第4章 第六感
此时的军情处人声鼎沸，忙得人仰马翻。
要审讯一百八十多个男舞客可不是闹着玩的，审讯室全部爆满，还有很多舞客被关在会议室中候审。
刑讯科全员上阵，连行动科、情报科的很多人员也被调用，加入审讯行列。
更令人头疼的是，很多位高权重之人纷纷打来电话要人，让军情处疲于应对。
行动科第二组组长霍长廷从家里赶回军情处，发现张兴隆等手下都在忙碌，唯独不见秦亦晨。
“亦晨怎么没来？”霍长廷问张兴隆。
“组长，亦晨留在舞厅了，看看能不能发现别的线索。”
霍长廷点点头，又问道：“审讯进行得如何？”
张兴隆挠头道：“兄弟们都在审讯，可是带回来的人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很难有结果。”
霍长廷叹了口气，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听说部长的电话都打进来了。”
张兴隆也是一筹莫展。
这时，秦亦晨风尘仆仆的走进办公室，道：“组长，队长。”
“有什么发现？”霍长廷直接问道。
“我跟踪桃乐丝舞厅的一个舞女，发现了一个日谍，进而搞毁了他们的据点。”
霍长廷和张兴隆呆呆的看着秦亦晨。
单枪匹马搞毁一个日谍据点，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此话从秦亦晨口中说出，不可能也会变成可能。
霍长廷兴奋地拍了一下秦亦晨的肩膀，道：“好样的！抓到活口没？”
秦亦晨点头道：“那个据点共有三个日谍，我杀了两个，活捉了他们的首领。”
霍长廷和张兴隆心里又被震撼到了，一个人拿下三个日谍，怎么听都有点太过传奇。
要知道日谍各个都经过严苛的培训，极难对付。
但近半年来秦亦晨连破三场日谍大案，说他是日谍克星一点也不为过。
“我们去看看。”霍长廷道。
秦亦晨带着霍长廷和张兴隆来到军情处大门，看到一辆警车停在外面。
车内装着两具尸体，还有被铐着的山田。
霍长廷终于露出笑容，赞赏的看了看秦亦晨。
这个小老乡总能给他带来惊喜！
“立刻安排审讯！”霍长廷的声音带着兴奋。
“组长，审讯室都满了。”张兴隆提醒道。
“我亲自去找刑讯科科长，让他安排。他应该分得清孰轻孰重。”
“对了，组长，我跟踪的那个舞女叫徐晓惠，这是她的地址。”
秦亦晨将写着地址的纸条交给霍长廷，霍长廷接过看了一眼，交给张兴隆。
“立刻派人抓捕。”
“是。”
张兴隆拿着纸条走开。
霍长廷找到刑讯科科长，落实了审讯室之后，带着秦亦晨回到办公室。
“亦晨，给我讲讲怎么搞毁的日谍据点。”霍长廷笑着道。
秦亦晨把经过给霍长廷讲了一遍。
霍长廷听得很仔细，待秦亦晨讲完，不禁拍案叫好。
他和秦亦晨是东北老乡，日本人占领了他的家乡，他自然对日本人恨之入骨。听了秦亦晨的讲述，他也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平静下来后，霍长廷又道：“亦晨呀，我还是得说你两句。这回太凶险了，稍有闪失你就小命不保。你还年轻，以后要多加小心。干咱们这行的，一个疏忽，命就没了。”
“组长教训的是。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若不行动，他们就跑了。”
霍长廷笑着点点头，又问道：“在桃乐丝舞厅，你是怎么确定那个舞女有嫌疑的？”
霍长廷果然嗅觉敏锐，一丝一毫的疑点都不会放过。
难怪此人30岁就已是中校军衔，除了有后台，能力也是拔尖的。
但秦亦晨不会把谍王系统的事告诉霍长廷，因为这实在超出了这个时代人的理解能力。
“组长，我在舞厅问询时，总觉得她的目光在躲避我，而且双手总是不经意的紧握在一起，引起了我的怀疑。我其实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跟踪她，没想到真碰到了大鱼。”
秦亦晨也是个滑头，懂得避实就虚。
像目光闪避、双手不经意握紧这些动作，都属于人下意识的细微动作，根本没法查证。
更重要的是，霍长廷内心倾向于相信秦亦晨。
在他看来，有的特工就是具备超然的敏感，这是一种天赋，学不来的。
多年前他就曾经历一件事，当时他带队抓捕一个日谍。他们装扮成顾客，埋伏在日谍经常去的电影院。
他们是在电影放映的时候进去的，当时影院内一片漆黑，根本不可能暴露，可那个日谍居然撒腿就跑出了影院，他们追了好久才把日谍抓获。
后来审问的时候，日谍招供说他在影院内根本没发现霍长廷等人，只是突然觉得浑身汗毛倒立，就想逃跑。
可见，特工当久了，是会产生所谓的第六感的。
“你觉得这个日谍案跟肖成之死有关联吗？”霍长廷问道。
“肖成认识徐晓惠，徐晓惠认识山田，这其中肯定有关联。”
霍长廷点了点头，道：“亦晨，你这回立了大功，我会向上级为你请功。”
“谢组长，不过我刚晋升中尉，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晋升了。”
霍长廷心里也清楚，之前秦亦晨连破三起日谍案，刚刚从少尉升到中尉，想再度晋升确实很难。
而且他才22岁，上升速度太快容易惹人记恨，未必是好事。
军情处遍地是心狠手辣之徒，由于内斗引发的死伤简直不要太多。
出于对秦亦晨的保护，霍长廷也不想让他升迁过快，否则很容易出头鸟。
好在秦亦晨似乎对晋升并不怎么在乎，平时也不怎么扩展自己在军情处的交际圈，这让霍长廷对他更加另眼相看。
“亦晨呀，你既然立了功，咱们就应该提要求。就算此次无法再晋升，也要先在处座心里挂个号，这叫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秦亦晨笑了笑，道：“都听组长安排。”
其实他心里对晋升与否真的无所谓。
穿越到国党军情处半年多了，他亲眼目睹了军情处和国党军队中的阴暗面，这让他对国党没什么认同感，尤其讨厌那个马脸处座。
他感兴趣的只有一件事：抓日谍。
这时张兴隆走进办公室。
“组长，审讯室安排完毕，可以审问了。”
霍长廷点点头，道：“亦晨，这个日谍是你抓的，你最了解情况，再辛苦一下，就由你跟刑讯科一起审问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