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预言（中）
饶是奈尔说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也没有想到斯内普的反应会这么大——他居然真的敢当着邓布利多的面突然暴起……
卡珊德拉发出一声尖叫。麦格教授则完全愣住了。
斯内普倒没有伤害奈尔，他猛地冲到奈尔面前，两只手像铁箍一样紧紧地攥着奈尔椅子上的两个扶手，迫使奈尔和他近距离对视。
“不！！——你不可能知道！——是谁！是谁告诉你的！？看着我的眼睛！！！”斯内普死死地盯着奈尔的双眼，大声地咆哮着，口水都喷到到了奈尔的袍子上。
余光中，奈尔看到邓布利多右手已经握住了魔杖——但校长并没有行动。
好家伙！奈尔可记得原时空里乌姆里奇在校长室逼迫秋张的那个告密的朋友时，邓布利多马上就出手了，怎么到自己这反而区别对待了……看来这件事实在太过重要，又或者是邓布利多也想借斯内普的手探探自己的底。
“西弗勒斯！！！”麦格教授实在忍不住了，她抽出魔杖，用力一挥，“啪”的一声响，斯内普的两只手像被开水烫了一下似的立刻松开了扶手，整个人也突然往后一仰，就像有个无形的人从背后拉着他的肩膀朝后拽一样。
麦格教授这会已大步走到了奈尔的旁边，严厉地看着此刻站在两人面前因激动而气喘吁吁的斯内普。
“控制好你自己的情绪！西弗勒斯！不管奈尔说了什么，我们作为教师都不该那么粗暴地对待学生！”她大声地说道。
“天啊！”卡珊德拉轻抚着自己的胸口，显然也受到了惊吓，她对着斯内普不满地说道，“我能理解人们对预言内容的恐惧和惊讶，但像你这样激动的也确实少见。”
奈尔什么也没说，他自顾自地抽着魔杖对着自己的衣服点了一下，清除掉上面沾的口水，然后冷静地看着斯内普说道：“斯内普教授，如果您想突破我的大脑封闭术，必须得用魔杖试试。单纯的目光接触并不能从我这里获得任何东西。对了，如果您未来还打算用吐真剂尝试一下的话，我恐怕得写信给我的爷爷让他给我寄几瓶解药了。”
听完奈尔的话，麦格教授脸色再次露出愠怒的神情，她大叫地道：“西弗勒斯！你怎么敢——你怎么能对学生用摄神取念！邓布利多！！”
麦格教授最后求助似的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邓布利多。其他两人也把目光投向了他。
“西弗勒斯，请先冷静一下。”邓布利多轻声地说，他的话好像有一种魔力，斯内普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捋了下自己弄皱的袍子，然后愤恨地看了奈尔一眼，踉跄地走回到之前的站着的位置。
麦格教授并没有离开，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斯内普，直到对方重新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后，她才低头看了奈尔一眼，然后也快步站回到邓布利多的左侧。
“奈尔，能请你详细地解释一下吗？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预言？”邓布利多温和地对着奈尔说道，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奈尔。
奈尔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但他并没有心慌，只是浅浅笑了一笑，对视着邓布利多那深邃的蓝眼睛，淡然地说道：“邓布利多教授，我应该已经说过了。我是在窥视未来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过去的情景。至于为什么这么巧能看到这一幕，那也很简单，因为我当时窥视的是伏地魔的命运。”
卡珊德拉面色不虞，但什么也没说，麦格教授则直接打了个冷颤。斯内普面色难看，他似乎不自觉地想摸摸自己的左胳膊，但总算克制住了。
这时邓布利多换了个坐姿，他身体前倾，胳膊肘靠在桌子上，双手手指合十，抵在自己的面前上，认真地看向奈尔：“奈尔，为什么你要窥视他的命运呢？你又有什么能告诉我们的吗？”
“至于说为什么？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不过我当时是在锻炼自己天目看透命运的能力罢了。选择伏地魔也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邓布利多教授，想必你也能理解，我不可能随意地选择一个普通人去窥探他的命运。那样做对我的能力来说简直就是可鄙的浪费。既然如此，当前，魔法界最神秘、最让人议论纷纷又下落不明的伏地魔，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嘛？”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卡珊德拉无奈地摇了摇头。
奈尔全当没有听见，继续说道：
“至于说我看到了什么？实话说，我确实看到了很多，但能说的却很少，即便有，我也不会现在说出来。邓布利多教授，您应该知道也预言的特殊性，越是想逃避命运的预言，就越是会朝着命运奔去，进而不自觉地掉入预言的陷阱。伏地魔就犯了这个大错误，不是吗？因为某人的缘故，他只听到预言的上半部后就迫切地开展行动。至于下半部嘛，显然这个房间里只有你我两人知晓。”
校长室一片沉默。
麦格教授和卡珊德拉这个时候显然早已意识到奈尔的之前那番话的信息量有多大。
他的天目绝对货真价实而且无比强大。最关键的是，这孩子绝非常人，不仅敢窥视神秘人的命运，而且毫无疑问弄清楚了伏地魔上次之所以失势的根本原因……
麦格教授想的更多一点，结合刚才西弗勒斯的表现，显然这事他也参与了其中……只是还不太确定他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他就是那个“某人”吗？所以才这么激动……还有奈尔之前说的话，有能力战胜黑魔王的人……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的生日好像就在七月底……
斯内普不可置信地看着奈尔，又转头看了看邓布利多。他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那是一种混杂着痛苦、悔恨、愧疚、愤怒以及震惊的复杂神情。
“哦，请放心吧。邓布利多教授、斯内普教授、麦格教授——”奈尔环顾了一圈，最后也朝着卡珊德拉点了点头，“——以及夫人，关于西比尔·特里劳妮教授所做的这个预言，我是不会告诉哈利的。我知道现在并不是时候。我也可以向邓布利多教授保证，除非获得您的同意，否则我不会像任何人泄露半个字。当然，我也可以保证，也没有人能从我嘴里获取这个预言。即便未来伏地魔归来……”
卡珊德拉再次发出一声尖叫。麦格教授也差点没站稳。斯内普显然又想冲向奈尔，但被某种力量死死压制在原地。
“这……孩子，这是你做的预言吗？”卡珊德拉满脸惶恐地问。
奈尔反而笑了。
“这有关系吗？我想很多有识之士都不相信他已经死去。甚至不少人私下里也是这么想的，但他们总会故意去忽略心底里的这种想法，仿佛只要不在意，这种担忧、害怕就不存在，就没有这回事。其实，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直面恐惧本身，我相信邓布利多教授也会赞同这一点。”
奈尔朝着邓布利多看去，只是邓布利多并没有接话，他露出了浅浅的微笑，那双深邃的蓝眼睛似乎在鼓励奈尔说出接下来的话。
于是，他说了出来。
“没错，如果需要我这么说的话。这是我今晚做的第一个预言，他一定会回来！这无法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