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读秦亡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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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张良之忍

苏东坡在《留侯论》中评价张良说“忍小忿而就大谋”,意思是张良在小事上能忍,终于做出了天大的成就。而这“忍小忿”,指的就是张良得太公兵书那件事儿。

张良刺杀秦始皇失败之后,隐姓埋名,四处逃窜,后来逃到了距博浪沙数百里之遥、濒临东海的下邳县(治今江苏睢宁县西北古邳镇东三里),终于因秦始皇西归咸阳而逃脱了追捕。

张良见风声没那么紧了,便放胆出来闲逛。一天,他在一座桥上欣赏风景时,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摇摇晃晃慢慢悠悠上得桥来。老翁走到张良身边,碰巧掉落了一只鞋子,他看了张良一眼说:“孩子,你帮我把鞋子捡起来吧。”

张良一听,颇不高兴,你我素昧平生,为何任意指使,叫我捡鞋?张良很不情愿,可是,他端详老翁,见他身着毛布衣,手持竹杖,差不多耄耋高龄,想必因为体力衰弱,步履艰难,自己无法穿好鞋子吧。所以,张良忍住不快,捡起鞋子,递给了老翁。谁知,老翁把脚一伸,又说:“你帮我穿上吧。”张良这个气呀。但俗话说,忍得一时之气,解得百日之忧,何苦自寻烦恼?便又忍了。好人做到底,他单膝跪地,帮老翁把鞋子穿上。老翁见张良给自己把鞋子穿上了,拈须一笑,扬长而去。

这情形也太奇怪了!张良不免诧异起来,远远地跟在老翁身后,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他跟着老翁走了一里多路,老人发现了,转过身来,等张良近身后,他微笑着对张良说:“孺子可教也!五日后拂晓时分,你在这儿等我。”张良毕竟是个聪明人,他已猜到老翁有些来历,赶紧说“好”。

五日已到,张良遵照前诺,早早起床,草草洗漱,就往预约地点赶。不想当他赶到时,老翁早已端坐于那儿等待多时。老翁见他迟到,怒道:“小子同老人家有约,本该早到,为何姗姗来迟?你今天先回去,再过五日来吧。”张良不敢争辩,乖乖回去。

五日后,张良不敢贪睡,鸡叫便起,到那一看,老翁又先到了,张良又只得扫兴而归。再过五日,张良再不敢睡下,入夜不久,即披星戴月而往。这次,老翁终于未能先到。张良耐心等待,好久,薄雾冥冥中,老翁终于策杖而来。老翁见张良早到,大喜,连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本书,塞给张良,并说:“你读好了此书,将来可成为帝王师。”说完,飘然而去。

张良回到住处,就灯一看,惊喜交集,你道老翁给他的是一本什么书?对了,就是那本失传许久的《太公兵法》,乃是姜子牙文韬武略一生智慧的结晶。

张良得书,关键在忍,一忍、再忍、三忍,大事谨慎,小节不拘,退一步海阔天空,终于得到了老翁的信任和赏识。后来,张良就凭着这本《太公兵法》,辅佐刘邦成就千秋帝业。所以,帝王师张良是怎样炼成的?就一个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