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职业男友
不仅用胡诌的后宫宣言找到破解困境的那百分之零点零五的机率，还成功和九条文香定下了约会的约定。
事情太过顺利，以至于见崎悠怀疑今天是不是该去买彩票抽一发。
当天下午，那封八重镜写给他的诱杀信果不其然从鞋柜里消失了。
说消失或许不太准确，而是在这第二次回溯的时间线里，八重镜根本没有写那封信的必要了，他们中午就见了一面。
九条文香取消了今天的社团活动，说今天家里有客人要来，不得不提前回去招待。
见崎悠到D班跟将这句话转达给栗原绫子，两人一起从学校离开。
第二天，也就是周五，早上来学校的时候，见崎悠在校门口碰到酒井奏。
酒井奏借提醒他打领带的借口把他叫到安保室旁边。
“你见过会长大人了？”
见崎悠已经习惯她消息如此灵通了，他点点头，“见过了。而且你不是跟我说她不在学校吗？”
“我也没想到。”酒井奏小声嘟哝，“会长大人回日本的时候也没有提前和我说一声，平常我们都有用邮件联系的。”
“你是不是和她关系不好啊？从外面回学校都不告诉你。”
“别质疑我和会长大人的关系。”酒井奏不满道。
“好吧。”
“另外我有其他事问你。”酒井奏说。
“什么？”见崎悠眨巴眼睛。
“之前让你调查九条文香，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我试探过了，她是嫌疑人的可能性很小。”
“你确定吗？”
“确定，”见崎悠点头，“另外我有点怀疑八重镜同学，你能不能……”
“什么啊？你想让我帮忙调查会长大人？”
“你和她关系亲，应该很简单吧。”
“这种事我做不出来，你想调查只能自己去。”
见崎悠一阵沉默，他压根不敢做这件事。
如果八重镜知道自己被他调查了，他估计五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我只能拜托你了，你替我想想办法吧。”
“不行。”
“怎么样才能打动你？”
“怎么样都不行。”酒井奏说，“不过其实你也没必要调查她，她之前几天人都不在日本，怎么写信给你。况且凭我对会长大人的了解，她根本就不是那种会拐弯抹角挑衅你的人。与其挑衅你，还不如直接把你叫到天台收拾一顿！”
真被她说对了，见崎悠想。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再看看还有什么其他人可以怀疑怀疑……”
这时另外一个一同执勤的风纪委员跑过来把酒井奏叫走，他们分手告别。
见崎悠来到教室，发现自己的抽屉里被人塞了一个有点厚度的信封。
他以为又有新线索，于是回头看了眼九条文香。
“三十万。”九条文香跟他说。
见崎悠愣了下，意识到手里的是报酬。
原来租借男友的薪酬是每个月一次性结清，他还以为是每天按天给。
“你多给了，”他抽出其中的几张还回去，“这个月前几天不算。”
“没关系，三十万也不多，全都是你的了。”
“真的吗？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怎么了？不开心吗？”
“开心啊，太开心了，”见崎悠说，“你对我这么好，我搞不好要以为你对我有意思了……你该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别得寸进尺。”九条文香开始看书，不再理他。
见崎悠把钱收好。
下午放学的时候，九条文香看了眼正在收拾书包的见崎悠，“你要来社团吗，还是去天台见八重同学？”
“我怕事后被她报复，所以还是去天台吧。”见崎悠回答道。
九条文香点点头，“那我去社团了，你要是想来晚点来也可以，不过你要是来的太晚的话门可能就锁了。”
“好。”见崎悠说。
九条文香先从教室离开，他随后才孤身一人上到顶楼。
楼梯口的右边是连接社团大楼和教学楼的架空长廊，上面是凶杀现场教学楼天台，见崎悠硬着头皮往上面走。
铁门敞开着，看来八重镜已经提前一步过来了。
他迈过脚下的门槛，惬意的微风从他的脸颊刮过，把那身黑色的学生制服也轻轻吹起来。
见崎悠转过脸，八重镜站在熟悉的那个位置。
她今天的衣服又和之前完全不同。
上身套了一件红色印花的圆领毛衣，隐约可以看到底下的白色肩带，毛衣长度直抵大腿。
下面只穿了一双黑色的长筒袜，黑色的制服鞋，到底穿没穿裤子细看也看不出来。
“不是让你一放学就上来吗？”
“我肚子疼去上了个厕所。”见崎悠胡扯。
“过来。”
“你不会掏枪吧……”
“你再不过来我就掏枪了。”
“我这就来。”见崎悠走过去。
他想和八重镜保持一米左右的安全距离，但八重镜却转身贴到他的身前细细打量他。
“好近……”见崎悠说。
另外他还觉得好香，但这句话应该不适合现在说。
八重镜的视线沿着他的面部轮廓游走一圈，最后定格在他的瞳仁里，略微笑着说，“仔细看还挺帅的嘛。”
“不吹不黑，我真的有点姿色的，这个应该全世界公认。”
“成绩怎么样？”
“第一次考试全校第七十四名，上一次月测全校第二十七名。”见崎悠说，“……你问这个有什么用？”
“我怎么问你就怎么答不行吗，哪那么多话？”八重镜撇他一眼，随后又自顾自说，“七十四到二十七，进步还挺大的，看来脑子不差。”
“顺带一提，我唯一的梦想是考上东京大学。”
“东大？很简单吧。”八重镜不屑，“不过你说‘唯一的梦想’……你昨天不是还把开后宫当做自己的梦想吗？现在就食言了？”
“我回去仔细想了想，开后宫应该很快就能实现，拿来做理想不够格，当成一个小目标就行了。”
“哈哈哈，你真敢说啊。”八重镜笑道。
见崎悠也笑了，“将来同时拥有黑道大小姐和警家大小姐的男人，现在自信一点是应该的。”
“你知道吗？”
“什么？”
八重镜勾着他的领结把他拽向自己，“如果是其他人说这句话，他现在已经死了。”
“……”见崎悠还以为刚刚的氛围两人相谈正欢，“是……是吗？”
“不过是你的话，我放过你。”她又把手松开。
见崎悠自己抓着领结，“那……谢……谢谢？”
“好了，闲聊结束了，”八重镜退后两步，两人的距离重新回到一米远，“接下来，在我正式提问之前，先把你身上的东西全都交出来。”
“……身上的东西？”见崎悠一愣。
“防身的东西，你应该都带着吧。”
见崎悠沉默不语。
眼前的女人到底知道他多少事情？为什么连身上带了防身用具的事情都泄露出去了？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该把那些东西全都丢回家里的！
“没关系，我保证不会杀了你，只要你乖乖按我说的去做。”
见崎悠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只好微微点头。
他将制服敞开，防狼喷雾、电击枪和伸缩甩棍哐啷哐啷全掉在地上。
“就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应该不止吧，对付我的话光是这些可能还不够哦。”
“真没了。”见崎悠说。
八重镜意味深长地觑了他一眼，随后将手伸到他的肚子处，接着向下摸，摸到肚脐眼下面一点的位置，“这个鼓鼓的是什么？”
“那是……”见崎悠的话止住。
八重镜直接把那东西从绑腰带的位置抽出来，那是一个眼镜水大小的喷雾剂，上面没有任何标签或是生产信息，看起来是个三无产品，实际上是见崎悠从游戏商城里花二十万货币兑换的猫猫喷雾。
“这是迷药？”
“是洗眼镜的眼镜水！”他不敢说实话。
“你又不带眼镜，要这个干什么？”
“我……”
“说实话，我刚刚告诉过你的。”
“是一种特殊的药水。”
“干嘛的？”
“可以把人变成猫。”
“是吗，这么好玩。”八重镜握在手里来回看，“既然如此，这个放在我这，我替你保管。”
“你真的相信了？”见崎悠没想到她接受程度这么高。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种事无异于告诉他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荒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八重镜笑了下，望着他，“你应该被我杀过一次吧？”
见崎悠的呼吸不自觉加快了。八重镜果然有回溯之前的记忆！
“你知道？”
“回溯的时间点是从我射出子弹的那一刻开始，最后倒退到周日的上午九点多，是这样吧？”
这个时候再隐瞒也没什么用了，见崎悠点头，“你还知道什么？”
“嘘。”八重镜没回答他，径自提问，“告诉我，你还能回溯吗？如果可以的话，你还能回溯几次？回溯到过去的时间点是固定的还是随机的？”
“应该不能回溯了，只有那一次，回溯到过去的时间点也是随机的。那一次我真的没办法了，如果不回溯的话可能会被你杀死。”
“没撒谎？”
“真的，我怎么敢骗你呢。”见崎悠说。
两人默默对视整整十秒。
八重镜信了，她语气惋惜，“那你让我感兴趣的点又少了……”
“我只是普通人啊。”
“像这样的道具，你还能拿出来多少？”她提起手里的猫猫喷雾。
“这个不确定，可能还有机会得到，也可能这是唯一一个。”见崎悠说的很保守，他怕以后用类似道具的时候被八重镜发现。
“好吧。”八重镜没再追问，“我想问的就这么多。”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我看心情回答。”
“你听我说这些超自然的事情不觉得奇怪吗？”
八重镜摇头，“我连时间回溯都经历过了，为什么要觉得奇怪？”
“话是这么说……”
“对了，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八重镜忽然想起来似的。
“什么事？”见崎悠问她。
“周六上午十点，在新宿车站前面见面。”
“周六？我们两个人？”
“你不是想把我收进后宫吗？给你个和本小姐约会的机会。”她把玩着手里的猫猫喷雾，突然瞄了一眼见崎悠有点不知所措的脸，“怎么了？不开心？”
“能不能换个时间？比如说周日？”
“周六，上午，十点，新宿车站，前面。”八重镜一句一顿说，“不管你有什么事，必须给我到场。”
“换到周日吧，真的，我只有周日有空！”
“别给我讨价还价，”八重镜说，“我只有周六有空。”
见崎悠感觉头皮发麻。
和美少女约会是好事，但在几乎临近的时间点和两个美少女同时约会就有点折磨人了。
他不是火影忍者，又不会影分身之术，怎么可能做到同一天和两个女生约会啊？
“要说的就那么多，你可以走了。”八重镜下达逐客令。
见崎悠想着找九条文香商量一下约会改时间的事情，没想到到社团教室的时候门已经关了。
他从社团大楼出去，在连接中庭和校门口的那条黄昏小径，看到刚刚结束风纪委员工作的酒井奏。
酒井奏摘掉了风纪委员袖章，敏锐地注意到侧后方射来的视线，一见是见崎悠过来，她举手招呼了一下。
“今天这么晚啊。”
“社团活动社团活动。”见崎悠敷衍说。
酒井奏不信，“我看九条同学早就走了，你一个小小部员留社团还能有什么事？”
“部员怎么你了？”
“对了……”酒井奏想到什么，从挎包里掏出一张纸条付给他。
“这是什么？”见崎悠疑惑道。
酒井奏说，“明天上午有一场漫画签售会，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这是入场门票。”
“漫画签售会？”
见崎悠看着手里的门票，上面清清楚楚地印着“古味直志漫画签售会新宿专场”。
“干嘛要我陪你去，你不能自己去吗？”
“也不是不能自己去，但是情侣一起去签售会有神秘礼品，虽然我准备了两张票，但是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陪我，正好放学路上看到你了，你明天陪我一起去怎么样？”
“周六我可能没时间啊。”见崎悠实话实说。
两场临近的约会他现在都还没想到要怎么办才好。
“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只要拿到签售漫画和礼品就可以了。”酒井奏说，“你不是前几天拜托我帮忙吗，这次就当作还我人情好了。”
可是匿名信的事情不是还没着落吗？见崎悠想。
“那签售会是什么时候？”
“周六上午十点半开始，在新宿车站附近。”
“看来不行，我真的没空。”
酒井奏耍无赖，“你就是不想跟我去！明明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就跟签到一样就好了……啊啊，我懂了，你觉得我就是那种用完就可以随便丢掉的女生，所以根本不在乎我的看法对吧！”
她越说越大声，到最后要流出被渣男辜负的伤心泪来。
见崎悠一看附近还有从社团大楼下来的其他学生，生怕自己被误会成伤害良家妇女的罪犯，他连忙用手堵住酒井奏的嘴。
“嘘，嘘！”
“唔……”
“被别人看到怎么办，我要被误会的！”
酒井奏把他的手扳开，往地上呸了两下，“反正你都和我‘约会’过了，被误会也不会怎么样吧。”
“怎么就不会怎么样啦。”见崎悠说，“上次又没人看见。”
“怕我缠着你的话，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去嘛，我真的很想要那份神秘礼品！”酒井奏样子贱兮兮的，“而且，你不觉得我们假扮情侣很合适吗？”
“哪合适了？”
“比如我们名字都只有三个字。”
“……”见崎悠拿她没辙，微微叹息一声，“那你到时候在车站外面多等一会儿，如果我能抽出时间的话，就过去找你，如果五分钟之内你没看到我，那我就是真的忙得脱不开身，你自己走就行了。”
“收到！”酒井奏满意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