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下药
柳姨娘想到这里,顿时心里极为恐慌。
她一把拽住张念瑾,看着她紧张道:“你不要乱说话!要是让我听到有那么一星半点的闲言碎语,我就想办法……”
张念瑾一把推开,冷声道:“想办法做什么?想弄我娘一样弄我吗?”
柳姨娘顿时汗颜,她没想到张念瑾居然一早就知道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柳姨娘,你就算想要这样做,也得有那个本事而已。”
张念瑾不慌不忙地说道:“不如,我们来猜猜看,我的手里有没有你的证据。如果有,我为什么不去告发,这一点,你猜猜?”
柳姨娘的脸瞬间惨白。
她当初事情做的有多绝,自己心里是清楚的。
张念瑾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能够找到一点证据。
但如果真的没有的话,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一时间,柳姨娘的脑海里开始各种猜测。
但,张念瑾却已然挥挥手,笑吟吟的拍了拍衣袖,转身去药铺抓药了。
等柳姨娘回过神,发现张念瑾已经不在的时候,顿时气急败坏。
“这个贱人,早晚有一天我会想办法,让她不得好死!”
这么想着,柳姨娘喊来了自己的心腹郑妈妈。
“去,把这个东西,加到那个贱人每天喝的药里。”
郑妈妈接过一看,顿时骇然失色。
“姨娘,这可是血枯子。这个东西加进去的话,不出一年,人便会气血两亏而死。您这是打算下手了?”
柳姨娘冷哼一声说道:“当然,这个时候不下手,打算什么时候下手?莫非,要等到我东窗事发吗?到时候,人死无对证,该做掉的我都做掉了。即便张念瑾手里有什么东西,也是没办法能够把我定罪。”
郑妈妈自知柳姨娘已经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转身交待下人去办了。
她家莲儿的路,不可能会给一个没用的嫡出大小姐给挡住。
凡是敢挡住路的人,就都得死!
柳姨娘目光冷冽,转身拂袖离去。
张念瑾这次多抓了几味药,按照她的研究,这几味药加进去之后,会让孔氏的睡眠更加安稳。
气血也会好一些。
而且,这个方子她也问过大夫了。
大夫说并无问题,也就放心抓了。
等抓完药回家,张念瑾亲自熬药给孔氏。
这么好的药给别人,她不大放心。
正当她低头看炭火时,只听得屋外响起了春泥教训人的声音。
“你是做什么吃的,这个东西也敢送到姑娘屋子里?”
张念瑾探出头,只见春泥正在对着一个丫鬟教训。
“怎么了?”
春泥指着丫鬟手里的花说道:“原本,咱们院子应该每日都送鲜花来。可是,这丫头竟偷懒送来了用布做的假花。这不是明显怠慢姑娘吗?”
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情。
张念瑾惦记着给孔氏的药,便说道:“不过是个花,今日训斥一番,以后换便是了。”
春泥见张念瑾都这么说了,便转身道:“今日是姑娘好心,不许有下次了。”
药熬好了之后,张念瑾便一直放在孔氏的床前温着,自己则是在一旁绣花看着。
她绝不允许有人对孔氏的药下手。
但,即便如此,张念瑾在等孔氏睡醒后,准备给她喂药时,却也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这是什么?”
张念瑾看着从药罐子里面倒出的药渣,无意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东西。
仔细拨开一闻,顿时眉头紧皱,心中暗自叫道:不好。
转头一看,春泥正在给孔氏喂药,已经给喝了有小半碗了。
她连忙上前,把药给一饮而尽,仔细品着里面的药味后,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以后,你负责给我娘亲煎药,不管有什么动静都不许离开。想要上茅房,也得等药熬好了,给我娘服下了才行,知道了吗?”
春泥连忙点点头,见张念瑾的表情不大对,便问道:“姑娘,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张念瑾点点头,拨开自己看的药渣说道:“这个药渣叫血枯子,有了这个药在里面,不管是多么好的气血方子都没用。人若是天天服用这样的药,即便是壮如牛的男子,也会在三五年里气血两虚而亡,对子嗣还有影响。”
春泥顿时大惊失色,连连后退道:“姑娘这药,我没碰过的!”
“我知道你没碰过,这药包我拿回来了之后,只在准备煎熬的时候离开过一次。”
张念瑾仔细回忆道:“就是在你训斥人的时候,那个时候厨房里人多手杂,指不定是谁加进去的。”
“那,现在怎么办?”
春泥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就按照我说的做,只要每次我把药包给你,你仔细盯着,每日吃药时,我先检查药渣。只要药渣没问题,药就是没问题的。”
张念瑾看着孔氏呆呆的眼神,心里分外愤怒。
娘亲已经如此,到底还有谁,竟这般心狠手辣!
仔细一想,今日她也就在出门跟柳姨娘有争执。
莫非,这是柳姨娘的手笔?
那也就是说,她的院子里已经有了柳姨娘的人了。
张念瑾盘算一番,似乎也只有这种可能性了。
没曾想,柳姨娘的手还真是长啊,这么快就想要动手了。
正当张念瑾在想着要怎么对付的时候,春泥忽然间叫了出来。
“姑娘,你刚刚可是喝了那么大一碗,这对你以后的生育还有气血,不会有问题的吧!”
张念瑾摇摇头解释道:“不会,这药需要长久服用才会见效果。况且,只是这么一小碗还不至于让我这辈子都无法生育。”
“只是,咱们从今往后,需要好好的盯着点了。”
张念瑾若有所思地说道:“得想个办法,把柳姨娘那边的人,全部都从咱们院子里,连根拔起。”
春泥颇为担忧道:“姑娘这么想,是好的。只是,咱们现在连柳姨娘的人是谁,都不清楚,这等于是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这要如何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