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探春生日
贾珣看着沉默不语，只在一味地喝酒的焦大，也不去刺激他了。
贾珣若无其事地问道：“老头，你当初是太爷的亲兵。你可知道，当初太爷和哪些人的关系是比较密切的？”
焦大吮吸着手指上的残汁，似有所思，说道：“太爷在的时候，和北静王府，南安郡王，柳家理国公，还有锦乡侯韩家走得比较近一些。”
前三个贾珣还是略听过一二，锦乡侯韩家的人？
这个老韩家的，贾珣不太清楚。不过现在先记下，以后可能会用到。
贾珣看了焦大一眼，接着问道：“老头，那你知道有什么高手，来去无踪，千里夺人首级的武林高手吗？”
只见焦大酒也不喝了，烧鸡也不吃了，上下打量着贾珣，说道：“我说小子，你是不是脑子读书读坏掉了？这世上哪里有什么武林高手？你小子不会是想杀人吧？你可别拉我这老头子下水。”
贾珣微笑道：“老头，这哪能呢？我只不过想找些高手防身罢了。”
焦大显然还是不太相信贾珣的说辞，摇了摇头，说道：“珣哥儿，这种东西可不好在外面说。”
焦大四周看了看，然后低声说道：“你问这些东西，本来我们这些家族本来也是有的。之前京师这十几家也还是有的，不过这几年，如今这两府都败了下去了，府里已经没有这些人了。这些人不过是比普通人练多了十几年的武艺，没你说的那么玄乎。珣哥儿，你如果想杀人，你还是歇了这颗心吧。他们各大家族篆养的死士，十几年才那十几个，怎么会给你当护卫？”
焦大看了眼贾珣，见其还是不太服气，说道：“这些死士都是自家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怎么能轻易借给你用？少一个又是二三十年的功夫。况且他们只忠于他们的家族，你一个外人，给你也没用。”
这老头应该已经把他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贾珣咳了一声，说道：“老头，我真不是想杀人。我只是想找个护卫自保，免得又像上次那样遭人暗算。老头，除了你说的这些，真没有那些武艺高强的镖师组织吗？”
只见焦大看着贾珣，似笑非笑，说道：“珣哥儿，你要干什么我管不着。我也是跟了两位国公爷多年，这贾府里，老头我仅从你身上看到当初国公爷的一些影子。按照珣哥儿你的聪明才智，可比老头我要高多了。除了世家大族篆养的这些人，你也只能在六扇门里，才能找到你要的人。”
锦衣卫？绕来绕去，还是绕回去了。
看来这武林高手，除了很小的一部分在深山老林里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大多数还是喜欢这国家的铁饭碗。
锦衣卫这条路不太行得通，世家大族里面借人这件事也行不通。
辛辛苦苦培养几十年这种死士，死一个就少一个，这种东西确实没法借。
接下来那就只有普通的镖师，还有一些下九流的暗处组织了。
但是普通镖师不顶用，有的镖师的本事连一两个山贼都干不过。下九流的组织这些人良莠不齐，想找个武艺出众的，少之又少。
贾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又马上熄灭了下去。若是请陇上的一些马匪，羌人，这些人无恶不作，但是他的实力实在太过于弱小，怕不是被人家黑吃黑。况且请这些人暴露的风险实在太高，这险不太值得冒。
焦大看了贾珣几眼，说道：“珣哥儿，老头子已经老了，帮不上你的忙。老贾家好不容易出了个人物，别到头来，自己栽了。”
任凭贾珣怎么解释，这老头还是认定贾珣是来想找杀手、刺客来的，贾珣最后也不想多作解释了。
这一下午，看似有收获，但还是没有太多收获。
论人手，贾珍那里认识的人比贾珣多得多。即使市面上没有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贾珍那里找到的人，精通暗杀，手脚干净的人确实比贾珣自己找的要容易。
贾珣坐在自己房里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贾珍会出什么路数？首先最容易中招就是每天的饭菜。若是贾珍威迫厨房里的婆子，给他下毒，这一招怕是很难避得过去。
这两日贾珣基本都很少在家里吃饭，贾珍也是知道的，所以还没在里面下毒。
不过如今看来，这里面的饭菜可吃不得了。
必须要想个计策才行。实在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贾珣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光芒。
申正，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贾珣已经出去了，让银杏和晴雯自己去二厨，自己取自己的饭菜吃，不要再跟他一起吃饭。
第二天，贾珣以每天吃饭的饭菜不合口味为由，不再和仆人一起吃大锅饭。
另在前院设一个小厨房给他做饭，请了晴雯的姑舅哥哥“多浑虫”进来，单管三个人的饭菜。每日买菜记账归入到府里。
本来贾珣想让银杏这丫头记账，结果忘记了她不识字。接着找晴雯记账，她也摇了摇头，也不识字。
贾珣一拍大腿，忘了这一茬。贾珣看着眼前的二人，说道：“这本三字经，你们都拿去看。每天我都教你们写二十个字，如果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只见银杏不以为然地说道：“二爷，我们丫头学这些东西做什么？我们只要会做女红就好了。”
见这丫头油盐不进，贾珣笑眯眯地说道：“每天我会抽查你们识字情况，二十个字有一半不会，说不出来的，减少她每日的饭菜。”
贾珣这个霸王条款一出，让银杏彻底住了嘴。
看着两个丫鬟愤愤的小脸，贾珣偷偷笑出声，看来有的时候，讲道理还不如拳头硬来的有效果。
办完这一切，暂时不用担心贾珍从饭菜中使坏。
这些负责饭菜都是自己挑的人，还有帮忙洗菜的小厮林三。
这些人的工钱当然也归入府里，贾珣现在不过是先拿回属于自己贾府公子待遇的一份。
小厨房现在人手不足，也只能这样了。
贾珣这几天让银杏监督多浑虫做饭，注意每日的饭菜健康与安全。
每天还给两个丫鬟上课，认字，写字等等。
一连过了好几天，倒也算风平浪静。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三月初三的日子。
贾珣就拿着前两天去南市里取回来的木剑，带上两个风筝，便往荣国府那边去。
今天是探春的生日，他这个做大哥的还是得过去送点礼物，逗一下小姑娘开心。
只见贾珣一进院门，就看到迎春、探春和史湘云在院子里跳房子玩。
此时，众人都看到贾珣手里的两只大风筝。
“珣哥哥，你今天可算过来了。”只见探春喜笑颜开，远远就对贾珣说道。
旁边的惜春也围了上来，东瞧西看，小脸一片希冀之色，说道：“珣哥哥，你这风筝是送给谁的？”
这妹子，还没等贾珣开口，这就看上了贾珣手中的礼物了。
贾珣莞尔笑道：“这两只风筝，一只是送给你三姐姐做生日礼物，一只是给你这个淘气猫的，满意了吧？”
“哼，哥哥，你又嘲笑我。”小惜春的脸板着，嘟起了小嘴，一副对贾珣很不满的样子。
贾珣露出灿烂的笑容，伸手捏了捏惜春的小脸，说道：“好妹妹，别生气了，等会让你三姐姐选了风筝，另外一个风筝让你拿去放。”
此时探春和史湘云也走了上来。
只见探春嫣然笑道：“珣哥哥，今天你是过来给我送贺礼来的吗？”
贾珣拿起两只风筝，笑道：“三妹妹，这两只风筝，你选一个你喜欢的吧。”
探春看着贾珣手里的凤凰与孔雀风筝，最终还是选择了凤凰样式的风筝。
贾珣便接着把孔雀模样的风筝给惜春。
几个小女孩看到了新鲜的玩意，便要准备放着风筝玩。
贾珣也乐呵呵地跟在她们后面。
贾珣看着现在脸上还有着婴儿肥，有点肉乎乎鹅蛋脸面的史湘云，问道：“湘云妹妹，你是什么日子过来玩的？”
只见史湘云把玩着耳旁的两根发髻，想了想，道：“是昨天老太太派人去家里接了我过来玩的。”
接着史湘云好像想起了什么，“哼”了一声，小脸有点气鼓鼓的，说道：“珣二哥，你前天中了县案首，在府里摆酒宴，也不请我过来玩，今儿又问我。”
原来是这个。如今一看，史湘云确实是自来熟，贾珣上次不过只见过其一面，这就已经玩在一块了。
见史湘云发问，贾珣满脸笑容，说道：“湘云妹妹，原来是这件事。上次我不太敢那么大脸，要老祖宗去那边接你过来。下次我有什么好玩的，让老祖宗去府里接你好不好？”
史湘云笑着露出两个小虎牙，摆了摆小肉手，说道：“好吧，这次我就原谅你了。”
贾珣一边看着旁边两个妹妹在摆弄风筝，一边朝看热闹的史湘云问道：“湘云妹妹，我问你一个问题，是三妹妹大，还是你大一点。”
史湘云伸手拨弄了一下齐额的刘海，说道：“探春姐姐比我大一个月。”
这么巧，想不到居然那么多人是在四月份生日。
贾珣笑着接道：“哎哟，那岂不是下个月就是湘云妹妹你的生日了？是下个月几号？下个月你过府玩。我也给你过生日，送些生物礼物给你，怎么样？”
嗯，先收买这个史憨憨，再与之结盟，拿她来怼林怼怼，计划通。
这计划就叫“挟史湘云以怼林黛玉”。贾珣像作了恶作剧一样坏坏地笑着。
机智如我，贾珣在一旁洋洋得意。
史湘云仰着小脸，不知道一旁贾珣的“险恶”用心，拍手笑道：“好啊，那可说定了。下个月六号是我的生日。若是老祖宗忘记了，你可得派人来接我。”
贾珣也抚掌而笑，道：“也不需等到六号，四号是我惜春妹妹的生日，四号我就让老祖宗接你过来玩就是了。”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计划已定。
此时探春已经和惜春在院子里跑着放起风筝来。天上一只挂着长长尾巴的凤凰，一只长尾巴的孔雀，争妍斗艳，别有一番趣味。
贾珣拿着核桃木做的木剑，木剑外面的剑鞘选择把一些装饰用的黄铜鎏金做成花纹，镶嵌在剑鞘上。
贾珣看到迎春和史湘云也在一旁看着二人放风筝。
贾珣便问迎春，“二妹妹，你往日里还有风筝吗？”
只见迎春微微笑道：“珣二哥，我们之前还有几个风筝的。不过我不爱放，这看着她们玩，也挺好。”
这脾性确实很二木头，太佛了。
贾珣又望了望一眼雀雀欲试的史湘云，问道：“云妹妹，你要不要去拿个风筝来放？”
史湘云咧嘴一笑，摇着头说：“珣二哥，我不玩风筝，我想要玩你这把剑。”
史湘云的性子和贾探春的性子很相像，平时又是活泼爽朗，心直口快，有一股男子般倜傥风流的恢弘气度。
虽然她生得是偏娇憨可爱的类型，外表的英气不如探春的明朗，但是论侠气、勇气，让贾珣来评判，这两人应该是锐意进取的三妹妹稍稍胜出一筹，但是论不拘小节则是史湘云更优。
还有史湘云这个话篓子，有些事情上史湘云可能比探春更“莽”一些。书中她可是连林妹妹都敢怼，探春不敢或者不做的事，史湘云都敢干。
不过贾珣他的三妹妹也有自己的高光场面，掌掴王善保家的，对簿赵姨娘等。这两个人实在是难分高下。
“好好好，你拿去看看吧。”贾珣呵呵笑着，把剑递给史湘云把玩。
史湘云抽出木剑，看着没开锋的木剑，眼睛都亮起来了。
“好轻啊，原来是柄木剑。这长度好合适。好玩。”史湘云拿起木剑挥舞了起来。
放了一会风筝，玩累的探春和惜春二人回来了。两人看到史湘云拿着木剑在玩着，便朝贾珣看了过来。
贾珣指着场中挥舞得正起劲的史湘云，说道：“三妹妹，那把剑也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我先让湘云妹妹玩一会，等会我让她还给你。”
史湘云听到贾珣这样说，停了下来，嘟着嘴，说道：“珣二哥，这把剑我也想要。人家这会子玩得正喜欢。”
贾珣这倒没想到这一茬。此事若不处理好，这两心直口快的小姑娘怕是会争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