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琢磨
舒坦。
李凡伸着懒腰走出了医馆。
昨儿个夜里头昏昏沉沉的，回来倒头就睡了，一觉睡到自然醒，脑袋就跟被清空了一样的舒坦。
“老王，早啊！”
走出医馆，李凡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医馆门口晒太阳的王光典，老王自从中都回来后又恢复了那副咸鱼模样，看得李凡还怪羡慕的。
“李医生早！”
王光典笑着回应，又说道：“对了，李医生，那癫婆子已经被丁郡守给带走了，但是人似乎有点不对劲……”
“人还活着吧？”
“活倒是还活着。”
“那就行了，没咱们什么事了。”李凡不在意的说道。
医馆白养了那癫婆子这么久，要不是想着查查梦幻花在哪儿，李凡巴不得赶紧送走她。
本来就是个疯子，再多点不对劲什么的，对一个胆敢造反的邪教首领来说，重要么？
最后不还是得死？
李凡还不至于因为对方喊了自己几天妈就真把对方当成自己崽了。
“嗯，那我知道了。”
王光典放下心来。
“对了老王，你可认识什么手艺好的铁匠？”李凡突然又想起了后厨断掉的电线。
“铁匠？李医生可是要打什么东西么？”
王光典好奇的问道，这两天医馆新装修，李凡砖匠瓦匠木匠的找了个遍，可装修至于用到铁匠么？
“嗯，你看看能不能找个有手艺打出粗细均匀的铜丝的铁匠来，我有用。”
“均匀的铜丝？不知道李医生是要打多细？若是要发丝那般粗细的，只怕得中都才能找来这样的匠人了。”王光典回道。
“那倒不用，比筷子尖稍细上一圈就行了。”说着，李凡还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嗨，这么粗的铜线城里随便找个铁匠铺子都能打，我还以为您是要打什么精细的首饰呢！”
王光典一笑，浑不在意的说道。
“你确定？可得粗细均匀了。”王光典这副轻松的表情反倒给李凡整蒙了，狐疑的看着王光典。
这年头的生产力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
王光典被李凡盯得心里有点发毛，想了想又从发间取出了一只簪子，小心翼翼地确认道：“李医生，这般均匀可还够？”
李凡接过簪子看了一眼，簪子是金属质地，看色泽应该是银的。
关键的是簪子粗细均匀，除了尖端磨成了一个稍圆润的头外，通体光滑到几乎能反光，这是这个年头能打造出来的？
随即，李凡将簪子递回给了老王，疑惑的问道：“这东西你们是怎么打出来的？”
“嗨！李医生不懂这些下巴人的手艺是正常的，这东西就不是锤子打的，他们工匠有个钻了眼儿的拉丝板，融化后的铁水往那拉丝板上一倒，滴下来自然就成了这幅模样，稍稍打磨一下就是一根簪子！”
王光典接过簪子，插回头上回答道。
李凡这才恍然大悟。
自己倒是钻了牛角尖了，古代人的智慧没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虽然迷信了点，但人又不傻。
说白了就是利用铁水本身的重力，让铁水从孔眼里流下去，凝固后自然而然的就得到了一条粗细相对均匀的铁丝。
这些人虽然不知道重力什么的原理，但知其然就足够他们利用了。
反倒是自己，明明通晓后世那么多知识，却傻乎乎地拿着铁锤硬凿出来一条“电线”。
“行，那这事儿就麻烦你了，你去寻个铁匠铺子，这铜线给我打得越多越好，弄个百来丈的都行……对了，用黄铜，别掺杂了青铜进去。”
李凡随口交代了一声，转身就朝着医馆内走去。
既然这年代打造铜丝不是什么难事，那自己给整个医馆通电照明的计划似乎就可以实现了。
但光通电不行，光一条电线铺设出来，除了能电死人外，没什么别的作用，还得多弄点电灯泡出来。
可是这电灯泡需要的数值有点大，医馆如今的数值不多了，这让李凡有点为难。
看起来，自己似乎得想办法多开点发票了。
‘要不然……弄个买药送鸡蛋的活动？’
李凡脑袋里冒出了个想法。
但想了想，李凡还是把这个想法给否决了。
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大明王朝，别的医馆都标榜着“但愿世间人无病，何妨架上药生尘”，自己反过来弄个促销活动，只怕得被人戳脊梁骨了。
哪有咒人生病的？
“算了，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把小药他们叫来问问。”
自己终究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对市场不了解是情有可原的。
李凡这样解释自己懒得动脑筋的行为。
……
“所以，李医生是想让更多的人签发票？”
苏川药听完李凡的话后总结道。
“这还不简单，我去把人都抓来逼着他们签不就行了！”
一旁的慧觉和尚俩眼珠子一瞪，大大咧咧的开口道。
甚至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李医生可算是要扩张医馆的势力了，别的神明就算躲在深山老林里都偷摸着建道场拉信徒，李医生可倒好，愣是把姜太公的信条发挥到了极致。
比鼻涕虫还随缘。
回应慧觉和尚的是李凡一个瞪眼。
“你去大门口守着吧，我跟小药三人聊就行了。”
“……”
苏川药掩嘴轻笑的目送着慧觉和尚离开，随后又问道：“李医生是想让人自愿上门么？”
“嗯，强买强卖的事咱们不干，你想想看有什么法子。”
“这就难了……寻常人都是生病或是受伤才会寻到医馆来，既要让人上门，又不能强拉人来……”
苏川药的脸上出现了一些为难。
“李医生……”
姚叔皋在一旁开口了。
“嗯？小姚你有什么好法子么？”
李凡好奇的看着姚叔皋。
姚叔皋来到医馆后，整个人存在感就不强，当然这也和姚叔皋性子有关，和苏川药活泼的性子相比，姚叔皋的性子显得沉稳了许多，也要强了许多。
这也导致姚叔皋虽然不如苏川药聪慧，但凭借着要强的性子，如今护士的工作也做的像模像样了。
“不知道李医生这……发票，可否带出医馆签？”
姚叔皋迟疑的问道，神色间还有些拘谨。
“这个自然是可以的，实际上只要签了发票就行，甚至存不存根都无所谓，但一定得是实际和医馆有过医患关系的人签字才行。”
李凡笑着解释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或许有个法子……”
“噢？说来听听。”
“王叔之前不是说登州卫闹黑血病么，李医生要不要把那个免疫黑血病的疫苗打给登州卫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