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萌发
说完，他一双小眼睛目光灼灼盯着秦天，说：“伙计，我把全副家底都透露给你了，你也应该有所表示吧。”
秦天无奈道：“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盖亚一号总督派来的。我叫詹姆斯。”
大卫恍然大悟，惊喜道：“哦！新任的盖亚一号总督派你来的！”
他硕大的肘子杵了杵秦天，眉毛一跳，问道：“嘿嘿，詹姆斯，你能不能牵个线搭个桥，让新任的盖亚领主把我的工人还给我。”
秦天默默看着大卫，一会，大卫耸耸肩，两手一摊：“当我没说。”
两人走进大卫的军工厂。
“这里的军工厂只能生产一些弹药和枪支的部分零件，利润微薄，还要交税，传统美德！我在盖亚生产的就不用交税!”
来到办公室，大卫坐在厂长的椅子上，一边浏览手中的文件，一边破口大骂，
“最可恶的是，这个星球的总督扔给我一张纸，说什么最近局势波谲云诡，需要加强军备，就拿走了工厂半年的产量，一分钱没给，美其名曰为了神皇！”
“我呸！”大卫狠狠啐了一口，把手中的文件撕成几片。
此时，厂长走了进来：“老板，行星内政部的人又来了，他们说要修改文件上的内容。”
“文件？”大卫双手抓住撕开的文件，背在身后，“好的，我知道了，把内政部的人请到这里来。”
厂长一走，大卫立即粘合文件，肥硕的大手展现出惊人的敏捷，在内政部的人抵达前，文件总体上恢复如初。
后者只是把文件上的半年改成了十年，就走了，全程六十秒，一句话没说。
一向拖拉的内政部竟破天荒的效率起来了！
大卫陷入思索，看来真的会有大事发生。
他掏出个人终端，几个电话打出去后，脸色愈发凝重。
各个黑市武器弹药的价格都在疯涨，离开塔兰提斯的各种途径的费用一涨再涨，直至有价无市。
不单塔兰提斯，整个哥特星区乃至朦胧星域恐怕都是这样。
“帝皇在上！”大卫极力压抑住内心的冲动，“发财的机会来了！”
“什么发财的机会，可以带上我吗？”秦天问道，盖亚行星系现在穷得叮当响，幸亏不用担心公民的衣食住行，不然盖亚行星系早就破产了。
但随着统一战争的落幕，盖亚急需一个龙头产业带动经济发展，以满足公民日益增长的物质和精神需求。
“你能提供什么？”
“你需要什么？”秦天反问。
大卫伸出双手不断比划：“武器，非常非常多的武器！”
秦天伸出右手，两人一拍即合。
无论相隔多远，只要灵魂投影在秦天脑海中，秦天就能联系到他。
这边刚谈成，盖亚那边就着手开造武器，并给了秦天一张长长的盖亚行星系物资需求清单。
“第一批武器弹药今天就能到货，准备好我需要的东西。”
“速度怎么这么夸张？”
“从你工厂仓库里搬的”
大卫……
大卫和秦天两人为各自的目标忙碌。
塔兰提斯巢都里，数以百亿计的平民也在为生活奔波。
武器价格飙升和他们没有关系，但粮食价格不知为何也一路高升。
利用各种生物遗骸或工业副产品制成的“生物淀粉”是巢都九成居民的主食，今天一上午，它的价格上涨了50%。
比武器价格的上涨速度还要离谱！
可怜的朱茜揣着一磅生物淀粉，忧心忡忡的往家里走去。
该死！如果自己去早一点，就一点点，现在怀里就会揣着一点五磅生物淀粉！
丈夫被拉去参军，五年了，杳无音讯，不知生死。
家里两个孩子正是长身体需要大量食物的时候，原本靠每天工作15个小时获得的微薄工资还能勉强支撑。
可如今食物价格暴涨，哪里还买得起？
迷茫焦虑慢慢爬上憔悴的面庞，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失魂落魄的朱茜走到家门前，双手猛搓几下僵硬的脸，努力挤出笑容后，才打开家门。
正在做着些手工活补贴家用的两个男孩，开心的迎接母亲的归来。
“妈妈，我今天做了十二颗子弹。”
“妈妈，我做了十五颗！”年纪比较大的孩子说道。
朱茜抚摸他们因营养不良而发黄的头发，说道：“真是太棒了，今天我买了生物淀粉，先吃饭吧。”
“妈妈，你怎么不吃。”
“妈妈吃过了，你们没发现生物淀粉少了吗？快吃吧。”
“嗯”两小孩不疑有他，快速利索地把蜡烛似的生物淀粉往嘴里塞，尽管很难吃，但他们没得选择，吃了个干干净净。
朱茜收拾一番后，跪在帝皇画像前祈祷。
“帝皇在上，请指引您迷途的羔羊，告诉她应该怎么办，才能生存下去。”
祈祷很快结束，朱茜抓紧时间出门上班，家里的经济情况已经够糟糕的了，她决不能再失去工作。
远远地，她看见一群人围在工厂大门前，对着一张告示和工厂老板指指点点。
不好的预感涌入心头，朱茜快走几步一看，告示上写的什么她不识字不知道。
但工友们与老板的争吵她听懂了。
工厂被上头征用了，未来十年内要无偿为塔兰提斯行星系提供产品。
老板为了应付上头，倾尽所有，今天发不出工资了。
朱茜果断掉头就走，她知道附近有家工厂在招人，今天早上看到的，那家工厂是附近信誉待遇最好的工厂，没有之一。
她很担心人家看不上自己，更担心去晚一步的悲剧再次重演。
饥饿的肠胃，瘦弱的身躯无法支撑她走得更快。
一不小心，没看到突然出现的绊索，朱茜摔倒在地。
几名隐藏在视线死角的人，流淌着口水，瞪着猩红的眼睛，七手八脚地把朱茜往阴暗的角落里抬。
朱茜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她惊恐大叫，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无人回应。
我不能死，死了孩子怎么办？
帝皇啊！救救你的子民！
离角落越来越近，等不及的“人”已经张开嘴，腥臭的口水滴在朱茜的皮肤上。
帝皇，原谅我的不忠诚。
朱茜泪流满面，嗫喏地念诵出一个名字。
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