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驶向大洋
雪山？
卡利姆多唯一的雪山，就是东泉谷周围的山脉了吧？
登上海加尔山的最后一站，冰天雪地中的霜刃豹、枭兽、奇美拉、蓝龙、恶魔和巨人，这种地方吴为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踏足。
这次补充淡水让他产生新的想法：“水蜜桃销量这么好，要不要我们再种两棵？接下来要在大洋中航行四个月，流水才不腐，你们看船上存的水弄俩月就臭了，多种两棵桃树，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吃桃子补充水分了。”
他们才仅仅航行了两个月，船上的水已经有了臭味，即使是煮沸泡茶，也有些难以下咽，吴为不敢想象存放三个月、四个月的水该有多恐怖。
“对对对！”孙兰和吴星激动的大点其头：“就该多种桃树，我们可不要喝臭水了！”
于是吴为找来大副菲兹杰洛：“我希望水手能帮我运两大桶土来，我可以出钱买。”
大副菲兹杰洛眼前一亮：“您是想要多种几棵果树吗？这真是个好主意！您等我一下。”
他眼睛一转，奔向船长室。
过了一会，邓肯船长和大副菲兹杰洛一起找到吴为：“种桃树是个好主意，两棵太少，最起码该再种8棵才是！取土的事不用您花一分钱，但我们希望能用低价购买您的桃子，10枚银币实在太高了，您看1枚怎么样？”
好家伙，砍价照脚脖子砍是吧？
其实如果是在陆地上，1枚银币已经是个天价，毕竟普通人挣一枚银币得两三天。
就拿地球来对比，普通人两三天的工资买一颗水果，那是个什么概念？
但这不是在海上嘛！
独家垄断的生意，还是整个艾泽拉斯都独一份的异界水果！
之前吴为定价10枚银币，本身就是因为产量太低，扣除他们家自己的消耗，几乎没有余量可以卖给别人，所以才不得不定个天价来限制购买。
如果依照这个价格，一天卖1颗桃子，他们一家能在后面的四个月赚到12枚金币！
但这是不可能的。
根据他这段时间的了解，最低级的水手年收入不过170银币，还得被船长克扣，怎么可能买桃？
高级点的水手和技术人员，年收入不过2枚金币多一点，水手长3枚金币，三副3枚金币70枚银币，二副4枚金币30枚银币，大副6枚金币，炮兵长5枚金币50枚银币，船长20枚金币加少量利润提成……
这些人里边，恐怕除了船长，没有人会舍得买10枚银币一颗的桃子，就算是船长，买一枚也得肉疼半天！
大家赚钱是要养家或者养老的，不是来船上买桃玩的！
这么说来，降价其实是很合理的。
水果是这么重要，产量低也就罢了，如果产量高还卖天价，非要让人吃不起，你当人家不会用开水浇树吗？
你不让我吃，那就大家都别吃了！
但降得太低又无利可图，身家还剩几十枚金币的吴为，可看不上那点小钱，所以他一番权衡，想出了差异化销售的损招。
多种点艾泽拉斯原产的苹果，水蜜桃饥饿销售。
苹果卖1枚银币一颗，水蜜桃卖4枚银币一颗。
这样船长大副等高层吃起来水蜜桃来毫无压力，其他中层也能隔三岔五尝尝鲜。
普通水手则可以隔三岔五吃个苹果，如果还舍不得，吃半个也行嘛！
如此计较得当，吴为开始引邓肯船长和大副菲兹杰洛上套：“桃树其实很难种啊，这可是异界奇种，我催生结果也得消耗法力，1枚银币那是万万不能！
不如这样，桃树只再种两棵，一颗桃子的价格降到4枚银币，但是种6棵苹果树，苹果相对好养活，我消耗法力也少，可以卖1枚银币一颗。
但我不耐烦当个水果贩子，所以零售你们来做，我把苹果和水蜜桃全部卖给你们，苹果80个铜板，水蜜桃3枚银币零60铜板，怎么样？”
邓肯船长和大副菲兹杰洛顿时眼前一亮：这样一来不但自己吃水果便宜了，卖给别人还能挣钱？
“能产多少呢？”两人问道。
“每天每棵树结两颗果子，多了会伤到树的根本。”吴为解释道。
“那就是每天16颗苹果，8颗桃子喽？”
“桃子只有5颗，我留三颗自己吃。”
两人一算：“按1枚银币和4枚银币计算，这样一来四个月最少赚6枚金币！不行不行，我们可以把桃子价格提到5枚银币，苹果提到1枚银币零20个铜板，这样最少能多赚4枚金币！不对不对，吴为，树浇的水怎么算？在船上水可是个稀罕物！这样吧，你每颗苹果再让利10个铜子，水蜜桃让利20个铜子，浇水船上负责了！”
两人狼狈为奸，不但答应帮忙卖水果，甚至反过来压榨起吴为。
不过些许水费吴为还是付得起的，这也是应有之意。
至于说他俩要怎么分赃，那吴为就管不着了。
于是，不用吴为花一个铜板，两人就安排水手取了8大桶土壤，催生了6颗苹果树和2颗桃树。
对外还说，是他们为了全船人的幸福，百般哀求，吴为这才答应水果降价，收获了水手们的一致赞誉。
当然吴为也不亏。
从这天开始，他每天可以坐收28银币零20铜币，总算为自己家不断缩水的钱包回了一波血，而他要做的，不过是用法术催生12棵果树结果而已。
吴为一家还趁着这次取水好好洗了个澡，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往后4个月还不知是什么日子呢！
抱有这种念头的人不少，整个船上的人都在抓紧机会洗澡洗衣服。
三天后，海中少女号才终于拔锚起航，向着大洋深处驶去。
吴为一家的日子再次变的无聊起来，除了催生水果、收钱，就只剩下教吴星读书。
百无聊赖之下，他又做了一副象棋，每天教着吴星和孙兰下。
这天，吴为正在陪吴星下棋，有水手来传信，说邓肯船长有请。
吴为一头雾水的来到船长室，却见邓肯船长、大副菲兹杰洛、船东代表波特都在阴沉着脸。
“三位这是怎么了？”吴为好奇地问道。
他看看邓肯船长，邓肯船长别过脸去；他又看看大副菲兹杰洛，菲兹杰洛也低下了头。
“你们两个胆小鬼既然不肯开口，那就让我来说好了！”船东代表波特趾高气昂的说：“吴为，叫你来是为了重新跟你谈水果的价格。”
吴为一愣，看向邓肯船长和大副菲兹杰洛，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这家伙知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他要谈的是我给你们的价格，还是卖给船员的价格？’
“你不用看他们，你们之间肮脏的交易都已经被我知道了！你们竟敢背着我达成这种交易，真是好大胆！”
船东代表波特气哼哼地说：“从现在开始，这笔买卖必须有我一份！很大一份！
这样就必须得提高利润率，售价要提升，但进价要降低！所以我不是在跟你讨论最终卖价，而是你卖给我们的价钱！”
‘哦，原来是邓肯船长和大副菲兹杰洛的小买卖被你发现了，于是你便要贪心的分上一份？’
想明白这一切，吴为在心里一阵腻歪：“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生意就是这么一个生意，你也想赚一份，那就跟船长和大副商议好了，他们愿意分给你多少，与我无关。提高多少售价也与我无关，只要你们能卖出去。这船上只有我能提供水果，所以价格没的商量！如果这个生意你们做腻了，那我就自己来做，那样利润还高点。”
“看来你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船东代表波特冷笑道：“你的水果长在船上，用船上的水浇灌，赚的也是我们船员的钱，如果你不同意把价格下降一半，让我们来赚更多的钱，我就会让你一颗水果也卖不出去！我可以把你的果树丢下海，还可以不提供浇树的水，也可以命令船员不买你的水果！”
吴为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一时弄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在说笑话。
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
信不信你前脚把树扔下海，后脚水手就把你扔下海？
气氛一时凝固，吴为盯着船东代表波特的眼睛看了一会，才终于确定他是认真的。
“哈哈哈哈！”吴为大笑起来：“你真会说笑！
我不想威胁你，可我还是得提醒你——不用把树扔下海，也不用禁止船员购买，我从今天开始，就可以不让树上再长一个果子。
在这茫茫的大海上，不吃水果就得坏血病，我可以不赚钱，可谁能忍住不吃水果？
当船员得知是你让他们吃不到水果之后，你猜猜会发生什么？让我来告诉你，他们会把你撕碎的！”
吴为收敛了笑容，用冰冷的目光盯住船东代表波特：“而且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任你摆布？
邓肯和菲兹杰洛害怕你在船东那说坏话，你猜猜我怕不怕？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当你不让我赚钱时，我可以直接杀了你？
我想邓肯船长和菲兹杰洛大副一定会乐见其成，并配合我把你的死因说成溺死！”
船东代表波特额头上流下冷汗，仿佛刚想到这一点一样，开始讷讷的说不出话。
真是个蠢货！
吴为懒得再理他：“在明天前告诉我，你们还要不要做这个生意，如果你们不做，那我就只能自己做了！”
说完他便离开船长室。
下午，大副菲兹杰洛通知吴为，生意照旧。
从那以后，苹果的价格被提高到1枚银币零50个铜子，桃子的价格被提高到5枚银币，全船人顿时怨声载道。
普通水手原本五天舍得吃半个苹果，现在直接下降到五天只能吃四分之一个苹果；高级水手和技术人员，也延长了自己吃苹果的间隔，并对桃子望而却步；而桃子则成了船长、大副、船东代表和炮兵长才能吃的起的东西——对，波特那蠢货狠起来连自己的钱都收！
反正他分的最多，等于用自己的钱去绑架船长和大副的钱。
当然，能常吃桃子的人只剩下船长和船东代表，大副和炮兵长那相对微薄的薪水，让他们不得不吃苹果来调剂。
时间就在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中匆匆而逝，很快就来到1个月后。
这1个月里下了2场雨，为了补充淡水，全船人把容器都拿出来接雨水。
吴为他们也学着水手洗了一次澡，就是用海水先洗一遍，然后用布沾着淡水再擦干净皮肤。
当然，最值得一说的是，这一个月里吴为凭借卖水果赚了8枚金币零26枚银币，一家人的存款再次达到了96枚金币！
其实本来应该赚到9枚金币零24枚银币的，可是自从水果提价，销量受了不少影响。
船东代表波特、邓肯船长和大副菲兹杰洛的收入却并没有减少，蠢货波特的收入竟然还高了，毕竟他们从加价中找补回来了。
当然，这么点小钱吴为就懒得跟他们计较了。
这天，船舱外突然传来喧哗声。
吴为一家走出去看热闹，发现大家正伤心的围住一只黑白花的猫。
这只猫死了，身体都已经变硬。
吴为认识它，它名叫山姆，是船上的两只猫之一。
孤悬在大海上的船，一旦被老鼠安了家，就必然会泛滥成灾。
这种讨厌的哺乳动物体型微小，几乎可以去到任何一个地方，没有任何船能免疫它们的入侵。
它们会吃掉食物，携带跳蚤，传播疾病，咬坏一切东西：绳索、备用帆、水桶、火药桶、货物、船的梁柱乃至船壳！
因此，在这个时代，猫是每一艘船的必备乘员，并受到各种优待和礼遇。
可以说，猫的重要性不下于船长，但受欢迎程度却是船长的几倍甚至几十倍！
所以，船员们围着猫的尸体，如丧考妣，真是一点也不稀奇。
海中少女号上，一共只有两只猫，此时竟然死了一只，如果另一只再发生点什么意外，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轻则货物、缆绳、备用帆等重要物品被咬坏，大家赔钱；中则食物和水被破坏，大家忍饥挨饿；重则发生疾病乃至瘟疫！
至于发生瘟疫后死一部分人，还是人全部死光变成鬼船，谁也说不准！
可有时候往往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几天后，另一只船猫布莱基竟然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