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没玩过的船新版本
船长有请？
吴为和孙兰对视一眼。
“是不是因为打架的事？”孙兰担心的说：“他是想要赔偿？还是要对付你？”
“应该不至于吧？”吴为说：“我去看看，你们留在房间里看好行李，注意保护自己。”
吴为出了舱室，来到中央甲板，沿两侧木梯上到第一层船艉甲板，船长室刻着漂亮花纹的大门映入眼帘。
他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邓肯船长的声音：“进来。”
吴为打开门，进入船长室，发现里面只有船长邓肯一个人。
“我已经了解到事情真相，巴德说话确实很难听，但你也伤害了他，这件事就让它这样过去吧。”邓肯船长请吴为坐下：“不过说起来，你们的样子确实会引起别人的好奇，我已经告诫船员，你们是来自于异界的高贵施法者，禁止对你们做出不友好的言行！”
吴为点头表示听见了，但他不想讨论这件事，便安静的等待邓肯船长下文。
没能等来感谢，邓肯船长只能无奈地继续说：“不过我请你过来，是想说另一件事情，关于你们在船上的餐饮标准。”
‘原来是这件事，这才是正题。’吴为心想。
他们一家其实也带了点吃的，大吃货帝国出门带吃的是本能，但他们却不可能把半年所需的食物都背上。
当然，怕食物的变质也是重要原因。
所以他们主要是带了很多茶叶、蜜饯和坚果作为调剂的零食；用来填饱肚子的东西只有一点面包、饼干，以备不时之需。
餐饮还是靠船上提供。
于是吴为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您继续说。”
“你们可以选择跟水手吃的一样，每顿一块面包或者饼干，每天一块肉干或者奶酪，每三天一个苹果，伙食费只要每人每天一个银币。”邓肯船长继续说道：“或者你们可以额外加钱点菜，船上能提供火腿、鸡蛋和新鲜的鱼。”
吴为在心里计算一下，得出结论：‘三倍陆上的价格，不过考虑是在船上，还可以接受。’
而且食谱真单调，想到要这样吃半年，吴为已经开始反胃了。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半年的航程，没有额外补给，只能多存储些好放的东西。
咦？
那鸡蛋是怎么来的？
吴为发现了盲点：“船上还有鸡蛋？存放不了几天吧？”
“船上养了鸡。”邓肯船长挑了挑嘴角：“只要你肯出钱，路上我甚至可以卖给你几只鸡吃！”
“最多三只，不能多卖！”邓肯船长又补充道：“不然产蛋的鸡就不够了！”
原来是这样！
吴为大开眼界，船上竟然可以养鸡！
“怎么样，你想定什么档次的食谱，想好了吗？”邓肯船长催促道。
“你还没说加鸡蛋、火腿和鱼需要多少钱呢！”吴为先问价格，免得稀里糊涂被宰。
“一枚鸡蛋、一片火腿、一条鱼的价格都是2枚银币！”
真黑呀！
2枚银币，相当于普通人五六天的收入，却只能买一枚鸡蛋！
6个月时间，三人每天一枚鸡蛋，就得10枚金币，简直够普通人奋斗十年了！
‘可我在上船前拼命挣钱，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吴为想起自己家的111枚金币的存款，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没关系，爷有钱！穷家富路……家人身体健康最重要……命没啦就什么都没了……’
船上的幸福生活，就从健康的饮食开始吧！
虽然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但吴为还是提出了异议：“鸡蛋那从鸡屁股扣出来的玩意怎么能卖2枚银币？火腿和鱼也贵的过分了，区区一片火腿而已，而且海上鱼不是有的是？”
不还价的是傻子！
可邓肯船长却有恃无恐，还有6个月呢，垄断的买卖，不怕你以后不求我：“既然你接受不了……”
“一条鱼我只能给你1枚银币，火腿3片4枚银币，鸡蛋1枚银币。”吴为没等邓肯船长说完，便抛出自己尽力为家人拟出的健康食谱：“我每顿都要三人份面包或饼干；每天早上我要五枚煮鸡蛋；中午我第一天要三人份的肉干或奶酪，第二天要三片火腿，此后每天交替轮换；每天晚上我都要一条鱼，怎么做都行！另外，每人每天一枚水果！为此我总共支付6个月的伙食费26枚金币。”
“这……不行，最起码鸡蛋我不能给你那么多，价格也太低了……”邓肯船长趴在桌上算了算：“每天最多给你三枚鸡蛋，但每枚鸡蛋2枚银币这个没得商量；火腿片勉强可以接受，鱼也必须2枚银币，水果……你们吃的太多，必须2枚银币一颗，而且只能供给一个月。”
“水果4银3颗。”
“不行，最多5枚银币3颗！”
“好，成交！”
“这样总价是……”邓肯船长又在桌上算了起来。
吴为记忆力超群，算得飞快:“总价是24枚金币，你赚大了！”
过了一会，邓肯船长终于算好了：“你算的真快，都可以去给贵族当会计了！没错，总价24枚金币，现在交吗？”
“当然，一次付清，你等我拿钱来！”吴为转身回舱室拿钱。
当然要赶紧付钱！
明码标价再贵也不可怕，可越航行物资就越少，现在不定死价格，就怕他半路涨价啊！
到时候自己总不能饿着肚子去跟他议价吧？
卖方市场，垄断的，哪有议价权啊？
吴为把这事跟孙兰一说，孙兰虽然早有准备，却依然感到肉疼。
24枚金币啊，一家人的钱顿时去了近四分之一！
“很好！”邓肯船长收了钱，满意的点点头：“接下来的每顿饭，都会有水手送到你们舱室里，直到你们下船为止！”
“那请您写份契约吧，别忘了签名和盖章。”吴为立即把提前准备好的话说出口。
“还要写契约？”邓肯船长诧异的问。
“那当然！”吴为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这可是笔大生意，24枚金币呢！这么大的生意怎么可能不立契约？您不是打算毁约吧？”
“那怎么可能！”邓肯船长一副受到侮辱的样子。
“既然您打算履约，那为什么不肯写契约呢？契约也不过是记载我们之间的约定，只要没人违约，什么特殊的作用也没有！对了，记得把乘船的费用也写上！”
“好吧。”邓肯船长点点头，写下一份契约。
“兹于黑暗之门24年3月10日订立契约，吴为先生一家三口乘坐海中少女号商船前往米奈希尔港，航程6个月，船资54枚金币。
双方约定，吴为先生一次性支付24枚金币，海中少女号商船为其全程提供饮食供应，直至抵达米奈希尔港。
菜谱如下：
……
钱已全额付讫，特立约为证。
船长签名，
印章。”
“很好。”吴为满意的收起契约：“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告辞了！”
邓肯船长将他送到门外。
吴为安心的回到舱室，正要把契约交给孙兰，却发现吴星吐了一地，此时正一脸惨白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他晕船了！
晕车晕船都是由于颠簸，人体平衡系统无法处理频繁的且不可预料的颠簸，人就会产生眩晕反应。
恶心。
呕吐。
有一句顺口溜说的好：一言不发，二目无神，三餐不进，四肢无力，五脏六腑，七上八下，九九（久久）不停，十分难受。
此时整个舱室里都弥漫着呕吐物的气味，令人作呕。
吴为观察到，孙兰脸色也有些发白。
他觉得孙兰可能也在晕船的边缘。
“不要紧，我去借东西来收拾，你歇着！”吴为让孙兰休息，自己去找水手借东西打扫。
他来到甲板上，却不知道找谁，只能随手扯住一个水手，让他给自己找两个水桶，一个拖把。
那水手答应着，去了甲板下层。
可等了半天，那水手也没回来。
吴为无奈，只能下到甲板下边再去找这个水手，可哪里能找到人？
“混蛋！去哪了？”他只能再扯住一个水手：“我要借两个水桶，一个桶要装满水，再借一个拖把或者抹布，你去给我找来！”
“好的，您稍等！”这个水手答应着走开，却再也没回来。
吴为阴沉着脸，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这些人在用这种方法来恶心自己！
他们或许没能力搞破坏，却可以通过不配合让自己寸步难行。
偏偏自己还拿他们没办法。
因为自己即使找上门去，他们也大可以推脱“没找到”“有事耽搁了”“忘了”“被上司叫走了”。
你能因为这个去打他们吗？
即使打了，也不过坐实自己蛮不讲理、欺负人，今后就更没有人给自己办事了！
“您在这干嘛呢？”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吴为转头一看，原来是曾帮自己拿过行李的加维尔。
他眼前一亮，对加维尔说道：“我的孩子晕船了，你能帮我找水桶和拖把来吗？我要把房间清理一下。”
加维尔听了，立即热情地道：“这种小事，哪用得到您亲自动手，您回去等着吧，我过去给您清理。”
吴为点点头。
刚才还赏了这个加维尔一枚银币，他总不会骗自己了吧？
回到舱室，孙兰脸色发白的躺在床上，果然也开始晕船了。
等了一会，加维尔就带着水桶和抹布来了。
他毫不嫌弃的把呕吐物擦进桶里倒掉，再打来海水把地板擦干净。
“多亏了你啊，加维尔。”吴为感激地拍拍加维尔的肩膀，他自己本就是个社畜，又接受的是红旗教育，当然不会歧视底层劳动人民：“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加维尔受宠若惊：“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不需如此！”
“再帮我个忙行吗？”吴为说：“找两个干净的木桶来，你看我的家人晕船晕的厉害，我得让他们有个吐的地方，免得再弄脏地板。”
“您交给我吧。”加维尔很高兴，好像很荣幸自己能帮上忙：“我一会就回来！”
过了大约半小时，加维尔回来了，拿来两个干净的木桶：“您放心，我用海水刷了很多遍，保证是干净的！”
吴为感激的拿出一枚银币：“我没什么能给你的，这枚银币你拿着，这是你应得的！”
“不，先生，你已经给过我一枚银币了！”加维尔摇头不收。
“那是感谢你帮我拎行李！”吴为大笑起来，用力把钱放进加维尔手里：“拿着！”
越在大家都抵触自己时，加维尔就显得越可贵。
只是几个银币而已，连千金市马骨都算不上！
现在不是加维尔需要自己，是自己需要加维尔！
中午，一个水手送来了午饭。
三小块面包，三片火腿，三个苹果，一壶水。
吴为看了看：
壶是锡的，很好——肯定含铅；
水是凉的——没烧过的生水，不过他不敢让水手把水拿去烧，生怕就回不来了。
‘这还得嘱咐嘱咐，水必须烧过才行，壶也得用自己的……还多亏上船前水壶里都灌满了，不然得渴着……说好交替提供便宜的肉干奶酪或贵的火腿，现在第一天就给上了火腿，看来邓肯也想给我留个好印象。但是……’
吴为看向送饭的水手。
这个水手蓬头垢面，双手皮肤都被污物染黑，指甲里也满是黑泥。
这也太恶心了，谁能吃的下去！
好吧，本身也吃不下去，吴为也开始有些眩晕反应——但可能因为是超凡职业的原因，他只是稍微有点晕，却还挺得住。
但不吃饭也不行，光吐不吃，人的身体就垮了！
于是吴为逼着自己和老婆孩子吃自带的面包，船上提供的饭一口也没动。
中午打了个盹，下午吴为起来一看，孙兰和吴星正睡的昏天黑地，而且即使睡着了也还在皱着眉头，显得痛苦不堪。
吴为叹了口气，这幅样子，如果现在有人要来杀他们一家，恐怕都爬不起来啊！
前算万算，把晕船算漏了！
吴为前世没正经乘过船，哪知道晕船这么厉害！
到了大约三点钟，加维尔又来把桶里的呕吐物倒掉，还把桶又给刷了一遍。
这伙计是真对他们一家上心了。
吴为干脆把自家没动的那三份午餐给了加维尔，又惹来他一顿千恩万谢。
加维尔见到火腿仿佛见到了黄金，眼睛发亮得先吃了一片，美得仿佛灵魂升天。
然后他又狼吞虎咽得吞了两个面包，这才把剩下的火腿和面包藏进怀里。
看得出来，他在船上其实并不能吃饱饭。
想来也是，吴为一家的面包应该是跟水手一样标准，不大不小的一块，不做体力劳动的人吃还行，给这些水手来吃就嫌太小了。
吴为又看到了中午送来的那壶冷水，于是便让加维尔拿去厨房换成开水。
加维尔一会就换了一壶热水回来，吴为把这壶热水倒进快被喝空的保温壶里，留着慢慢喝。
打发了加维尔离开，吴为估摸着，邓肯船长即使有午睡的习惯，现在也该醒了，便来到船长室敲了敲门。
得到允许后，吴为走进船长室，邓肯船长正不知道研究什么，见到吴为有些疑惑：“有什么事吗？”
吴为开门见山：“中午送饭的水手太脏了，恶心得我吃不下饭，我看那个叫加维尔的水手还算干净，以后就让他给我送饭吧！另外，我妻子和孩子晕船，一直呕吐，你让他经常过来打扫一下。还有，给我们的水必须烧开，我们要泡茶。”
加维尔现在虽然已经在打扫了，但严格说起来是在脱岗干工作之外的事，时间长了肯定不行，跟船长这么一说，打扫就成了他的工作，之后便不怕有人借此给他穿小鞋。
没办法，吴为发现自己在水手当中颇有点人憎狗嫌，加维尔跟自己走的太近，很有可能就会被牵连。
水的事倒不是真的要泡茶，只是艾泽拉斯没有喝热水的习惯，如果你不泡茶非要他们烧热水，八成会被当成找茬。
“要求这么多啊？”邓肯船长有些为难：“你带了不少茶叶吗？顿顿都要泡？”
吴为给了邓肯船长一个肯定的答复，并发出邀请：“欢迎你来找我喝茶！”
“好吧，有空一定。”邓肯船长顿时眼前一亮。
茶叶可是好东西，特别是在茫茫大海上！
见邓肯船长答应，吴为便礼貌告辞，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