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下城区的来历
“你们生活在这个港口，并且都是选择出海的，见识应该不算浅……”张星将信封拆开，把信拿在手上让图奇和布瑞克看了看。
无法确定白鸽和船长的相遇是不是和厄里斯港口现在的遭遇有关，但密信这种东西，尤其是手写的那种。早一点搞清楚上面的内容，总是有用的。
“要说你们能给我翻译，那我的运气可能就过于好了，所以我并不指望这个。但如果说你们对这个文字有些许印象这种事，我倒是觉得不是没什么希望。”
两个异人皱着眉，看着信上工整且优美的文字，试图在记忆中寻找一样或者类似的痕迹。
不只是他们两个，查尔斯也试图凑上来——他很快就因为不识字被张星撵走去做别的事情，比如整理这个帮会里的书籍和账本。
这种事不需要认字，只要手脚轻细就行。
查尔的手脚现在或许有些重，但他可以让其他人的手脚重不起来。
“查尔斯可比你会指使别人多了，那些人都服从于他的威严，不像你只能用先生的名字令人听令。”
布瑞克调笑了一下图奇，两人的关系已经十分融洽，这让图奇也没有收敛自己的尖牙利嘴。
“那也比你只能让别人使唤强，别以为我不知道。在船上的时候，那几个海盗崽子是怎么让你替他们干活的。还有……”
“不是替，是交换了工作，我……”
张星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但他的确有些急。
“咳——”
两位异人立刻收敛，布瑞克摇了摇头。
“抱歉先生，我这么多年在下城区并没有见过这些文字，类似的也没有。毕竟它太精致了，看上去并不像是我们这种人会使用的，也许上城区会有消息。”这个牛头人努力想了想：“也许我可以替您去上城区看看。”
“暂时不用，现在我不想刺激到上城区。”
而不同于布瑞克的无能为力，图奇倒是揉着下巴，说出了让张星满意的回答。
“我没法确定，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我见过类似的文字……”他想了想：“或者说图案。”
“图案？”
“是的，并不是在什么书籍或者招牌上，而是在一道门上。”
图奇伸出手指，张星将密信送到更近一些的位置。
“不先生，不是这个……”他冲着张星笑了笑，指着被张星收起来的信封道：“是这个。”
在他所指向的地方，信封上的火漆印记清晰可见。
很高兴出于一些习惯，自己没有破坏这个火漆，而是选择将其完整的打开。
张星拿起信封，递给图奇。
这个鼠人小心地接过，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着，良久后松了一口气，将信封还给了张星。
“这下我可以肯定了，我的确见过这样的图案，在下城区。”
“不可能，如果在下城区，没道理你见过的东西我会忽略。”
“不是这个下城区，你这头蠢牛！”鼠人看着牛头人，指了指地下，大声道：“是真正的下城区！”
作为一个以港口为名的城市，厄里斯不仅很大，还有着不同寻常的排水系统。
这个不同寻常不仅指的是排水系统的优秀，还体现在厄里斯如今所使用的排水系统，并不是由一开始的那位初代麦尔朗恩修建的。
或者说不只是那一位修建的——这个不止并非指的是忒修斯之船那样的意思。
很难想象那位初代麦尔朗恩作为建立了厄里斯的人，无比强大的他竟然没有给一个港口城市留下足够使用的排水系统。
没人会相信这一点，所以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意外。
而曾经的厄里斯港口的确出过一次意外，一次除了麦尔朗恩家族，以及少数港口上层以外，没人知道原因和最后如何处理的意外。
那一次意外导致厄里斯港口的近海部分被淹没，并且让当时港口的一部分很好的融入了初代麦尔朗恩建立的排水系统。
是的，厄里斯港口现在使用的排水系统有着原本城市的一部分，并且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用的情况。
恰恰相反的是，它变得更好用了。
而这，才是不同寻常的地方。
那次事件之后，厄里斯的统治者重新修建了近海部分，在被淹没的废墟上面，再度建设了港口与排水系统。
同时上城区的老爷们因为担心再出现那样的情况，需要自己拿命去拼，去担责。便选择了将权力下放，放弃了下城区——那时候还没这个名字，厄里斯港口是一体的，全都由追随麦尔朗恩的贵族们统治。
那些贵族们放弃了对近海部分的约束与义务，换取了自己不用靠近危险区域的安宁。
下城区，自那一刻开始正式存在。
经历过一番混乱之后，达成了令上城区的老爷们还算满意的秩序。
这么多年下来，下城区的人也早已不在担心那个虚无缥缈的意外灾难，适应了如今与上城区泾渭分明的生活。
甚至在某些人心中，这样的生活才是最自由的生活。
因为来历的原因，在这些人的口中，他们总是习惯性的称呼那片曾经存在的，被淹没的近海部分为真正的下城区。
“你去过真正的下城区？！”
布瑞克瞪大了牛眼，而图奇则不屑地摆了摆手，一副小场面的样子。
“瞧你说的，哪个混下水道的没去过那地方？”
作为在原来的近海部分，以及排水系统上修建的下水道，与原来的那些地方相连一点都不奇怪。
不然水也没法排泄。
那是图奇还小，尚在下水道讨生活的时候。
作为一个不够强壮，失去了双亲的鼠人。出于天生对生存的敏锐，在真正学会，能够保护自己之前，图奇在下水道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得不说厄里斯港口那千回百转，宽敞又繁密，并且资源丰富的下水道生存起来也没多么困难。
只要能克服一点小小的心理障碍，那地方算不上有多么恶心，最大的缺点无非就是老鼠太多——对于一个鼠人来说，只能说就跟回到家一样。
“那里的确是我的家，曾经的……”看了一眼张星以及布瑞克，图奇咧嘴一笑：“但我现在有了更好的，更热闹的家。”
“还有家人。”不管图奇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反应，张星追问道：“所以你是在那里见到过这个信封上的图案的？”
“是的先生，我用这双眼睛发誓，我在真正的下城区里见到过这个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