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次契约
“希尔大人，我来打扰您啦！”
养魂池外，林夜笑容满面地敲着门，也没等主人邀请，自顾自地进了门。
女妖从养魂池中猛地窜出，死死地盯着林夜这个疯狂给她派任务的甲方。
昨天她去王子殿下那里告他擅用王子之名，但这个卑鄙的人类只用了三言两语，王子不但没有责怪，反而奖赏了他，而自己则又给他找回来的仆从建了半天的房子！
“希尔大人别这么瞪着我啊，我今天不找您建房子，是真的执行老板的命令。”
“哎哎哎，您别走啊，就一小会儿，一小会儿我就搞定。”
“行行行！你走吧，走！我这就去找老板，说你不团结友爱，不肯帮我完成简单的契约仪式，你完全没把老板的事业装在心中！”
女妖下半身的黑雾剧烈翻腾着，但是身体还是飘回了林夜面前。
而刚刚还扬言要去告状的林夜，脸上已经再次堆起了笑容：“这不是老板让我学习魔鬼的交易契约，从他那边借取力量，好方便后续的研究嘛。但是我想着，第一次契约，可能有些生疏，直接找老板无疑是浪费他的时间。”
“但是我又不能随便去找个焚炎魔或是劣魔，战力太低难堪大用。我想啊，只有希尔大人力量强大，又肯教导我，这才找您帮忙不是。”
林夜看见女妖的黑雾已经渐渐平缓下来，开始有规律地飘荡，知道自己已经忽悠住她了。赶紧掏出了一个羊皮卷，这是小恶魔给的那本黑魔法书中记载的交易契约。
这个契约原本是魔鬼用于蛊惑凡人用灵魂换取力量的，凡人一旦签署，就不得不听从魔鬼的指令。
契约可以让不在主物质界的魔鬼给凡人传输力量，用于魔鬼或是凡人的目的。但是每用一次魔鬼的力量，凡人的灵魂就距离魔鬼越近，直到彻底落入魔鬼手中。
现在林夜对其中一些部分进行了修改，比如：林夜要付出的代价，原本应该是灵魂的一部分，被林夜改成了身体的一部分。虽然林夜想要完全无代价，但是这个交易契约似乎强制了双方各有付出，所以……头发也是身体的一部分嘛。
而另一方原本是借出部分力量，现在被林夜把部分删了，也就是无限制借取。
女妖拿过羊皮卷，并没有着急签署，敏锐地指出了这两条被林夜修改过的部分，把羊皮卷扔了回来。
这个死女人看着傻，居然还真的懂这些啊……
林夜心中暗骂，但是脸上仍然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解释道：“我的灵魂完全属于老板，实在是不能写在契约中，不过想必您也没有什么想要我付出的东西吧。至于借取力量这里，我已经问过鬼婆，以我的灵魂强度，不过能借取您一个小指头尖的力量，限制不限制意义不大。更何况……”
“我虽然才来不久，但一切都是为了被深渊意志钟爱的老板的伟大事业，我们一同跟随老板，彼此之间更应该毫无保留才对。之前您帮了我太多，都是我没有体谅您的辛劳。咱们签订了契约之后，我一定报答您，才不枉费您借取力量给我啊。”
这一通解释下来，有理有据令亡灵信服，又拍了一波“职场前辈”的马屁，顺带着就把“白嫖资源”的事情混了进去。
女妖虽然看着林夜的灿烂笑容略有迟疑，但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明白，最终还是在羊皮卷上烙印下了自己的灵魂之火。
签好的那一刻，羊皮卷凭空燃烧成了灰烬，意味着作为见证方的深渊意志已然承认，双方可以随时从一团火中取出这份契约，但是解约就要困难的多了。
“滚！”
签订契约后，林夜似乎与女妖有了一些意识上的相通之处，虽然女妖没有说话，但是林夜却隐约能感受到她的意思。
于是林夜见好就收，又拍了女妖两声马屁，把她哄回了养魂池，就打算回去试验一下交易而来的力量。
刚刚走到门口，发现地上有一个东西十分眼熟，捡起来一看，这个人偶怎么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
林夜震惊地回头看着养魂池的方向，难道这女妖喜欢我！
“啪！”林夜给了自己一嘴巴，暗骂自己普信男，悄悄收起了这个人偶扭头就走。
家里藏照片，非爱即恨！她要是能爱我，我当场把养魂池的水喝干！
那就说明她要诅咒我，鬼婆的屋子里就有用来诅咒的人偶，这个女妖难保不会。
这个东西可要留好了，现成的把柄不要白不要嘛。暗害同事这件事可大可小，但是如果赶上了公司项目失败时，这个证据起码分摊一半责任，作为浸淫职场多年的老社畜可不能放过啊。
拿到了意外收获的林夜乐呵呵地往鬼婆那边走去。
刚到鬼婆屋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只是很快就平息了。
林夜进门，看见凯恩浑身血淋淋地躺在鬼婆桌子上，已经昏迷了过去。
他那只断了的脚已经重新长了出来。
“夜大人是来检查改造进度的吗，这个凡人虽然孱弱，但是意志却很坚定，足以和狂战魔相比了。”
“鬼婆，还需要改造多久，王子殿下已经在期待着这个凡人能创造的价值了。”
“还需要几天时间，希尔大人已经转达了王子殿下对这个凡人的安排，我当然是尽心竭力，后面还要抓紧时间为王子殿下准备各项研究材料……所以，若是夜大人近期有什么别的需要，恐怕得请示了王子殿下，搁置手头的工作才行啊……”
看着鬼婆那藏于褶子后面的阴冷眼神，林夜知道，这个鬼婆比女妖要难忽悠的多。
估计希尔去找小恶魔告状之前，先找鬼婆了解了我给她加的额外工作内容，这个鬼婆就猜测出我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行为了。
用小恶魔的工作来压我，鬼婆倒是聪明一些。
聪明是聪明，不过林夜想整她也不难，只是现在整她没有好处，凯恩的改造还没完成。
不妨服个软，让聪明人自恃聪明，破绽把柄就会越露越多。
“哈哈，鬼婆同时操心于王子殿下的两项重要工作，我哪敢有什么需要啊。”
看着鬼婆得意的笑着，林夜掏出了人偶，继续道：“我最近捡到了这个人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麻烦鬼婆帮我看看，会不会是哪个不开眼的要诅咒我啊！”
“啊……这个……”
鬼婆一眼就看出这人偶出自女妖的手笔，还是最阴毒的那种，看着一脸担忧的林夜，忙堆笑道：“这倒不是诅咒，若是诅咒哪能让您随便捡到不是，可能是哪个小鬼随便扎着玩的……啊……对了，您要是担心，我帮您毁掉吧，保管干干净净的。”
“哎哎，不用了，您把魔火收起来吧，如果不是诅咒，我也挺喜欢的，正好拿回去放着当收藏吧。”
鬼婆看着林夜把娃娃揣怀里，只能熄了手上魔火，心里松了一口气。
希尔跟随王子多年，就算诅咒这个夜先生，不过是被责罚，但她要是知道自己替夜先生鉴定了证据，那自己就凉透了，还好这个凡人完全不懂黑魔法，糊弄过去也就得了。
而她对面的林夜保持着脸上轻松的神情，心里却已经给鬼婆捆好了绳索：知情不报、故意遮掩，这两项罪名足够论证鬼婆不够忠诚。
众所周知，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你一个公司中低层职能岗，面对上层斗争还敢主动掺和，你不被拿捏谁被拿捏？
看正事聊的差不多了，林夜说出了真实目的：“刚刚希尔大人慷慨地赐予了我力量，我想试验试验，听说您这里有很多劣魔俘虏？”
“有的有的，夜先生这边请。”
刚刚忙完一件“大事”的鬼婆，没有心思在这种小事上计较，给林夜开放了她这边的小型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