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约定
范晓华用吴烟给的卫生纸搽干净手，便骑上自行车，和对方一起同行。
两人的家虽然不完全在一起方向，但是眼前的这条两公里左右的机耕道却是两人分道扬镳前的必经之路。
上辈子，尽管和吴烟当了十来年的同学，但是上学放学的“并排而行”，却是从未有过之事。
这种事，范晓华在自己的白日梦中当然梦到过很多次，心头也无数次地幻想过上学或放学时万一偶遇吴烟时的美好情景。
不过，现实中的他偶遇对方倒是偶遇过不少次，但每次偶遇的时候，不是他身边有其他的男同学就对方身边有其他的女同学在。
偶尔有那么一两次“小姑独处”的机会，范晓华也在是自己思前想后，想后思前，各种犹豫不决中，错失了良机。
上一世的范晓华脸皮还没现在这么厚。上一世的他，一旦他和吴烟之间有外人在，打死他，他也不敢主动上去攀谈，搭讪吴烟的。
然而，不成想，重生后的他第一天放学就和上辈子梦寐以求的吴烟吴同学一起放学，“双宿双飞”了。
“哎，吴烟，你今天咋这么晚才走啊？”
“今天轮到我们那组做清洁，所以走得晚一些。对了，范晓华，你咋也走得这么晚呢？不会是邓老师又把你叫到办公室了吧，呵呵？”吴烟呵呵一笑，开了句他的玩笑。
“当然没有——上午已经被批了一回，总不至于又来‘鞭尸’吧？我是肚子痛，那个……上了趟厕所，所以走得有些晚。”范晓华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总不至于实话实说，说自己今天才重生，不记得自己的自行车了吧？
“扑哧——”吴烟捂嘴一笑，偏头看他一眼，开玩笑说，“不会是中午吃林小庆的红烧牛肉吃坏了肚子吧？”
吴烟注意到自己和林小庆一起吃午饭了？
范晓华一愣，随即马上又释然了：
教室就那么大，人就那么多，他和林小庆，刘英三人又坐在吴烟的斜前方，对方只要没瞎，抬眼就能看到他们三，看不到才是奇怪。
“呃，或许吧。估计是平时没怎么吃牛肉，突然吃了几坨，而且还是冷的，大概有些虚不受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这时，吴烟忽然不经意地道：
“范晓华，我看平时也没见你和林小庆，刘英她们走得有多近，却不想私下里，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挺好的。”
“好啥哟好，一般般啦。”范晓华本能地否认。
“切！鬼才信你——你们关系不好林小庆会让你吃她的……菜？”她本想说“吃她的肉”，又感觉这话容易引起歧义，临到嘴边，便换了个字。
“她哪里会让我吃她的菜？就像你不会让我吃你的菜一样。主要是我今天一早走得匆忙，忘了带菜，中午吃饭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牛肉香，便按香索骥，找了过去，然后死乞白赖，厚着脸皮讨了几口。
“你不要多想哈，吴烟，我和林小庆她们没啥关系，至少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
“范晓华，你……你给我解释这个干什么？你和林小庆有什么关系……关……关我什么事？”
范晓华突然的“反击”打了吴烟一个措手不及，急忙脸红筋涨地分辩。
“呵呵，这不是怕你误会么？”
“范晓华——你，你讨厌！谁会误会你啊？你……你完全是想多了！”女孩儿脸上的红晕更甚，犹如滴入温水中的红墨水，飞快地从脸庞朝脖子和耳根处蔓延。
看着吴烟吴同学以前从未有过的脸红和娇羞，范晓华暗自得意，但也不为己甚，免得脸皮薄的女孩儿下不来台，便开始转移话题。
“啊，那个班长，老邓上午不是喊你负责办黑板报吗？你打算抓谁的壮丁？”
一想到黑板报，范晓华就想到了上一世，他，吴烟以及李刚三人利用周末下午一起办黑板报的日子。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也是他和吴烟认识那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单独待在一起，尽管旁边还有一个李刚，但当时的范晓华完全不在乎，只感觉时光是如此的美好，能够和心爱的人一起说话，共事，闲聊，能够近距离地，光明正大地欣赏吴烟的那张让当时没见过啥世面的他只感觉完美无缺的脸，他就心满意足，恨不得时间能够定格，让他和吴烟能够永恒地在一起。
吴烟见范晓华主动提到了黑板报，正为找谁帮忙而发愁的她眼珠子灵动一转，瞟了眼范晓华，一脸狡黠地道：
“我打算找你帮忙，不知道范同学能否屈尊？”
“我？”范晓华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子，尽管从记忆中明白即使没有今天的这一偶遇，对方迟早也会找上自己，但此时的他却不想让女孩轻易地得逞，答应之前，得装一番，于是说：
“班长，这个我恐怕有些爱莫能助。我既不会画画，字也写得难看，你找我，怕是问道于盲。”
“但是你可以帮忙打杂和设计版面噻。”吴烟微笑着朝他眨了眨眼，算是报了上午对方朝她眨眼的“一箭之仇“。
“这个啊，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这次帮了你，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呢？”范晓华犹豫半响，偏头看着吴烟说。
吴烟有些吃惊，愣道：“报……报答？你……你想要什么报答？”
“呵呵，简单，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我语文不太好，你帮我补习一下语文吧。”
“哼，少来！你语文不好上午会说出那么一番让人捧腹大笑的话？会知道那么多关于鲁迅的逸闻趣事？”吴烟小巧的鼻子一皱，哼了哼。
“我就是耍嘴皮子，考试是不得行的。”
“我不信！”吴烟摇头，脸上一副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的得意表情。
“那你帮我补习一下英语总可以吧？”
“英语？切，怕是我找你补习还差不多！就凭你上午对伍老师说的那两句英文，虽然我没听懂，但是凭语音语调，我就感觉你的英语不简单——对了，范晓华，你的英语咋突然之间变那么厉害了？”
说到一直让自己引以为豪的英语，吴烟立刻来劲了，打算趁机解决掉从上午开始，便一直埋在她脑海，挥之不去的疑问。
“嘿嘿，我说刚过去的寒假，我妈给我找了个大学生，恶补了一个寒假的语文和英语，你信不信？”范晓华嘿嘿一笑，随口胡诌。
原来如此！
范晓华今天在语文课和英语课上突然的“大放厥词”，大放异彩，令吴烟吴同学难以置信又疑惑不解的两件事，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不过，我的语文和英语虽然花钱补起来了，但数学还差点意思，尤其是在解怪题和难题上。吴烟，周末办黑板报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不，是请求——，那就是在我数学遇到难题的时候，你得忙忙吧，行吧？”
这时，范晓华一改前面的嬉皮笑脸，而是一脸曾诚而又严肃地看着吴烟。
吴烟咬着嘴唇，略一犹豫，便点了点头。
“你问我问题，我如果能够解答的，自然不会推辞，不过……”说到这里，吴烟顿了顿，褐色的眸子飞速地转动，很快嘴角一抿，一脸狡黠的样子，“以后我如果语文和英语遇到问题来问你，你也不能推辞哦？”
“哈哈，那必须不能推噻！就这样说定了，班长，以后数学问题，我问你，语文和外语，你来找我，咱们共同学习，共同进步，争取几个月，一起携手踏入大学的校门！”
范晓华哈哈一笑，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什么问数学问题，他不过是他找个以后方便接近吴同学的借口罢了。
就高中那点简单的集合函数，代数几何知识，他随便翻一翻书，复习一两个星期，就能赶上并超越班上的所有人。
“讨厌，谁……谁跟你‘一起携手’了？”吴烟被范晓华嘴里的那句“一起携手”弄得俏脸一红，目光如勺，红着脸，狠狠地剜了他两眼。
“哈哈，比喻，就只是个比喻，班长大人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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