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德才，德大于才
享受完群众的欢呼后，李洪继续吊动群众情绪。
白屿大概打量了下在场的观众，大部分年纪都不超过25岁。
给学生的演讲吗？
想了下，白屿也找个后排的位置坐下，正好借此机会观察下这位人才的专业能力。
李洪拿着话筒，慷慨激昂。
“同学们，珍惜学习吧，因为以后你会发现，没有什么比学习更简单的事，因为出了社会，难事太多。”
“比如明明一个孩子长得很傻哔，你非得说他长得挺帅，因为他是你老板的孩子。”
“比如女同学你将来做业务的时候，总有一些油腻的中年男要跟你吃饭，你不得不吃，怎么办？”
“男同学也一样，别人客户说你必须把这杯酒喝了，不喝我就不和你签单，你喝不喝？”
李洪声音洪亮，说的面红耳赤。
白屿甚至发现，旁边坐着的一个女生已经听的眼圈微红。
李洪讲的确实是事实，但这不是白屿想要听的东西。
在之后时间里，李洪继续发挥，一个个现实惨案，一句句心灵鸡汤，将同学们情绪拉得忽上忽下。
“而现在，如果各位同学觉得我说的有用，那今天就是你们逆转人生最好的机会。”
李洪拿起一本书，上面印着他的头像，“所有成功案例解析都在这本书中，原价199，现在这场活动我只收各位同学99，友情提示，活动数量有限。”
说完这话，马上就有一个观众挥舞着钞票，冲到台前购买书籍。
这人带动了剩下准备观望的人群，大家热情高涨，蜂拥而上，恨不得把钱都甩到李洪的脸上。
“注意排队啊，一个个买，工作人员来帮下忙。”
李洪示意工作人员过来帮忙，自己则向台下走去。
白屿全程皱着眉，这个李洪给他的初步印象有些不好。
李洪在历史上成名已经是老年的事了，在成名之前的事情白屿并没有去记。
不过这人资料国安部那边给的倒是很齐全。
38岁，一所985高校硕士毕业，学习方向是计算机专业。
早年一心从事AI方面研究，也做出过几个不错的小项目，但不知为何从研究院辞职。
想了下，白屿还是起身向李洪方向走去。
能对未来天灾起到帮助的人才，只要他不干伤天害理的事，白屿可以压下自己的私人情绪。
一路向后台行去，期间也没人阻拦，拉开后台帘子后，便看到李洪正盯着手机发呆，嘴角都快裂到耳根。
白屿走近后才听到手机中的声响。
“支付宝到账99元。”
“支付宝到账188元。”
......
待白屿走近，李洪才发现有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他抬起头望着白屿，语气有些不悦：“这位同学，怎么跑后台来了。”
白屿直奔主题：“帮我做事多少钱。”
既然这人爱财，那就投其所好。
听到钱，李洪眼眸亮了下，因此不介意和白屿多说两句：“做什么事？”
白屿：“计算机相关科研。”
“科研狗都不做，赚不到钱，又枯燥。”
李洪噗呲一下，笑出了声，他义正言辞：“我家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我去养，谁做科研啊。”
“一千万年薪做吗？”
“一千万？！你确定一千万找我做科研？”
李洪猛然站起，又看到白屿模样，摆了摆手：“去去去，出去，哪个学校的毛头小子。”
白屿也不废话，将手机打开，放到李洪面前，屏幕上是一个银行卡余额。
“个，十，百，千，万...亿，十亿...”李洪数着屏幕上的余额，嘴巴差点流下了口水。
愣了一下后，李洪看着白屿，试探性问道：“一千五百万年薪我就去。”
“好。”白屿没有拒绝。
白屿的爽快让李洪觉得报少了。
他脑中组织语言，还想再加。
白屿知道他想说什么，拿出一张试卷：“都做出来，年薪两千万。”
“行！”李洪把西服一脱，宛如上战场一般接过试卷，拿起笔就开始解答。
有一说一这人认真做起事来，确实一丝不苟。
题目不难，但很刁钻，每一项都必须跳出常规逻辑去解答。
李洪写，白屿则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小时后。
“好了！”李洪将笔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白屿转过身，拿起试卷，审核起来。
做的很不错，确实有才华。
“可以。”
白屿点点头：“跟我走吧。”
李洪一愣：“这就走？这么赶吗？我能不能先去家里和家人打个招呼。”
至于公司违约什么的，早被他抛到脑后了，有这月薪，还要什么自行车。
“好。”人之常情，白屿点头答应。
...
李洪的家离这并不远，仅用十多分钟就到了。
“我爸精神有点问题，最近二哥又生病，就丢我这来了，有些乱不要介意，我让老婆去买菜，晚上就我家吃吧。”
李洪走在前方，为白屿介绍着自家情况，他脸上兴奋神色还未褪去。
就在刚才他知道了白屿身份，得知自己要去一个全球顶尖研究室工作时，整个人都飘了，以至于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李洪走进客厅后，抱起自己儿子，指指白屿：“叫叔叔。”
“叔叔。”他儿子发出稚嫩的声音。
白屿微笑回应。
“嗯？拉便便了？你这臭小子。”李洪笑骂一声。
而后向白屿点点头，示意他随意，自己则抱着孩子，跑去卫生间清洗。
卫生间传来水声，白屿找了张椅子坐下，静静等候。
就在这时，一股难闻的味道传出，白屿疑惑的扫眼客厅，最后发现是李洪的父亲大便失禁了。
但老人智商好像有问题，依旧坐在轮椅上傻笑。
白屿苦笑一下，对常鑫说道：“帮下忙吧，老人家这样不好受。”
说完他看了下四周，站起身拿起角落的扫把，常鑫则拿起一卷纸，两人默默地为老人清理脏物。
一分钟后，李洪从卫生间走出，人未到，声音先至：“不好意思，久等了，孩子昨天吃多了，今天管不住屁股，哈哈哈。”
接着他便看到，自己的贵人正在为父亲打扫脏物。
“不用不用。”他冲上前来，抢过白屿扫把。
接着又对轮椅上的老人骂道：“你干嘛呢？又乱拉，说了多少次都管不住！”
然后...
他就听到自己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看去，发现白屿带着常鑫正往门外走去。
怎么回事？！
这把李洪心中一凉，感觉有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他也不管自己父亲，赶忙追上去：“白教授您这是干嘛？”
“抱歉，我们合作终止了。”
白屿不想和他多做沟通，示意常鑫拦住李洪，自己则按下电梯。
“不是，白教授什么情况啊。”李洪还想追上来，被常鑫一瞪，他只觉得整个人都激灵了下。
“啪。”
电梯门关闭的声音传来，走廊上只有自己孩子吵闹的声音。
李洪觉得自己做了个美梦，然后现在梦醒了。
小区楼下。
常鑫问道：“为何突然走了。”
白屿摇摇头：“我实验室对于人才的品行要求其实不高，不坏即可，但此人的品行在我这不过关。”
他接着说道：“品德是资料上看不到的东西，也是我亲自跑一趟的原因。”
“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常鑫说出心底的想法，而后问出自己的疑惑，“为什么他家可以容忍孩子，却容忍不了自己父母呢？”
“可能是因为老人家的爸妈不在了吧。”
白屿望着天空，声音很小，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