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浅水难养蛟龙
交谈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但叽里咕噜叽里咕噜的，陈瑜完全不知其所云。
正在陈瑜以为这世界用的不是汉语时，却又听到几个音节似是发音不准的汉字，但断断续续，并不连贯，并不能确定说的就是汉语。
“仙侠世界，感觉还是和汉语比较搭，这可能是方言或者古汉语。”
陈瑜想道，心里也希望这方世界用是汉语，毕竟他以后肯定要和人类打交道，是汉语的话，即便是古汉语，学起来也会容易许多。
想想学了十多年的鹰语，却依旧只会几句口语的语言天赋，不由哆嗦了下，他可不想再学一门外语！
带着这样的想法，陈瑜继续倾听来人谈话，不过直到他们打完水离去，也没能确定他们说的是不是汉语。
“眼下最重要的是修炼，语言什么的，可以等以后再慢慢研究。”
陈瑜心道，沉入井底，静下心来，开始仔细研究脑中的《化龙诀》。
《化龙诀》篇幅很长，但陈瑜只能看到一小部分，后面的则似被迷雾遮住一般，朦朦胧胧，根本看不清楚。
陈瑜猜测这应该是留下传承的人，不对，是留下传承的妖，怕后辈好高骛远而故意设置的封印，应该是要到达相应境界，才能看到对应内容，这仙侠小说老套路了，他熟。
当然，也有可能是血脉纯度不够，导致血脉传承缺失，需血脉纯度提升上去，才能补全。
陈瑜也就随意一想，并没有深究，仔细研究起能看到的部分来。
能看到的部分，记载着一篇标注着“炼气”的真龙吐纳术和一篇标着“炼体”的真龙九式。
“《化龙诀》、真龙吐纳术、真龙九式……”
陈瑜沉吟许久，评价道：“这名字起得真扌……朴实无华！”
功法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名字惊艳却垃圾得一匹的功法比比皆是，关键是内在，陈瑜集中精神，看向真龙吐纳术。
真龙吐纳术，讲的是如何吐纳天地灵气再炼化成妖力的方法。
这吐纳术，陈瑜觉得除文字晦涩，需要联系上下文才能翻译通顺，还要加上看小说得来的知识进行脑补推敲才能搞懂外，并不是很难。
陈瑜觉得这吐纳术对自己来说不难，但感觉对那些刚开启灵智，还啥也不懂的妖怪而言，貌似很不友好。
“云遮雾罩的，创法的妖怪要么一直身处高位，不知底层妖怪的情况，如晋惠帝‘何不食肉糜’一样；要么就是为显得高大上，故意搞得玄之又玄。”
“嗯，《聊斋》中有几篇关于穷书生被妖魔鬼怪重金礼聘为塾师，从而展开一段奇幻之旅的故事，难道是这个原因？”
陈瑜自语，但一切只是猜测，摇摇头不再多想，屏除杂念，看向吐纳术后面的真龙九式。
“哤……”
刚将意念集中到真龙九式后面的龙篆上，陈瑜耳中便响起一声龙吟，同时眼前出现一片汪洋大海，霎时海面波涛汹涌，风雷突变，一条玉龙破水而出，盘旋飞舞，舒展开鳞爪筋骨后，龙吟声中，直上九霄。
画面消散，一股信息传入脑中，是真龙九式的练法，而脑中记载真龙九式的龙篆，已黯淡无光，再看去，已无异象显现。
陈瑜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脑中尽是那龙飞九天的画面。
“咕……”
陈瑜长呼一口气，吐出一串泡泡，整理了下真龙九式的练法。
真龙九式分别是潜龙在渊、真龙出水、真龙见首、真龙探爪、真龙摆尾、真龙转身、真龙盘舞、真龙吸水、飞龙在天。
真龙九式的修行，要配合观想法，施展每一式，都要在脑中观想对应的真龙法相，同时要将自己当成龙去施展，如此才能不断激活龙族血脉，让血脉进化。
比如蛇、蟒、贝类等龙血后裔是没四肢的，但练习真龙探爪，就要当自己有爪去炼，如此可激活龙血，生出龙爪。
对于练习真龙探爪，能激活龙血，生出龙爪这说法，陈瑜若有所思。
这说法看似玄学，但完全能用科学解释：
最早的蛇、蟒是有脚的，只是在漫长进化岁月中退化了而已；而妖的境界越高，寿命越长，能达千年万年；当自己有爪，一直刺激使用，天长日久慢慢长出爪来，这是返祖，完全符合进化学理论；
同理，似陈瑜现在的鱼身，按进化论说法，寿命足够的情况下，完全能将鱼鳍进化成四肢，从而爬上陆地；
这只是把一代代努力进化的时间，转移至一者身上，由其朝着想要的方向进化而已，时间够，完全可以。
科学的尽头是神学，此言果然不假。
“呼……”
陈瑜呼口气，静心凝神，准备开始自己的第一次修行。
略作思考，陈瑜决定先修行真龙吐纳术。
“呼——吸——呼……”
陈瑜通过深呼吸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后，放空心神，不思不想，努力让自己进入功法中所说的入定状态，然后按照真龙吐纳术的方法进行吐纳。
恍恍惚惚，陈瑜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直到腹中传来强烈饥饿感，才蓦然惊醒。
“竟然睡着了？”陈瑜摇摇头，用真龙九式活动着身体，提了提神后，游到井边，一小嘴一小嘴啜下青苔，吞咽进腹中。
陈瑜一边啃着青苔，一边思考起来。
修行四要素法侣财地，如今法有了，侣和财，作为一条鱼，暂时不用想，这地，却是要好好想想，得尽快离开这水井，换个修行之所才行。
之所以急着离开水井，却是浅水难养蛟龙。
这水井，不提修行必备的灵气是否充盈，单食物不足，便是个大问题！
修行之始，乃炼精化气——天地灵气炼化为妖力的过程，要消耗自身之精在天地灵气上打上自身烙印，才能将其化为自身法力（妖力），所以必须吃饱吃好，而这，已被原先白鲤净化得只剩青苔的水井，根本满足不了。
最最关键的是，陈瑜还要修炼真龙九式，而真龙九式作为炼体功法，修炼起来体能消耗极大，必须有充足营养补充。补药不敢奢望，但肉食必须跟上，不然只会将身体练废。
吃完井苔味的美食，陈瑜看了眼井口，便沉入水底，修炼真龙吐纳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