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宋应星南来
夜幕降临。
木制的大床上,侯玉珠发丝凌乱,眼眸迷离,白嫩肌肤弥漫着一层胭脂色,红润的樱唇大口吞吐着香气。
一时间香味弥漫,令人通体舒泰。
左梦庚侧身轻轻勾住娇妻粉肩,不时摸索着她的粉背。
觉察到丈夫的爱意,侯玉珠撩了撩额前青丝,往他怀中努了努,怯生生地说:“夫君,这都接近两个月,我的肚子...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
二人同房的次数不算少,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她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没有子嗣,对于一个妇人来说,那是最最严厉的一种惩罚。
左梦庚低头看了眼娇妻,满是怜爱地说道:“这种事情急不得的,你越是急切,偏偏还没有,顺其自然吧。反正咱们都还年轻,也不急于一时。”
“夫君说得轻巧。”
侯玉珠腮帮子鼓鼓,不忿道:“没有子嗣,先不说婆婆怎么说我,就是你手下这些弟兄,也不会安心。”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妾身实在是担当不起这个罪责。”
这妮子,倒是清醒得很。
一个小团体,如果他的头目没有一个继承人,那手下人的确会心思浮动。因此,子嗣问题也成为历代带头大哥们的难题。
只是二人现在说这些,的确有些早。
见丈夫迟迟不说话,侯玉珠轻咬红唇,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怯生生地说道:“为了顺利为夫君早些诞下子嗣,还...还请夫君辛苦,再与玉珠行房一次,玉珠...玉珠保证按照夫君的吩咐来。”
极具诱惑性的言语,再配合娇妻略微扭动的香软娇躯,左梦庚只觉小腹欲火翻滚。
他一下瞪大双眼,扯过锦被将娇妻拉入被中。
...
翌日正午时分,金黄的阳光透过窗洒了进来,左梦庚摸着略微发酸的腰肢,自床上挣扎着起身。刚一下床,只觉双腿打颤,吓得他赶忙伸出手扶住床沿。
再看侯玉珠,五官柔和,嘴角依旧噙着笑容,一脸享受的模样。
“果然是,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啊!”
左梦庚苦笑着感叹一句,自顾自地从地上找寻起衣服。
回想起昨夜的疯狂,饶是左梦庚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女人疯起来,简直就是不要命,除却前期他占据主动外,整个后半场,全是妻子占据主动。
想到此处,他迅速穿好衣物,趁着妻子还没起逃一般地离开卧室。沐浴着金黄色的阳光,左梦庚匆匆吃过午饭,背着手就往外走出。
阳光洒肩头,仿佛自由人。
“阿庚,阿庚!来了...来了,你要的人来了!”刚走没几步,身后处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喊。
左梦庚侧头一看,赵虎满脸焦急地朝他追来。
“什么我要的人来了?”
“就...就那个谁,那个姓宋的。”赵虎挠着脑袋,支支吾吾地答道。
左梦庚惊呼出声:“宋应星?!”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
赵虎连连点头。
太好了,总算是来了!
左梦庚喜上眉梢,忙问道:“他人们呢,到哪儿了?”
赵虎指着外边说:“距离咱们这不到五里地,就在村口的石桥处。”
左梦庚迈步就走,只留下赵虎在身后连声呼喊。
...
清澈的河水顺着拱桥流过,激荡起层层波纹,石制的大桥上,一男一女并肩而行,缓缓走过。
男子约莫四十来岁,面容白皙,头戴青色方巾,一身长衫,几缕胡须无风自动,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女子年纪稍小,虽然不是国色天香的大家闺秀,但也称得上小家碧玉。
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应星与他的妻子王月。
掂了掂背上行囊,宋应星面露愧色,苦笑着看向妻子:“夫人,这次朝廷调令来得急切,是我连累了你辛苦奔波。”
“都老夫老妻了,说这些胡话干嘛?”王月努努嘴:“你要是真心疼我,就该听你恩师的劝告,出去为官,也让我当一个官太太。”
“好过成天受人白眼。”
“夫人,你又来了。”宋应星满脸无奈:“我不是说过了么,我无心仕途,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我真不想再去掺和。”
“是是是...你了不起,你清高!”王月满脸不服气:“你无心仕途也就算了,静生,诚生,两人都是敏悟好学,乃是难得一见的读书种子。”
“也就只有你这般狠心,不许二人为官。”
“我看你呀,迟早得死在你那破书里头,我真想一把它们丢入这溪流。”
说着,她作势就往桥下挥舞背上包裹,吓得宋应星连连求饶。
二人拉扯间,一道恭敬的声音陡然响起:“小子左梦庚见过宋先生,宋先生能来我江陵,真是我江陵百姓之幸!”
宋应星停下手中动作,抬头朝声音主人看去。
一名身穿制式鸳鸯战袍的青年,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在其身后,还伫立在四名身材高大的军士。
上下打量了几眼左梦庚,宋应星试探性地问道:“阁下认识我?”
左梦庚一笑:“先生大名谁人不知!”
宋应星脸色酡红,显然是对左梦庚的吹捧有些不好意思。
他一个小小的县城教书先生,连个有品级的官都称不上,哪里有什么名声。
左梦庚笑了笑:“先生著书立说,为我大明各行各业提供经验与范本,怎能说没有名气。”
“此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
宋应星恰逢知音,先是一喜,随后又想起往日遭遇,苦着脸回道:“只可惜,此等奇淫技巧之术,为士大夫们所不耻,只能随岁月化作了一抔黄土。”
左梦庚连连笑着摇头:“先生放心,梦庚定当全力支持先生著书立说先,一应要求,无所不允,绝对让先生专心著书。”
“百年后,你我皆化作黄土,但您书中的真知却能够流芳百世。”
“流芳百世?”
宋应星心动了。
青史三千卷,谁让不想青史留名,为后人所铭记?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笑着回道:“那老夫就跟着将军去就是了。”
左梦庚心中一喜,领着宋应星就往卫所走去,最终停在一处极为整洁的小院前。
“这就是二位日后的居所,现在有点小,二位可别嫌弃。”左梦庚一边往里走,一边介绍道:“先生每月可有米十石,另外有白银五两,其余生活物品,皆有专人按月供养。”
“多少?!”宋应星张大嘴巴问,声音都有些颤抖。
“先生放心,日后肯定还能再加。”左梦庚笑着与他解释。
还能再加?
宋应星与妻子对视一眼,再也难以抑制眼中的惊色。
每月十石大米,外加五两银子,这已经是一名七品知县的俸禄了,而且说不得比他还多些。
因为朝廷发放俸禄多少都是有折损的。
宋应星尚未开口接话,一旁的妻子却是先笑出声来:“将军太客气了,我家夫君以前是个榆木脑袋,如今被将军记挂,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这妇道人家,胡说些什么东西!”宋应星老脸一红,呵斥出声,“还不快去把我的行李放下,再烧上一壶热水,把带来的茶叶给将军泡上。”
王月一咬牙,蹬了一眼丈夫,随后迈步往里走。
左梦庚哑然。
“将军不妨与我同饮两杯,去去身上寒气。”宋应星笑着提议道。
左梦庚摆了摆手:“先生客气,左某还有些事情要办,不如等明日,您带上书本,来衙门与我共商?”
“也好,也好。”宋应星轻捋胡须,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