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见马昭玥
周星河来横国不是为了重复自己走过的路，他是来爽的。
大家听他说“梦想”，还要带大家“圆梦”，都是当酒后的豪言壮语，并不以为真。
“兄弟，你要做武行，得有心理准备。”狗脊拍了拍周星河肩膀。
周星河笑：“当然。我来的路上都在YY。”
“你知道吗？去年一年，我不但做武行，还到处天天试戏，有的时候一天要跑两个组，甚至还跑到象山去。我的嘀嘀会员都成了黑金，可我一个戏都没上！”
四年前，由范姐的合同事件引爆后，进入影视圈的热钱就大幅减少，剩下的除了真正热爱这一行的，还有就是当成生意试图通过股市、经纪佣金等赚钱的。
那些不在乎赚不赚钱，只要能把钱花出去的；还有那些豪掷千金只为博红颜一笑的暴发户玩家，基本上绝迹了。
“虽然现在开戏的情况已经差不多回到巅峰时期，一个月平均有上百个组在拍摄，不过其中大半是短剧，三几十万的投资，用的都是最次的武行。”
靠做短剧演员、武行是赚不到什么钱的，一部能有个一万八千酬劳已经偷笑，问题是一个月未必接得到一部。
“扯远了。你们说我都是尊贵的黑金嘀嘀会员了，怎么就一个戏都接不到呢，太特么丢人了！”
“是他们有眼无珠，不懂得欣赏你。”有伙伴安慰说。
狗脊拿了手机向周星河展示：“你看，我和兄弟们自己拍的短视频，在快抖上那么多人点赞，说我们拍得比电影院的大片电视台的大剧还牛碧。”。
周星河自己也拍过，快抖上那些人看的电影本来就不多，垃圾也认为很好看。这些人是从来不进电影院的，迷信他们的审美是很容易迷失自己，飘起来的。
“他么的我还不信了，我和兄弟们商量好了，等拍完《长生谣》，就凑钱合伙拍一部武侠短剧，也来个一天吸引充值一个亿！”
当下最火的是短剧领域，一年2、3百亿的市场，无数有点闲钱的公司或者个人都想或者正被忽悠进来。
很多人原本是炒股炒房的，一套房子的资金就能拍几部短剧来博一博。
不过制作成本只是小头，在短剧上线的几天扔的宣传推广费用才是大头，没有几百万上千万几千万的钱去引流，大部分的短剧是赚不到什么钱的，甚至亏得底裤都不剩。
这是短剧最好的时候，也是最坏的时候，因为抢钱期已过。现下赌与博的性质更高。
“兄弟，你要不要合股一起搏一把？”
周星河摇了摇头：“这个赛道已经饱和，如果想进来，首先得找好播放的小程序平台，要没有平台背书，基本就是扔钱进大海。”
“咳，你怎么那么扫兴？只要我们拍的东西够好，我就不怕没市场！”
每一个雄心勃勃拍影视作品的人，都会这样说，每个人都相信自己能拍出牛气哄哄的作品，但现实是绝大部分人千辛万苦好容易拍出来的东西，都是依托答辩。
周星河不想打击狗脊的热情，就说：“我支持你。看情况吧，要是到时候我在横国还没有什么起色，我就跟你们一起玩。”
“兄弟，我看你外形出众，就不知道演技怎么样，到时候也许可以演我们这个短剧的男一号。你知道短剧的观众爱看帅哥美女。我这颜值就做大反派好了。”
“哈哈，谢谢看得起。”
“说真的，我越看越觉得你的颜值吊打现在短剧当红那些男一，你要进来，演了部爆款，妥妥的晋升短剧第一明星。”
短剧第一男星，就好比网大的第一男星彭鱼丝，也就局限在自己的范畴，到了网剧、院线，就什么都不是。分分钟都被空降的陈皓民、范少皇、谢描们降维吊打。
周星河是一点也不稀罕。
尤其哪怕是短剧第一男星，一年的片酬，也不够人家一部网剧一部院线的片酬零头，至于广告代言商演什么的就更加没法比了。
时候不早，明天还要拍戏，狗脊他们就和周星河分别。
剩下周星河一人，他一边拿牙签吃着最爱的田螺，一边四下打望着。
只见角落的一桌有个背影似乎有点熟悉。他不由多看了几眼。
那人戴着一顶鸭舌帽子，帽檐压得低低，耳朵上还挂着口罩，脱了一半，腰也缩着，生怕别人注意的样子。
不过还是很容易分辨这是个女生。
周星河突然发现不远处一桌有个眼镜男在拿专业的相机偷拍鸭舌帽女孩。
眼镜男忽地起身，悄悄走近鸭舌帽女孩。
眼镜男缓缓蹲下去，竟然试图抄底拍摄鸭舌帽女孩的裙底风光！
周星河一扬手，将手中的田螺飞掷出去，不偏不倚击中了眼镜男的脑壳。
眼镜男一分神，这一拍就没拍到裙底。
他吃了一惊，扭头看。
周星河大步过去，厉声：“你干什么？”
眼镜男定了定神，勉强镇静地：“我干什么关你屁事！”
“你偷拍就算了，还专门怼着人的裙底拍是啥意思！”
鸭舌帽女孩被惊动了，回头。
尽管是素颜，还戴了副大圆框眼镜，又有帽子和口罩的遮挡，周星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不是马昭玥是谁？
在横国见到马昭玥一点不奇怪，因为她正在《长生谣》剧组拍戏。
不过在这样的场合下见到她就有些奇怪。
周星河观察过，马昭玥的附近并没有助理安保之类的人，她就是独自一人在吃烤串。
像她这种级别的明星，大晚上的一个人出来可不常见。而且她想吃烧烤，让助理打包回去就是，再不济都可以叫外卖。
又不是跟别的男星幽会。
眼镜男横蛮无理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拍裙底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看到又怎样？我喜欢。明星是公众人物，出了门就预备了要给人拍！”
“你拍可以，拍裙底就不行！”
“人家当事人都没有意见，你狗拿耗子干毛啊！”
周星河目注马昭玥：“你介意吗？”
马昭玥迟疑了一下。
“不用怕，我都看到了，他相机里也有证据，你要追究的话，他脱不了关系。”
马昭玥就点了点头。
“当事人表示介意了。”
眼镜男就对马昭玥敷衍地说了句：“不好意思啰。我不拍就是。”
眼镜男乜了周星河一眼，转身就要扬长而去。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