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借五百万花
“默默，有空回家吃个饭吧，爸爸妈妈和妹妹都想你了。”
“明天吧。”
方默已经习惯了爸爸每个月都要喊她回去吃饭，美其名曰想知道女儿在外过得好不好，无非是想着法子试探自己有没有拿到外公的遗产而已。
她再次闭上眼睛，回想起上一世回家吃饭的场景。
上一世，方默刚回到家就被爸爸劈头盖脸一顿骂。
原来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偶然间看到自己和男友牵手走进公寓，又添油加醋地和爸爸告了状。
方德全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凤凰男”，讽刺得是他现在发达了，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更何况，方德全心里知道，方默的外公对这个外孙女格外疼爱，尤其是方默的妈妈去世以后，老头子的心思全部都扑在了方默身上，绝对给她留了一笔丰厚的遗产。
他早些年的事业确实顺风顺水，但这几年生意并不好做，加上投资失败，手头有些吃紧，如果再这样下去，很难继续维持小女儿和妻子现在优渥的生活环境。
方默要是再嫁人了，那老头子的遗产岂不是都被别人给占了？
他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方默醒来的时候，天微亮，工人们躺在地板发出阵阵鼾声。
在回爸爸家之前，她还需要采购一样抵御严寒最重要的东西—煤和颗粒燃料。
柴油发电的供电并不足以支持空调这类功率较大的取暖设备，只有炉火是性价比最高的。
炉火装在客厅内，管道从居住的房间两旁绕过，最终向地面排气。这样不仅可以提升地下的温度，做饭烧水等问题也迎刃而解。
方默定了十吨煤，十吨松木颗粒，燃料可以直接堆在院子里，到时候让工人开着小货车多跑几次就是了。
这几天的买买买让她对数字有了新的认识，往常总觉得“吨”是很大的质量单位，现在看来一吨煤不过零点九立方米都不到。这四五百平米的大院子，堆这些东西足足有余。
一直忙到下午五点，方默没有收拾自己，蓬头垢面地赶去了爸爸和后妈的家。
“啧，干嘛去了，弄得那么邋遢！”
开门的是一位二十岁不到的娇小少女，穿着一件淡蓝色碎花吊带短裙，一头栗子色的卷发随意散落，白皙的肩膀若隐若现。
这就是方娆，方默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嫌弃地回到后妈身边，两人旁若无人的继续聊天，将方默一人丢在玄关处。
方默早已习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利落地脱了鞋，大步走到爸爸的书房前，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爸爸！我...呜呜呜。”不等一脸懵逼的爸爸反应，她直接哭了出来。
“怎么了，默默？”
“我被男朋友骗了，他...他把我的钱都骗走了。我本来不想和你说的，但是之前舅舅担心我不懂理财，说如果我可以靠自己赚够五百万，才肯把外公剩下的八千万遗产都交还给我。”
“现在怎么办啊？外公在的时候给了我不少零花钱，七七八八也攒了三百多万了，现在我一分钱都没了，怎么办？呜呜呜。”方默哭着走到爸爸身边，半蹲着靠在他的腿边，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方德全没想到，今天还未开口就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知道的讯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方默见他有些犹豫，开口道：“爸爸，你方便借我五百万吗？我最晚九月底就能还给你。”
“要不这样，我给你写借条，九月三十日之前还给你一千万？不不，四千万。我们一人一半好吗？”方默试探着。
“默默啊，爸爸不是不愿意帮你，只是五百万的现金，我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而且你一个女孩子，已经被骗过一回了，身上再有那么多钱，我不放心啊。”方德全若有所思。
钱这种东西，有人会不动摇吗？如果不动摇，那便是筹码不够大！
“爸爸，要不这样，我的四千万也放在你这保管？再怎么说你是我的爸爸，我对你自然是最信任的。”
方默为自己说出的话感到好笑，但在金钱面前，方德全根本察觉不到异常，也许自负的他觉得，只要有血脉在，无关养育，方默还是把他当亲人看待吧。
“还有一周就到和舅舅约定的时间了，求求你了。”方默自嘲，今天应该是她三岁以后，喊爸爸最多的一天了。
“好！我想想办法。”方德全满口答应下来。
方默自然知道方德全凭自己在一周之内是很难凑到五百万现金的，为了八千万，他一定会冒险找朋友借钱，甚至借高利贷。
上一世，地下堡垒内，几个放高利贷的小流氓试图抢夺一位欠债人的食物，最终失手将人打死，事发前，方德全还与其中几位打牌来着。
这一世，不知他是否还能这么悠闲？
今天的饭桌上格外和谐，方德全不断地给方默夹菜，方娆刚想开口刁难，却被后妈一个眼神阻止，怪不得后妈如此受宠，确实很懂察言观色。
后妈一直对方默视而不见，也从不主动挑衅，表面上还算过得去。
只不过这一切仅仅是表象而已，方默知道一个秘密。
上一世，吃完饭后，方默准备回去，爸爸有事正好要出门，父女两就一同下楼。电梯里爸爸发现车钥匙忘记带了，就嘱咐她上楼取钥匙，并把入户密码告诉了她。
方默进去的时候，后妈正和电话那头的人聊得火热，全然没有注意到她出现在门口。
后妈说，卖掉方默妈妈的房子是她撺掇方德全的。
她说，还好那个女人是个短命鬼，不然还要费些心思，才能嫁入方家。
她说，外公留给方默的遗产早晚都是方娆的。
她说，方默的舅舅快五十的人了还没结婚，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他的钱也早晚都是方娆的。
她说，有的是办法让方默消失。
她说，方娆不愧是他的亲生女儿，长得很像他。
......
方娆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
上一世，方默捂着惊讶的嘴离开，不小心撞翻了玄关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