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外公的秘密
远处的王教授迅速躲进了车里，双手把着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的情况，一有不对就打算随时发动汽车跑路。
其他的人纷纷闪避，不一会就跑到了院子外面，只有俞俊还在卡在大门的缝隙中进退两难。
“轰！”光滑的冰面让许煜明一不小心摔了个屁股墩，手里的燃烧瓶失控抛向空中，沿着抛物线落到了地面，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火焰喷涌而出，瞬间窜出三米高的火花，吓得他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幸运的是许煜明没有被波及，不幸的是燃烧瓶就这么浪费了。
方默差点被舅舅的操作气得吐血，扔个燃烧瓶而已，舅舅差点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老天要一下给她匹配两个猪队友？
看着地上的熊熊烈火即将燃烧殆尽，俞俊早已被孔队拉了出去，王教授重新走下了车，其他人也伺机准备着，一旦火熄灭了，他们又将卷土重来。
舅舅狼狈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庄笙正焦急地向他奔去。
方默看着这两位猪队友苦笑，突然，一个想法钻进了她的脑袋。
她大步流星走向赵子轩消失的地方，穿上他留下的衣服，浓烈的汽油味扑面而来，这些还不够，她又将剩下的汽油全部淋在身上，直到顺着她的身体流到脚尖。
穿过燃烧瓶坠落的地方，火焰沿着她的脚飞速向上攀爬，“轰！”的一声，即将熄灭的火焰好像获得了重生，在方默的身上疯狂地跳动着，舔舐着她每一寸肌肤，她只觉得有些温暖。
她每落下一步，地上就留下一团火，如同从火光中走出的凤凰，浴火重生！
“撤！撤！撤！”王教授大喊着钻进车里，开着车风驰电掣般地跑了。
被抛弃的四人面面相觑，等反应过来要往车上逃时，方默早已穿过大门。
俞俊吓一个劲得想往车里钻，可他肥硕的身子却格外沉重，腿也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
看着方默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慌乱间抓起跑在前面的同伴就往后推，同伴一脸不可思议，同时失去重心，直直地朝着方默的身上倒去。
方默来不及闪躲，接触到的那一秒，火焰蔓延到了那名同伴的身上，伴随着汽油越烧越旺，他很快就成了一个火球。
烈火炙烤着他的身体，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凄厉的惨叫声刺激着耳膜，此刻仿佛置身于地狱。
除了俞俊一开始就想对自己痛下杀手外，方默看得出其他人只是听令于王教授，所以她刚才不过是想把人逼走而已。
眼前的这一切，她始料未及。
与她一样怔住的还有吴万，他的眼里噙着泪，看着被火焰吞噬的同伴不再挣扎，终于哭着跪倒在地。
待方默回过神来，俞俊早已撤回了车里。
“吴万！快上车。”
孔队飞奔过来，拉着吴万把他强行塞进车里，自己猫着身体也钻了进去，还没来得及关门，坐在驾驶座的俞俊猛地一脚油门，开着车绝尘而去。
方默看着消失在一片白色中的车尾，久久无法释怀。
“默默，你没事吧？”许煜明被庄笙扶着，一瘸一拐地向她走来。
“没事，舅舅，你别靠近我，唉，你好好的怎么...算了，人没事吧？”
方默见舅舅还在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屁股，硬是把责怪他的话咽了回去。
“倒也没什么大碍。”许煜明看出了她的不悦，尴尬地回答道。
“你们先回去吧。”
方默站在寒风中，一直等到身上的汽油燃尽，才回到地下室。
“我们立刻出发！”
王教授此行只是为了抢物资，并不知道方默也具备异能，所以并没有做充足的准备。如果等他们调整好再过来，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为了安全起见，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
凌晨一点，四人一狗向着官方避难点出发。
经历了之前那场闹剧，四个人的情绪不高，只有小森兴奋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方默知道，朱爷爷一定在监控里看到了自己“变形”，她正组织着语言，想着该如何跟他解释这件事情。
朱爷爷却突然开口：“默默，想不想知道你外公年轻时的故事？”
“嗯。”外公很少跟她提及这些。
方默的外公从小出生在富裕的家庭，朱爷爷的母亲当时在外公家做佣人，两个同龄的小伙伴相处久了便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某个夏日的傍晚，外公带着比自己小两岁的朱爷爷去附近的河里游泳，朱爷爷潜水时不慎被水草缠住，那时天色已晚，同去的小伙伴都回去吃饭了。
外公潜到水底想把他身上的水草扯开，可是越急就越扯不开，眼看着一口气就要憋不住了。
“我晕过去前，看到你的外公和你一样，变了一个样子。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拖到岸上了。”朱爷爷看着方默，仿佛看到了彼时的外公。
第一次，朱爷爷只以为自己眼花了。
直到第二次，外公家里因为条件不错，被一伙流氓看中，他们拿着刀闯入祖宅，那天正巧家里的大人都不在，只有外公和他在客厅写作业。
那帮流氓拿刀只是想吓唬他们，谁知外公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就追着砍，吓得他们只能反击。
可是不管怎么砍，那刀就跟砍在石头上一样，刀刃都砍劈了，外公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吓得那帮流氓抱头鼠窜，还以为是见鬼了。
“这次我看清楚了，你外公被砍的皮肤就跟你刚才的一模一样。这个秘密你外公只告诉了我一个人，甚至连你的外婆都不知道。”
方默的外公从来没有提过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朱爷爷也默契地没有问过，并且替他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直到今天看到她的外孙女也变成了那个模样。
“那外公为什么会死？”既然外公和自己一样，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他，那他为什么也会死呢？方默不明白。
“听到你外公的死讯时，我也很意外。”朱爷爷显然不可能知道。
“这么说，这是遗传？”在一旁假寐的许煜明终于忍不住插话。
外公不在了，再追究这些也没有意义，不过至少知道方默的异能并不是凭空而来的，更不是王教授嘴里的改造实验。
“庄笙，你的异能是怎么来的？”方默想起王教授和赵子轩眼里的紫光和他的很像。
“我...”正在开车的庄笙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