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夏侯申虽然冲动,但是他不是傻子啊,虽然知道不对劲但是他也不会贸然行动,而是吩咐手下的人继续查下去。
往常叶查来到内务府基本上都是谢发招待的,但是这一回谢发却是招呼自己的小徒弟来招待叶查。
谢发是真的怕了,那日被罚之后他高烧了将近半个月,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一是因为重伤,二便是因为恐惧了,在此之前他知道皇上成长起来了,以后要注意一点,但也仅是如此而已,然而那一晚,他看到了一只猛虎睁开了眼睛,让他怎么能不怕。
但是凤兆殿那边也不是他能得罪的啊,思来想去谢发决定哪边都不投靠,哪边都卖好。
看到不是谢发出来迎接自己叶查的心就沉下去了,他又不知道谢发的想法,只以为是谢发这个踩低捧高的狗东西看不起他,心里像是被猫挠了一样。
能跟在谢发身边当徒弟的怎么不是人精呢,小徒弟跟着谢发姓,单名一个喜字,从小就善于察言观色,虽然叶查脸上的不悦表现的不明显但是还是让他给发现了,当下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脚下的步子也迈地更开了:“杂家就说今天一大早的怎么有喜鹊在叫呢,原来是有好事即将来到啊,叶公公大驾光临,内务府也算是蓬荜生辉了。”
虽然知道谢喜的一番话是在恭维自己,但是叶查依旧很受用,脸上也好看了不少,对着谢喜骄矜地说道:“太后娘娘见这么长时间了血燕还没有送到凤兆殿,吩咐我过来问一下是在怎么回事。”
原来是为了血燕一事,谢喜有些犯难,脸上也僵硬了片刻,但是马上便又露出了笑容,和叶查打着太极说道:“原来是为了血燕啊,叶公公放心,不会出差错的,只是这血燕才送到宫里来,等呈给皇上看过之后就会听从皇上的吩咐送到各宫了,皇上孝顺,一定不会忘了凤兆殿的。”
听这意思就是不打算现在给自己了,叶查当下就不干了,皱着眉头说道:“以往血燕进宫都是第一时间就送到凤兆殿的。”
谢喜搓了搓手,有些为难地道出事实:“可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啊。”
叶查听懂了谢喜的话,要是他冷静一点就能明白谢喜说的说凤兆殿和福宁宫之争,但是现在他正是敏感的时候,当下的反应就是谢喜在讽刺他叶查今时不同往日,内务府不给他叶查这个面子。
“谢公公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上我们凤兆殿了刻意在为难我吗?”当下叶查就发难了,这么多年了,狐假虎威这一点他还是学的很好的。
这罪名可就太大了啊,谢喜可不敢揽在身上,赶紧解释说道:“叶公公误会了,奴才们也是按规矩办事啊,这血燕进宫都是得先让皇上过目才能分到各宫啊,奴才们不敢擅自做主啊。”
“以前怎就没有这些麻烦的劳什子规矩!”
一句话就将谢喜问的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以前皇上好欺负所以大家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吧。
就在谢喜左右为难的时候夏侯申带着一众宫人走了进来,老远的就听见了他的声音:“本宫竟是不知,凤兆殿的人如此大胆,竟然敢不把宫规放在眼里,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只听到夏侯申的声音,叶查心里就咯噔一声,头上不由的就冒出了细汗出来,转过头来的时候夏侯申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看到叶查夏侯申轻笑了一声,带着三分讥讽七分嘲笑:“我还以为是太后亲自在此大放厥词呢,原来只是一只狗在乱吠啊,这算什么,太后管教不严吗?”
面对夏侯申就连薛婷都要让三分更别说是叶查了,虽然心里的怒气都已经快要突破天际了但是此时此刻叶查依旧扯出一抹笑来向夏侯申行礼:“参见君后,君后万福金安。”
夏侯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叶查更别说让他平身了,转头看向谢喜问道:“怎么回事,这狗奴才怎么跑到内务府来闹了?”
谢喜现在也是左右不是人,夏侯申放出话来要收拾叶查这件事他也有所耳闻,但是他一向都觉得这事儿和自己没多大的关系,毕竟两个人都离自己远着呢,谁知道呢,现在修罗场就在自己面前,饶是他再左右逢源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夏侯申本来就是来找茬的怎么可能轻拿轻放,一直盯着谢喜等着他的回答,弄得谢喜想就此略过都不行了。
看看夏侯申,又看看叶查,最后决定实话实话,其他的就让两个人自己去搬弄吧。
“叶公公来内务府是想要血燕。”就这一句话,其他的谢喜是怎么都不愿说了,不然的话就有搬弄是非的嫌疑了。
要想找茬,理由可多了去了,夏侯申冷笑一声说道:“本宫记得血燕贵重,好像是要让皇上见过之后才分到后宫的吧,怎么就轮到凤兆殿自己来索要了呢,见微知著,该不会往年的血燕都是这样没了的吧,这凤兆殿,可实在是厉害啊。”
听到这话叶查后背的冷汗都给吓出来了,他很清楚,薛婷是宠爱他不错,但是前提是在不触及她的利益的情况下,要是触及到利益了,他第一时间就会被抛弃掉,这件事是自己惹出来的,最后一定会被推出来当替死鬼,此时叶查恐慌地手都在发抖了,赶紧为自己找补说道:“君后言重了,奴才也只是来问一下,并无其他意思。”
夏侯申才不管叶查说的话呢,虽然前几年他还没有进宫,但是有些事他可是打听地清清楚楚的,当然知道历年来的血燕都送到了凤兆殿,只是他现在还佯装不知,挑了挑眉之后对谢喜说道:“我是不是言重查一查就知道了,血燕那么名贵出库不可能没有记录吧,看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谢喜如今叫苦不迭,他就不明白这事儿怎么就让他给遇到了呢,这不是逼着他里外不是人吗,现在只希望等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贵人们能把他给忘了。
“怎么,连你也想糊弄本宫吗?”许久不见谢喜动作,夏侯申不悦地说道。
谢喜赶紧告罪,解释说道:“君后误会了,奴才只是在想血燕是记录在哪本账簿上。”
“既然这样,还不快去找出来呈给本宫?”
一句颇具威严的话将谢喜吓得两股战战,他也不敢再磨蹭了,禀告一声之后就返回去找账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