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注视着徐陵直至她的背影看不到之后赵良琢才重新回到书桌后面处理事情,手上的笔写了一个字之后就停下来了,想了想之后又把笔放下,正事是再也处理不了了,也不知道刚才那番话有没有乱了徐陵的心,但是赵良琢觉得他的心可能是有些乱了。
顺奎在看到徐陵离开之后就进了屋子,见自家公子一个人坐在书桌后面发呆,他上前去打断了赵良琢的沉思问道:“公子,皇上这么晚了来找你是有什么事啊。”
因为赵良琢和他说了徐陵的不同之处,顺奎现在对徐陵也是彻底的改观了,敬尊帝那时候的荣光啊,谁人不向往?
还不等赵良琢回答问题顺奎就自顾自的说话了:“都这么晚了还跑一趟,一定是很了不得的大事。”
“你说对了。”赵良琢适时开口说道,“徐陵就是准备做一件大事情,要是这事完成了,她的地位将空前高涨,可能以后就有同夏侯明一较的实力了。”
听赵良琢这么一说顺奎精神一震,这是鲤鱼将要越龙门了啊,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跟着徐陵办事的呢。
赵良琢也不去提醒这个人,其实他也很好奇徐陵能成长到什么样子呢。
第二天下朝之后徐陵就把赵拓给留下来了,和刚来想要见个人都要使用些小心思不同,现在徐陵要想见谁,和谁说话,可以直接传召下去,这也是地位升高最明显的好处。
赵拓和徐陵两个人是向来进水不犯河水的,徐陵和夏侯明,薛婷几方争斗的时候赵拓也从来没有参与过,所以一时之间他竟不知徐陵找他会有什么事。
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徐陵都没有在御书房和赵拓见面而是在可以把见面的地方放在玉和宫。
要说这个宫殿也是有些来头的,传闻高祖与第一位北郡王感情甚牍,两人时常在玉和宫下棋议事,这座宫殿也见证了北郡王府最辉煌的时候,徐陵认为,在这种地方和赵拓谈事,只会事半功倍。
事实也是如此,赵拓在看到玉和宫的时候脸上便露出了向往的神情,遥想当年他的祖上是何其的风光,君王信任爱护,百官崇敬,万民向往,小时候第一次看到记载中的描述的时候他就热血沸腾。
玉和宫,在书中最常出现的地方,本以为进入这个地方还要些时间,谁知道会如此之快,现在激动的心情,赵拓根本就无法用语言形容。
雪兰见赵拓一直站在宫门口抬头看着宫门口写着“玉和宫”三个大字的牌匾便也知道昨天晚上皇上分析的没错了,心中不免有些雀跃,所以也没有催促,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许久之后赵拓收敛了澎湃的情绪,面无表情地走进了玉和宫。
徐陵已经把棋盘给摆好了,一看到赵拓进来便起身相迎:“赵叔叔,快来,朕近来新得了个棋谱总是不得其法,你来看看可有破解之法。”
说着就拉着赵拓坐到了棋盘面前。
赵拓虽然一心一意想着恢复北郡王府的荣光,但是不代表他遇上机会之后就冲昏了头脑,眼前的一切,包括玉和宫,包括眼前的棋局,无一不再告诉他,小皇帝是对他有事相求。
不过赵拓还是乐意给徐陵这个面子,佯装不知徐陵的意图真开始去研究棋谱了。
徐陵一直在观察赵拓,心中不由暗道这果然是只老狐狸,明明心里面门清,但是就是不先开口。
徐陵也乐得和赵拓装傻,把头撑在棋桌上,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说道:“说起来父皇还在的时候还总是和朕说起赵叔叔呢……”
说道这里徐陵就顿住了,没有听到接下来的话赵拓抬眼,示意徐陵继续说下去。
徐陵笑了笑,继续说道:“父皇时常在朕耳边感叹,北郡王府沉默了这么多年,总算是遇到赵叔叔这样的能人了,北郡王府辉煌指日可待,只是可惜了,父皇还没有看到这一天就没有了。”
赵拓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了,默了片刻之后说道:“皇上有话直说便是,用不着拐弯抹角,能办的老臣一定不推迟,但是办不了的也勿要怪老臣不近人情了。”
能不能办还不是你的一句话。
徐陵在心中腹诽到,面上却是一脸的笑容:“赵叔叔果然非同小可,朕还什么都没有说就能猜到朕是有事情要你办了。”
赵拓面不改色,冷眼看着徐陵看她到底要说什么。
“爱卿应该知道冶州盗匪的事情吧?”既然赵拓都这么说了徐陵也不和他卖关子了,就连称呼都改了。
赵拓砸了咂嘴,说到冶州盗匪的时候他就知道徐陵想干什么了,这人心够大的啊,大权都还没有在握就想动冶州盗匪了。
不过徐陵也是运气好,她能想到的冶州事宜赵拓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呢,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地位赵拓也早就想动冶州盗匪了,只是一直没有一个好的契机而已,现在好了,徐陵把这个契机给送上来了。
不过赵拓老谋深算可不打算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不然这不就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了吗,那要怎么和徐陵谈条件呢?
“冶州盗匪老臣倒是有所耳闻,只是朝廷一直没有空出手来管,短短的时间,就让他们发展到了不可忽视的程度了,此事地方官员要担责,朝中大臣也要担责。”
徐陵愣了一下,深深地打量着赵拓,这人比他想的心思还要深沉啊,看来也不是一听到恢复北郡王府荣光就会迷失了的人啊。
“可惜朕现在正值用人之际,轻易动不得朝中大员,但是冶州盗匪,朕还真的有心动一动,不知赵叔叔可否愿意助朕一臂之力。”徐陵直接把话说出来了,她算是看出来了,和赵拓这种老狐狸谈判就是要单刀直入,你要是和他绕圈子,他的圈子能比你的绕的更大。
赵拓抬眸,看着徐陵有些好奇怎么不和他绕了,轻笑一声之后苦笑说道:“老臣不知皇上是如何认为臣有这个本事能动得了冶州土匪的,但是臣要说的只有一句,那便是臣虽然有心为皇上分忧,但是臣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徐陵一脸不信地柔声谴责到:“赵叔叔说这话就见外了,整个大梁除了丞相,就属赵叔叔你最有能耐了,这事除了你,还真没其他人能做到。”
赵拓失笑:“皇上未免太看得起老臣了。”
“赵叔叔你可别急于拒绝啊,要知道解决冶州盗匪对你而言可有不少的好处啊。”见赵拓还是不为所动徐陵开始慢慢显露自己的底牌了,旁边香炉里的龙涎香还是持续地散发香味,烟雾袅袅,玉和宫密不透风,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了还有一种焐热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