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扫平敌寇
交锋，无时无刻不在继续。
身处在战场的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同样披着重甲的鞑靼勇士，索性放弃与青山营一决雌雄，朝着城墙的方向，不要命了似的涌去，而以徐震为首的老卒，不顾遍体鳞伤，豁出命的阻拦蛮子脚步。
雁门关箭矢本就不多。
这一战，几乎要挥霍干净。
身处在城头的北庭军士们，各个化身为神射手，力求不浪费半根箭。
甚至有些人，已经蠢蠢欲动，想下去支援。
但紧要关头，总会有人站出劝阻，警戒彼此以大局为重。
城主未下令。
他们就不能擅离职守。
气势山呼海啸。
数之不尽的兵器砸下。
在绝境之下，鞑靼的进攻阵型非但没有溃散，反而越发紧密，更令人压力倍增，无论他们如何瞧不起来自草原的游牧民族，都不得不承认，这群原始人是天生的战斗种族。
很快。
体力不支的徐震被逼到死角。
犹如被懒腰撞断的巨山一般，倒飞出去老远，勉强稳住身形，后背重重撞击在城墙上，一口黑血喷出，若非长枪支地，怕是早就倒下。
“徐营长！”
“营长！”
人群慌乱。
徐震第一时间发出咆哮：“都别管我！别分心！”
说到底，青山营的这些老卒，都是强弩之末。
靠着装备与战术的先进，能抵挡这么长时间，实属不易，真正的胜负还是要看贾珀与忽里木那边。
鞑靼精兵们如同浪潮般接近。
不能斩杀贾珀，直接把徐震干掉，也算不虚此行。
“忽里小儿！！”
就在这时。
贾珀终于冲杀到忽里木的面前。
一身黑金铁甲，手持天龙破城戟，怒目圆瞪间，眼中犹如雷霆闪烁，气势惊人。
离着老远，就有不少鞑靼骑兵，吓的浑身颤抖。
地面崩裂。
也不知道乌雅马保持这么快速度的同时，又是如何爆发出这么强的冲击力。
一走一过间，留下道道残影。
这片空间，仿佛都随时有碎裂的可能性，戟影闪烁如翻腾巨龙，相互萦绕间滚动前进。
人海战术都挡不住他的一往无前。
“杀！！”
忽里木骄傲到极点。
他自小便被称之为天之骄子。
根本无法忍受，自己在贾珀面前露怯，
流星锤轰然坠落。
狂暴的气息，让空气都发生乱流，用尽浑身的力气。
妄图直接把贾珀砸的粉碎。
“咔嚓！”
天空昏暗，雷霆降世。
映衬的忽里木面容更加狰狞。
不愧是鞑靼世子。
堪称万人敌。
若非贾珀不曾退后，怕是凭忽里木一人，就能推平雁门关。
全场皆惊。
徐震、韩尘等人张大嘴巴。
露出无比震撼的神情。
只有贾珀一人，仍面无表情，如同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被视如无物。
他身后。
便是那座孤城。
“不能丢啊。”
“我是雁门关最后的希望了。”
贾珀的双眼。
透着一抹诡异的猩红色光芒。
被贾珀收割走的每一条生命，都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凝聚在体内。
逐渐在心脏的位置，凝聚成一个光轮。
有源源不断的能量，滋养着浑身上下的经脉，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不见，反而双眼绽放精芒。
“我有一戟，扫平敌寇！雁门关无愧中原！”
长戟挥舞。
鲜血喷洒。
仅仅一个回合的碰撞，忽里木从马背跌落，竟被震断一臂。
……
乌云压顶。
难免让人怀疑，是不是贾珀的强大，引来天地异象。
偌大战场。
直接演变成红色的牢笼。
那些身穿重甲，自诩刀枪不入的鞑靼骑兵，跌落地面的时候，伤口都从脑袋顶贯穿到脚底。
恐怖如斯。
这一刻的贾珀，说是天神下凡也不为过。
胆敢靠近者，只有被分尸的份。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根本不会有人相信，有人能一个回合击败忽里木。
“这人，简直能与我族战神比肩。”
“要是莫日根将军在就好了。”
“哼，要是莫日根将军与可汗，随便一人在这，都不能让贾珀如此嚣张！”
人群后方。
忽里木披头散发，狼狈到极点。
面对贾珀，从最初的恐惧，变成现在浑身的无力感。
本以为胜券在握。
但因为贾珀，这片战场又随时会成为他的埋骨之地。
人群分散。
那道黑金色的身影，已变成血人。
每一寸皮肤，都沾染着鞑靼勇士的鲜血。
他是恶魔！他是魔鬼！
他简直不是人！
别说被打傻的鞑靼勇士们，连北庭军都被吓的不轻。
徐震愣在原地。
好半响都没缓过神来。
毫不怀疑，放眼整个神州大地，贾珀也是最强的几人之一。
至少在大汉，贾珀自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
黄昏降临。
喊杀声逐渐停息。
放眼望去，所剩不多的鞑靼铁骑，朝着四面八方逃去，场面极其恢弘。
到处都是纠缠在一起的残尸断臂，堆叠成小山。
血腥味刺鼻。
一片凄惨。
“北庭军，追击敌寇！！”
终于。
城门打开，早就开始焦急的北庭军士们纷纷冲出。
想要顶替青山营，对蛮子们展开屠杀。
没人惋惜，没人有恻隐之心，这些蛮子死的越多越好。
“青山营留下。”
“防止有其他蛮子埋伏，亦或他们杀个回马枪。”
贾珀嗓音沙哑。
快要听不出来是他的声音。
刚说完话，便感觉到身形不稳，最后直接倒在地上，双目无神的望天。
荡起一片灰尘。
疼的贾珀直咧嘴。
“城主！！”
徐震睚眦欲裂。
韩尘也连跑带爬，第一时间过来查看贾珀的情况。
饶是平日不服管教的王仁，都惊慌失措。
并非担心。
而是贾珀死了，雁门关再难以成为他们的栖身之地。
“叫什么…”
贾珀爬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苦笑一声：“累了而已。”
强忍伤痛。
不想让周围的士卒们，为他而担心。
“吓死我了…”
徐震擦了擦湿润的双眼。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又同时笑出声来。
虚惊一场。
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形容词。
这坚强的青年，犹如黑夜中的萤火。
有他在。
雁门关的信念就不会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