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护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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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时空之塔》:诡女

在精灵(作者注:精灵即elf,北欧神话生物)的城市,晶湖宫中,一场危机悄然而至。很多人误认为晶湖宫是精灵的宫殿,实际上,它更类似于一个在雪山旅行的行宫。

晶湖宫的“晶”实际上是冰晶,这个宫殿是精灵让矮人帮忙建的。矮人最适合在山上建造建筑。晶湖宫是整个镶嵌在山里的,只有大门和门墙以及部分的宫顶是露在外面的,看起来就和大山融为一体。

晶湖宫位于北方的冰晶山上。冰晶山高过云层,这些云层之上的山峰,就像一根根矗立着的、直插云霄的天柱。在山上,可以看见天穹之上的五颜六色的如同极光般的星云。向下望去,云层如同海洋一般,而这些山峰就像海洋上的一个个岛屿。山顶上的凉气带着白云的味道,沁人心脾;而有时候,稀薄的空气又会让人接近窒息。时而狂风呼啸,白云飘飘,山上各处都能听见鸟儿的鸣叫。

正如诗云:

冰晶光耀群山巅,

千柱万柱入天边。

雾海无船鸟鸣怨,

渺宇幽光星河渊。

而在要塞之中,精灵们正在疯狂地奔走。要塞内部和精灵的风格其实并不相符,精灵是热爱自然的种族,矮人的要塞似乎与精灵格格不入,但是精灵们总是需要在假期的时候换换口味的。大部分精灵每一两年都会来这个雪山胜地居住一次。

不过,此刻的精灵们正在疯狂地奔走之中,因为一个哨兵在城堡的瞭望塔中看到了一团火云。这些火云的来源很明显:烈焰约顿[1],来自火焰界的大敌。

事态过于紧急,就连精灵王伏尔隆德都在瞭望塔上观望着。

精灵是一种类似人类的生物,不过生活在林间(晶湖宫只是一个冬宫,精灵主要生活在密林城),长着尖耳朵。他们男性不留胡子,长着英俊而清秀的面容,有点接近所谓的“畸形审美”,离人类口中的“男子汉”“爷们”等词相去甚远,而女性则貌若天仙。他们都长着金色的头发,金色,原本是个鲜艳的颜色,但是在精灵的身上,却显得自然而质朴。

刚才来给他报信的人说的没错,那简直就是一个火云。一个黑色,看起来冒着火焰的火云。但是,与其说是火云,不如说它是由被烧红的煤炭组成的一大团黑烟。

“该死的烈焰约顿。”伏尔隆德咒骂道。

“烈焰约顿不是已经灭绝了吗?”其中一个士兵战战兢兢地说。

“在看到这个景象之前,我也以为烈焰约顿已经灭绝了,不过,现在看来情况有变。”伏尔隆德说。

马上,伏尔隆德下令:“让飞镖手准备好,晶湖宫的保卫战要开始了。”

紧接着,伏尔隆德看到晶湖宫的楼梯上飞镖手们接连爬上来。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就有几十个飞镖手就位了。而在殿顶平台上,还有着四辆防御用的飞镖车(飞镖车——全称手摇飞镖车——和投石车有点像,只不过是用来投飞镖的),这些烈焰约顿必须死。

现在,这团火云的全貌可以看清了,它不过是一群飞行的烈焰约顿组成的。

烈焰约顿的家乡是穆斯贝尔海姆——火焰界。火焰界在世界之初就已经存在了,烈焰约顿中的男性穿着黑色镶金边短裤,女性则穿着黑色镶金边的短裤以及无袖短布甲,布甲以绑带绑在背上,由于女性约顿都是四只手的,因此,女性约顿共有三个绑带。火焰约顿的衣服都是深黑色的,衣服的暗色与皮肤鲜艳的红色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他们如同燃烧着火焰一般的红色皮肤和乌黑的头发,让人心生惧骇。烈焰约顿拥有和火焰法杖共振的能力。

和其他的约顿种族一样,他们男性有着两只头,或者四只手,但是没有既有两只头又有四只手的;而他们的女性则只有四只手的版本,而没有长着两个头的。这些女性约顿长得并不丑陋,虽然有四只手,但是每个手臂非常纤细而苗条。实际上,那些四只手的约顿,两只手是作为装饰用的,力气很小,拿不了武器。

他们的武器是钢铁手爪。这些手爪上还附着黑色的如同蝙蝠般的滑翔翼,让他们可以从高处往下滑翔。他们的首领,苏尔特尔则拿着手中的链刃,缠着其他飞行的烈焰约顿,让那些约顿带着他飞。

烈焰约顿此行的目的很明确,毁灭晶湖宫。苏尔特尔带领着烈焰约顿从宇宙之初走到现在,他在那场被称作黄昏之战的浩劫中打败了他的宿敌弗雷,烧毁了世界树,宇宙生灵涂炭,现在,他还要来烧毁晶湖宫,铲除精灵最后的势力。

“发射!”伏尔隆德令下,先是四个飞镖车——一种如同电锯般的机器,可以将巨型的飞镖发射出去。飞镖车发出的飞镖极其可怕,不仅巨大,而且在飞镖端还有一个如同风车一般扫荡的风刃,所到之处,都是烈焰约顿碎裂的硬皮,这些硬皮如同钢铁的雨点降落到地面上。

四根飞镖发掷后,普通的飞镖手也发掷出了密密麻麻的飞镖雨。

在远处,伏尔隆德看到了火焰的烟云中,一些烈焰约顿从天空中掉落,但是这一阵过后,整个烟云的体积并没有减少,这些烈焰约顿似乎是无法阻止的。

“再来一次!”伏尔隆德喊道。他突然感到一阵恐惧:精灵的飞镖无法阻止烈焰约顿。

又是四根飞镖车的飞镖和飞镖雨,烈焰约顿确实栽了很多,但是有着如此庞大的基数,这些损失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受到了袭击的烈焰约顿加快了他们的飞行速度,很快,他们就到达了圣洁的晶湖宫。

烈焰约顿首领掷出了他手中梦魇般的巨剑,剑头砸到宫殿的天花板,也就是伏尔隆德他们所在的平台上,整个天花板开始被巨剑砸得陷落,飞镖手以及飞镖车全部都掉落在地上。

其中一个飞镖车在下落的过程中,直接将一个居民的房子从头到脚碾成了碎片,留下了房子的废墟以及绝望的濒死的遇难者。

望着从天上掉下来的尖叫的飞镖手,精灵平民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

破碎的天花板掉下来的巨石砸中了一个精灵平民,那个精灵平民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巨剑从天空降落,将地面砸出了一个火坑,而与地面相撞时发出的震波直接震倒了附近的另一座房子。

精灵们抬起头,看到了他们的毁灭者——一只只强大而令他们恐惧的烈焰约顿——飞驰而过。

由于殿顶破裂,伏尔隆德踩着正在掉落的碎石,跳到了宫殿的边缘上。

他一下没踩稳,开始往下坠。

在下坠的开始,恐惧和绝望涌上了心头,虽然是精灵王,但他在身体上和普通的精灵没什么不同。他根本不敢想象从这种高度掉下去亲吻大地是什么感觉。但是宫殿很高,给了他足够的思考时间,他立马恢复了冷静。

伏尔隆德感到了恐惧,他抽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镰刀,并将之狠狠地插在了墙壁上。镰刀提供的阻力让他降落的速度稍微慢了一点,但是不够慢,他又拿出一块盾牌,努力让自己拿着盾牌的手臂着地,而不是头着地或者其他部位着地。

嘣!伏尔隆德落地了,但是他感觉自己拿盾牌的那只手要骨折了。他感到了阵阵刺痛,就像被一千根针同时扎一样。

这时,那个烈焰约顿首领从天而降,地上尘土飞扬,伏尔隆德用手挡住了这股强大的冲击波。这些飞来的泥土都是滚烫的,伏尔隆德感到手腕上一阵疼痛。

“苏尔特尔……”伏尔隆德颤抖着念叨着他的名字。

“没错,我就是烈焰约顿之王苏尔特尔。你现在最好告诉我,火刃到底被藏在了哪里?”

“我死也不会告诉你那把该死的剑在哪里!”伏尔隆德勇敢地说,不过他的心已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天知道这个红色皮肤的怪物下一步会要怎么做。

“哇啊!”苏尔特尔进入了暴怒的状态,他向伏尔隆德冲上来,恐惧已经攫住了精灵伏尔隆德的心,让他已经忘记了去躲避。苏尔特尔抓住伏尔隆德的双臂,撞进了宫殿。宫殿的墙壁被撞得粉碎,而且是苏尔特尔用伏尔隆德的头撞的。

伏尔隆德感到一阵眩晕,他眼前的苏尔特尔也是模糊的状态。但是,他咬住牙让自己清醒了下来。

“我……不会告诉你的!”伏尔隆德虚弱地说。

苏尔特尔抓起伏尔隆德,把他扔了出去,伏尔隆德降落在一个断头台下方。

苏尔特尔向伏尔隆德走过来,伏尔隆德抽出镰刀,向苏尔特尔投掷过去。他投掷的很准,正中苏尔特尔的咽喉,但是苏尔特尔连躲都没躲,他的全身都被坚硬的硬皮包了起来,飞镖投掷到他的咽喉时,就被脖子上的硬皮弹开了。伏尔隆德陷入绝望。但是从刚才的眩晕逐渐恢复的他心生一计。

苏尔特尔踏着沉重的步伐朝他走过来,他也慢慢退后,装出极度恐惧的样子。

“我要撕烂你!”苏尔特尔威胁道。

伏尔隆德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尖锐的石头准备当飞镖扔出去。而全身长满硬皮的苏尔特尔只是狞笑着。没想到,伏尔隆德投掷出的飞镖很不准,没投掷到他。

“哈哈!看来你扔石头不行啊,不过就算投掷到我,你也……”

他还没说完,就被高高的断头台上短线断下来的砍刀砸中,砍刀迅速变成了碎片,而苏尔特尔脑袋一晃,差点昏过去,他踉踉跄跄地摇来摇去。

伏尔隆德投飞镖从来不会投不准,刚才他是故意绕过苏尔特尔以斩断断头台砍刀上的绳子的。

当苏尔特尔恢复过来的时候,伏尔隆德已经不见了,而且还捡起了他镰刀武器。不过苏尔特尔根本不怕那把镰刀。

伏尔隆德快速地奔跑着,精灵的速度比普通人类快一些,但是在残暴的烈焰约顿面前还是差了一点。

突然,伏尔隆德看到了一道红光,一只烈焰约顿小兵沿着垂直他奔跑的路径飞过来,直接抱走了伏尔隆德。

“还好只是一个烈焰约顿杂兵,不是苏尔特尔。”伏尔隆德无奈地说。不过无论如何,眼前情况也够糟糕,这个烈焰约顿准备把他抬到空中,并将他从空中扔下而以此摔晕他。

风从他的耳边呼啸着吹过,伏尔隆德挣扎着抽出了镰刀,将之插在烈焰约顿的身上,烈焰约顿痛得手一松,放开了伏尔隆德。

伏尔隆德开始从空中往下坠,还好,他坠落的时候是很靠近一棵参天巨木的,而这棵巨木刚好有一根树藤垂了下来,伏尔隆德抓着树藤,像人猿泰山一样荡了起来。

没想到,另一只烈焰约顿飞过,用剑将树藤弄断,伏尔隆德开始向前做平抛运动,并由此从窗户掉进那个屋子内。

他感到自己摔得浑身疼痛,几乎都要站不起来了。

强大的意志力让他很快恢复过来(这也要感谢他没有头朝下落地)。

恢复完全后,他看见一只烈焰约顿小兵向他攻来,他下意识地跑回了房间。烈焰约顿同样飞进了房间。

马上,烟味和热量充满了整个房间。烈焰约顿散发出的热量巨大,几乎为这个小房间所不容,就像在夏天里同时开一千个热空调一样。同时他的烈焰剑闪着红光,仿佛就像执行死刑的刑具。

刚好这个房间里有个椅子。伏尔隆德抓起椅子向烈焰约顿扔过去,烈焰约顿用烈焰剑几乎把椅子劈成了灰。伏尔隆德又抓起另一把椅子朝烈焰约顿扔过去,这个椅子的下场和之前那个椅子一模一样。

伏尔隆德趁着烈焰约顿得意,跳到桌子上踹了烈焰约顿一脚,正中烈焰约顿的肚子。烈焰约顿受伤了,但是伏尔隆德的脚也上也一阵痛——他的鞋子一定是烧坏了。这时,他把墙上的一幅画扔出去,刚好掠过这个烈焰约顿的头。

这个时候,烈焰约顿才知道刚刚被伏尔隆德耍了,伏尔隆德只是虚晃一枪,并没有要攻击他,而这下给伏尔隆德逃掉了。

可是,他刚刚战胜的只是一个杂兵。

刚才被他甩掉的烈焰约顿首领,苏尔特尔发现了他,从天而降。他手里拿着巨剑,愤怒地看着伏尔隆德。

伏尔隆德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摸摸自己的口袋,但是发现什么武器都没有了,只有一个盾牌。他绝望地把盾牌扔向苏尔特尔,但是这实在是以卵击石:卵碎成一摊粘液而石毫渣不损。

苏尔特尔掐住了伏尔隆德的脖子:“告诉我,火刃在哪里?”

伏尔隆德虚弱地说:“你就算掐死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苏尔特尔笑了:“没事,我有一个方法让会让你乖乖告诉我答案。”

说完,他用手按住了伏尔隆德的头。伏尔隆德感觉自己的思想全部倾泻而出,而一个画面也清晰地呈现在了苏尔特尔的脑海里:藏宝室。

苏尔特尔高兴地抓起伏尔隆德就抛出去。

他拿起剑头:“现在,你的死期到了。”

但就在这时,苏尔特尔听见了一个精灵喘着粗气提东西的声音。苏尔特尔回头一看,是一辆巨大的飞镖车。飞镖车和投石车类似,不过投掷的是飞镖,而不是石头。飞镖车可以通过蒸汽动力开动,是从矮人那边进口过来的。

“什……”苏尔特尔刚喊出来,一枚带着风刃的飞镖就发射了,旋转的利刃将想要给苏尔特尔当挡飞镖牌的那些忠诚的烈焰约顿扫成碎渣。苏尔特尔来不及躲闪,胸口正中一飞镖。同时,刚刚使用飞镖车的精灵也由于飞镖车强大的后坐力,而被震到后方。

飞镖车投掷出的飞镖是不容小觑的,巨飞镖穿过苏尔特尔的硬皮,扎进苏尔特尔的胸口里,蒸腾的气焰从苏尔特尔胸口里流出。苏尔特尔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开始怒吼。他的咆哮就像愤怒的号角,飞镖车司机感觉自己的这一辈子是到头了。

飞镖车司机以为自己这一飞镖会把苏尔特尔投掷成碎渣,但是他错了,他只是把苏尔特尔打成了轻伤。

既然能打成轻伤,那么多一点飞镖就一定能投死他。飞镖车司机没有放弃希望,另一根飞镖从飞镖箱里填充上来。

飞镖车司机用力拉紧飞镖弦。之前说过,飞镖车和弩机很像,但是又不太一样。精灵使用的非固定式飞镖车更加像一个有着圆形锯片的电锯,不过飞镖车可以把锯片射出去,而电锯则不行。

飞镖车司机手一松,一根巨飞镖被投掷过去。苏尔特尔用手中的剑挥砍,一下子把巨飞镖的方向打弯,巨飞镖像旁边飞去。

巨飞镖旁边旋转的风刃在地上切割,顿时尘土飞扬,一些精灵和烈焰约顿来不及躲闪,都被这利刃扫成碎渣。

飞镖车司机知道这家伙已经无法用飞镖射死了,他干脆开着飞镖车直接撞向苏尔特尔,拥有蒸汽动力的加持,飞镖车的撞击力度是不容小觑的。

伴随着一声巨响,发条松开,齿轮转动,飞镖车中射出空气,反作用力和飞镖车司机的力驱动着飞镖车和苏尔特尔相撞,飞镖车碎成了一堆零件,而苏尔特尔毫发无损。

飞镖车司机在飞镖车的零件中呻吟。苏尔特尔把他从零件堆里抓起来。

四目对视,飞镖车司机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哼哼,这就是恐惧的味道吗?”苏尔特尔狞笑道。

飞镖车司机全身都在颤抖。

苏尔特尔做出了一个手势,似乎是让那个飞镖车司机逃走。

飞镖车司机的脸上呈现出了释怀的表情。当苏尔特尔把他放下时,他尽力往前跑。这时,苏尔特尔从零件堆中找到一根巨飞镖,向飞镖车司机丢过去,伴随着一声惨叫,他被巨飞镖射倒在地上。

“真好玩……”苏尔特尔说,“这个伏尔隆德好像跑掉了,不过不要紧,火刃马上就要到手了。”

苏尔特尔快速地飞向藏宝室,他当然是不走正门的,而是砸破天花板下去,藏宝室变成了一个大火坑。而在藏宝室最显眼位置的装着火刃的箱子映入眼帘。

这个箱子全部由铁制成,箱身很长,一看就是用来装剑的。苏尔特尔贪婪地看着这个箱子,只要他能拿到火刃,就没有人能挡住他了。整个世界都会臣服在他脚下。毕竟,他曾经用这把火刃烧毁了尤克特拉希尔——世界树。

苏尔特尔拿起了他的剑朝着铁箱砍过去!没想到,当他的剑接触到铁箱的时候,铁箱毫发无损,而且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直接把苏尔特尔震飞了。苏尔特尔恼羞成怒:“不可能!”

他看到箱子上有一个符文。

“该死!是卢恩符文加密锁,现在得去鳞眠城图书馆寻找破译方法了。”

精灵在铁箱上使用的加密方法是卢恩符文。卢恩符文是蕴含在世界树底部智慧之泉中的秘密,相传获得卢恩符文秘密需要两点。一是要有巫师(作者注:巫师即wizard,词源为北欧语viss,智慧的)的天赋,二是要献祭自己的眼睛,缺一不可,苏尔特尔虽然为强大的不朽者,是超自然存在,但是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没有巫师天赋。

鳞眠城图书馆藏有一本书名为《简单符咒荟萃》,说是简单符咒是因为常人也可以读懂一些部分,比如说破解精灵的卢恩符文加密锁等,此书为一名巫师所著,现在这名巫师是一个叫作“庇护所”的反君主制起义组织的首领,但这本书不涉及意识形态内容,所以没有被禁掉。

卢恩符文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苏尔特尔若想将其打开,必须学会一些简单符咒,所以,他必须前往人类知识的宝库——鳞眠城图书馆。突然间,伏尔隆德冲了上来,他手里抓着那把自己刚刚找到的大镰刀。他将大镰刀扔向苏尔特尔,而大镰刀砍刀苏尔特尔身上时,苏尔特尔差点被打倒在地。精灵一般都是凡人,但伏尔隆德却破例地是个不朽者,但实际上,他的身体机能也就比普通精灵好一点点,他能打伤苏尔特尔仅仅是因为他不讲武德背后偷袭。

苏尔特尔朝地上吐了一口口火(烈焰约顿吐火,相当于人类吐血),他问伏尔隆德:“这一击不错,但我估计你这是垂死挣扎了吧?”

伏尔隆德冷笑着:“是的,那又怎样?”

苏尔特尔咆哮道:“哈哈,‘那又怎样’,我告诉你,你很快会死得很惨。”

伏尔隆德继续发出嘲讽的笑容:“不一定,我们会复仇,而你会在拿到火刃之前被阻止。”

苏尔特尔疑问道:“你又有谁来阻止我呢?”

伏尔隆德恐吓着苏尔特尔:“你马上就知道了。”

精灵不可能战胜这个家伙,他们需要帮忙,一个他们曾经认识的来自华夏域界的弓箭手,羽棠。

苏尔特尔狠狠地说:“没错,但是你在我身上弄出一个大洞,在你求救之前,你会死。”

伏尔隆德却摇了摇头:“不,我不会。”

这时,他按上了藏宝室上的一个按钮。整个地面都裂开,伏尔隆德掉了下去,而苏尔特尔通过链剑吊在天花板上。

地面下都是水,伏尔隆德潜入水中,又进入水池底的一个洞中。苏尔特尔没法去追他,因为水对于烈焰约顿而是致命的。

苏尔特尔气得慌……“我要把这里夷为平地!”他怒吼着。

现在,伏尔隆德把这些信息传递给羽棠。鳞眠城图书馆,她一定可以帮忙。她认识一个鳞眠城人。

精灵藏宝室的地下还是藏宝室,不过是更加秘密的藏宝室。藏宝室中大约有十几个宝藏守护者。

其中一个宝藏守护者问伏尔隆德:“国王陛下,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伏尔隆德默默地说:“是烈焰约顿,他们来了。地上的世界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了。我们是最后的精灵了。通讯水晶在哪里,我要联系一个人?”

宝藏守护者已经猜到是谁了,他把水晶球拿给了伏尔隆德。

……

那是一个漆黑而又绝望的下午。鳞眠城的天气总是黑暗而又阴冷。伦菲醒来的时候,一缕惨淡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到她的脸庞。

她回忆着自己刚刚做的梦。

深紫的天空上挂着一轮苍白的冷月,下面是岸上的雪地,都弥漫着无边无际的乌黑的枯萎的植物。其间有一条黑色的魔蜥,抬起了梦魇般的脚爪,向一个人尽力地踩去。那人却将身一扭,反从他胯下逃走了。那个人当然活不过两秒,迎接他的,是尼德霍格如同流星锤一般的尾巴……

食腐巨蜥尼德霍格,同时也是鳞眠城的国教,尼德霍格教的崇拜对象,而每一年的今天,鳞眠城都会有七名少男少女需要面对他。

伦菲揉揉眼睛。鳞眠城有那么多人,而且她的思想很正统,怎么会是她呢?尽管如此,她还是很紧张,她的心脏怦怦地跳着,因为她被选中并不是没有可能。她的一名同学就在献祭日中被抓去给尼德霍格喂食。当时在学校里,老师绝望而无力地趴在桌上。

同学们则恐惧而怜悯地望着他,所有人都无能为力。人们游行过,示威过,但是不超过一天,就会被国王大壮一世的军队和恐怖的狂战士(作者注:狂战士即berserker,北欧神话超自然人类)小队镇压下去。然而,就算这些游行示威的人成功又怎么样呢。他们不给尼德霍格献祭,尼德霍格会发怒,他的吐息会将整个鳞眠城夷为平地。

伴随着重重地思虑,伦菲走近了洗手间。她望着镜子前的自己,她看到的只有担忧和恐惧,不仅为自己担忧,也为她所有的朋友担忧。

她的母亲走过来,看着她。对她说:“别担心,伦菲,我们会保护好你的。没有人可以把你从我们身边夺走,即使是国王。”

伦菲点点头,但是她心里清楚,这是一个谎言,但可笑的是,她还是从中得到了一丝安慰。

早餐做得很少,因为没有人有胃口吃早饭。每个人都等待着早上八点钟的宣判成果。

终于,丧钟轰鸣了八下,鳞眠城所有的少男少女和父母都聚集到了鳞眠城的中央广场上。

国王大壮一世就坐在广场的最中央。一般来说,能见到国王是一个平民多么荣幸的事啊。他们可能会去膜拜国王,但是国王令他们很恐惧,只要有人思想不对,如果是小孩,就会被献给尼德霍格;如果是成人,就会被国王的狂战士小队蒸发掉。

人们围着国王,并且和国王保持距离。国王手中拿着一个瓶子。瓶子中的是纸条。里面写着所有被选择儿童的名字。人们瞪着那个瓶子,活,或是死,都在今天决定。尼德霍格只吃十六岁的少男少女。活了十六年,如果在今天被抽中,父母十六年的心血,十六年的爱,都会随着阴风,随着尼德霍格毁灭一切的吐息消失殆尽。

国王抽出了第一个纸条。

他将纸条打开。

“提亚……”

一声尖叫从人群中传来。提亚的父母说:“不……”接着,他的父亲从裤子的口袋中抽出匕首向国王冲过去,国王根本就没想到要躲。他的护卫,一个狂战士用拳套抓住了提亚的父亲的匕首,将它捏成碎片。

提亚的父亲望着狂战士高大的身影,想要跪倒在地上。但是,对孩子的爱超过了一切,他跳起来,将匕首狠狠地戳进了狂战士的心脏。

“够了……”国王愤怒了,“把他打瘫,把他的脊柱抽掉……”

顿时,所有人群乱成一团,甚至有一个挥舞着镰刀,手中拿着盾牌冲了上来。狂战士小队出动了。他们挥舞着锤子或是拳套镇压着人群。人群都退后了,只有那个刚刚挥舞着镰刀冲上来的人还傻傻站在前面。当他料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他想跑回去,但是一个狂战士已经扔了一把锤子将那个人砸扁。

“不……爸爸!”一个小孩喊道,冲了上来。

国王只是静静地坐着,享受自己用暴力镇压着的人们的恐惧。人们愤怒的快要拥上来了,但是他们只是停着不动。国王又从瓶子中拿出了六个纸条,他报了一串名字。令伦菲恐惧的是,其中好像就有她的名字。

她感觉自己要晕倒了。她的父亲和母亲说:“不,伦菲,没有什么可以伤到你。”

那个冲上去的小孩也是六个“幸运儿”中的一个,他被一个狂战士轻轻打昏。伦菲的父母想要带她走,但是一个狂战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过来,把他父亲的脑袋捏成碎片。伦菲感觉自己头晕想吐。

绝望,悲伤,愤怒,无助,不知道什么可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她感到自己正在晕倒。人群乱作一团,但是很快就平息了。那些没有被选中的小孩及其父母都安静了下来,他们永远安全了,他们的小孩成年了,他们慢慢退场,若不是他们心中还有一些良知,他们也许会高兴地笑出声来。而且,他们没被选中说明他们是正统制度的维护者,思想正确,不会被国王用这种方式清洗掉。

国王哈哈大笑:“看吧。没有人帮助你们了。”他向祭品和那些被狂战士打瘫痪在地上匍匐的祭品的父母说……

在世界的另一头,(鳞眠城是南边,而接下来的故事发生在北边的托尔利亚)一个寒风吹彻的夜晚。呼啸在街头树间的寒风在黑暗中发出呻吟的声音,墙上贴满各种了用绝望的笔触写下的寻人启事。

频发的失踪事件让整个托尔利亚人心惶惶,一切都浸泡在焦虑与恐惧的海洋之中。一个专门吃小孩的怪物在城中横行,但是腐败的政府治安者并没有准备去管理,无论如何,这已经超出他们能力范围了。

托尔利亚是北欧域界的尖峰山北最大的人类聚集所。比起精灵建筑的黄木紫瓦,托尔利亚是白石黄(说是黄色,实际上是一种接近米色的颜色)瓦,并且以木头为梁和柱,建筑各处都可以嗅到木头的气息。

他们的建筑简约,干净,虽无气势磅礴之美,但令人身心愉悦,虽如此,在最近失踪事件的恐惧侵蚀下,城市本该各处都可以嗅到危险的气息,死寂本该笼罩着一切。然而在失踪事件频发之后,人们的娱乐精神也丝毫不减,这里的夜生活还是像从前一样的丰富精彩。

正如诗云:

北境森林石城屹,

巧匠神工天不及。

流人肩摩脚踵接,

市乐响至日光稀。

尽管失踪案件扑朔迷离,羽棠已经找到了线索。他一定要调查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长期浸在恐怖气氛中的城市就如同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是摇摇欲坠不堪一击的。就像鳞眠城一样,那个城市每年都要有几名少男少女献祭给饥饿的尼德霍格。难道在托尔利亚中,也有某个需要喂饱的和尼德霍格一样强大的地底怪物吗?

羽棠想到这里,不仅心里咯噔一下。她突然发现,她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她对自己的对手实在是缺乏了解。(不过那个对手肯定不是尼德霍格,目前来讲任何生物对抗尼德霍格都是毫无胜算的)。也许她的对手只是普通的人类,但有更大的可能,她的对手是一些不可名状的存在。对于未知的恐惧立马涌上心头。

她走进了一家餐馆。这家餐馆名字叫狮子与蛇。餐馆内部和普通的托尔利亚建筑一样,白石制成的地板。羽棠是华夏域界的人,她有着深黑色的头发,穿着黑色镶金边的短裤和无袖短布甲,背后背着一把长弓,眼神总是给人一种狂傲不羁的印象。

据说“狮子与蛇”是老板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名字,简单粗暴,没有经过雕琢。无论如何,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些餐馆,这是所有失踪的人在失踪不久前全部都去过的地方。

羽棠走进了餐馆,一进入餐馆,一位女服务员就走上前,说:“您好,请问有几位。”

“一位。”羽棠说,于是女服务员带着她去找位置。

这时候,服务员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个乘着水的杯子。

羽棠拿下杯子,心惊胆战了这么久,她的嘴巴确实有些干渴。

不过,她是来调查神秘失踪案件的,不管她是有疑神疑鬼还是怎么样的,她是始终感觉这杯水有问题,比如说喝完就会被迷晕,然后献祭给那些不可名状的怪物。

她心想着,赶紧放下水杯,心有余悸的冷汗从背后冒出,几乎要浸湿了她的衣服。

她开始想,那些罪犯到底用什么机会把孩子拐走。如果家长是和孩子在一起的,很难当着家长的面把孩子拐走啊。而且几乎没有单独来饭店的小孩的,所以那么多的儿童失踪案件,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就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她听见一个稚嫩的童声:“妈妈,我要去上厕所。”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妈妈回话了。

小孩便走去厕所了。

羽棠赶紧站起来,恰好旁边有一个服务员走过。

“服务员,请问盥洗室在哪里?”

“盥洗室是什么?”服务员问。

“这不是废话吗?盥洗室就是用来盥洗的室啊?”

“你这不也是废话吗?你这样说了跟没说不是一样的?”

“盥洗室就是……你一天总得上厕所吧?”

“上厕所是上厕所,盥洗是盥洗,上厕所和盥洗室有什么关系啊?”

“厕所就是盥洗室啊?”

“那你不好说人话的,盥洗室——哦不,厕所你走过前面那个走道后左拐就到了。”

“好的谢谢。”羽棠说。

突然,羽棠心里咯噔一下:那家伙一定是在拖时间,哪有人不知道盥洗室是什么的?不过她也没有说她不知道盥洗室是什么,她就是知道盥洗室是什么,她就是在拖时间。

想到这里,羽棠赶紧站起来,向厕所的方向跑过去。但是,她刚才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小孩,那个前去找厕所的小孩就凭空消失了。羽棠悄悄地扭了一点点头,用余光看着服务员的反应,服务员似乎也在用余光鬼鬼祟祟地盯着她看。

她已经觉得事情有一些不对劲了,但无论如何,她离真相又进了一步。于是,她仔细观察从那个小孩声音发出来的座位到厕所,到底有没有什么地方是可能让小孩在这么热闹嘈杂的环境下被抓的。这时,她看到了一个帘子,上面写着“厨房重地,闲人勿入。”

于是,她打算从帘子里进去。

这时,一个人拦住了她,“嘿,美女!”

羽棠看着他。

那人厉声问道:“你没看到吗?厨房重地,闲人勿入。”

“看到了呀。”

“那你为什么还要准备进去。”

“你为什么知道我准备进去?”

“我看你把帘子都掀开了。”

“好吧!”“快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进去。”

“你知道吗,如果没有看过一个饭店的饭菜的制作流程,那么我很难确定这个饭店的食物卫生质量过不过关,你看,隔壁饭店的厨房都是透明的,如果厨师敢往菜里面吐口水,那么我们这些消费者就都知道了?”

“但是这些是商业秘密,如果其他人知道了,那么我们店还有什么竞争优势了。”

“但是如果你的饭菜制作流程不过关,那么又有谁会放心你家的菜,又有谁回来吃你家的菜呢?”

“很多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挑剔的。”

“我不挑剔,我只是问一下。”

“不管怎么样,这里是厨房重地,闲人勿入。”

羽棠假装顺从地点点头。那个人似乎非常满意,他看到羽棠转头走后,他也转头就走。

然而等他的背影一消失,羽棠就钻入了那个帘子。

羿族的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们的步伐比人类要灵活,脚步也要更轻。

因为她的走路实在是太轻了,当她走进所谓的厨房重地时,里面竟然没有一个工作人员发现她违反饭店的规定进入了厨房重地。

厨房主要是一排锅,厨师在锅里面炒菜,发出沁人的香气。

这时,她看到一扇铁门,她走近铁门,轻轻一推,铁门就被推开了。

眼前的景象,真实犹如地狱般的一幕。羽棠觉得就算她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也比看到那个恐怖的景象要好。

那简直就是人类千重的梦魇。

此时,她视觉的焦点是一个浑身有猩红色斑点的屠夫。但是他穿着白色的衣服,因此这种斑点到处都是,让他看起来如同噩梦般恐怖。

他的头上还带着一定像厨师帽一样的帽子。

而当羽棠看到他到底在砍什么东西的时候,她几乎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她找到那个小孩了,但是她宁愿自己并没有找到他。

只有在她最可怕的无可告人的梦境中,才会出现这样的情景。虽然这种事在发生不多,但是当羽棠在小时候听到人类的小孩拐卖、人贩子还有那些被抓走的小孩的结局,她都会不寒而栗。而现今,这噩梦的景象就出现在了她眼前,她吓得双手颤抖。

这时,一个恐怖的景象出现在她面前。一个屠夫,那个屠夫不像普通的屠夫,而是一个长着狼头的屠夫。看起来就像一个站起来的,有着人形的狼,一个披着狼皮的人……他身形巨大,浑身有着幽白的毛发,手上拿着被血染红的大屠刀。不过,与普通的所谓“狼人”不同,他有着两个头。

实际上,他的种族也属于约顿,和苏尔特尔那一族一样,但是只有男性。他们长着两只狼头或四只狼臂。那些有着四只狼臂的,其中两只狼臂是作装饰用的,力气很小,拿不了武器。

血腥的味道弥漫着整个房间,羽棠感觉自己快要把胆汁吐出来了。

“沃尔格(作者注:沃尔格即Worg,北欧神话生物)……”羽棠在心里默念。她所说的沃尔格其实是约顿种族的分支,从他们二头或四手的身体结构就可以看出来。

沃尔格拿起了他的屠刀。

羽棠摆好搏击的架势,打了那个屠夫两拳!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经受住我的两拳。”

“我从两岁开始接受体能训练,而且我全身的痛感神经都被他的药物弄坏了,我感受不到痛苦!”

“真是一个怪物!”羽棠心想,“不过他说的‘他’到底是谁?”

她继续攻击屠夫的头部,她连打了屠夫三圈,屠夫的嘴都被打歪了还是一幅“来打我啊我不怕”的样子。

她又打屠夫的肚子,但是屠夫腹肌很发达,而且感觉不到痛,这攻击根本不算数。

她掐住屠夫的手腕,想要从屠夫的手腕手里头夺走那把屠刀,羿族人的体力远远超出普通人,和狂战士一样大,而屠夫毕竟只是一个沃尔格杂兵,羽棠力气也要比屠夫大一些,于是成功了。

屠夫准备向她打一拳,但是她削掉了屠夫的一只手。羽棠从来没有用过砍刀,更没有在绝望中做出过这样的举动。所以这一场景把羽棠吓坏了,屠夫此时向羽棠冲过来。

他紧紧地抱住羽棠,把羽棠压得喘不过气。

“这东西想把我闷死!”羽棠在心里对自己说。

没错,屠夫确实想让羽棠窒息而死。

虽然羽棠力气很大,但是屠夫的怀抱她却挣脱不开,这令她感到非常的绝望。

接下来,也许就是她生命中最难熬的几分钟了吧!

一开始,她还在挣扎,但是随着屠夫把她体内五脏六腑的空气全部都挤出来的时候,她感到极度的压迫感和极度的缺氧,就像一个人在水中一直闷着那种感觉,呼吸不过来。她实在是没力气反抗了,她可能就要葬身在这个屠夫的怀抱里了,葬身在这个不会感觉到疼痛的怪物的怀抱里。

接下来,她感到自己的脑子里也缺氧了,她感到自己已经完全无法思考,除了生存的本能,她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想不起来。她只想着如何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而且她的脑子极度的晕,就像感冒发烧时的脑子一样,甚至更严重。接下来,就是全身发麻发软,就像被打断脊柱后瘫痪了一样吧。

她脑子里什么也想不了,她感觉自己的灵魂离自己越来越远。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用原本的视角看着自己了。而是以一种更高的,越来越高的视角在看着自己。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屠夫突然停止用力,倒地不起。

原来,在羽棠在刚刚被屠夫想要用窒息的方法杀死的过程中,这把被诅咒的屠刀一直被插入在这个屠夫的体内。

虽然他感觉不到疼痛,但是他也会死。

羽棠瘫倒在地上。

她的脑子缺氧,嘴巴一直张大着做着剧烈的深呼吸,她的手脚发软,就像完全瘫痪了一样。就在这个时候厨师长,就是刚才那个掷出平底锅的厨师,奸笑地走了过来。

他从地上抄起一个平底锅,虽然平底锅的火已经熄灭了,但是平底锅还是一个有一定杀伤力的钝器。

他拿着平底锅向羽棠头上砸过去,随着哐当的一声,羽棠的头被重重砸了一下。她感到自己都可以听到自己脑子里面嗡嗡的响声,就像蜜蜂叫一样。

羽棠想要把头抬起来,但是厨师长拿平底锅又打了一下她的脑袋,她只好又躺回该死的地面。

她的头发上沾满了地面上不知道是什么的粘稠液体,她快要吐了。

厨师长又拿着羽棠的脑袋上砸过去,哐当。羽棠感觉自己的头盖骨都要炸裂了,这些人是怎么做到下手这么狠的?

厨师长继续拿起平底锅朝着羽棠砸过去。没想到,平底锅被羽棠一手架住,伴随着坚定的意志力还有极度的求生欲望,她才做出了这个动作。在厨师长惊呆的眼神中,羽棠一用力,平底锅就被掰弯了。

厨师长怒了,他丢掉平底锅,直接坐到羽棠身上,拿拳头暴揍羽棠。厨师长以为羽棠迎接着如同雨点一般的拳头,会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是羽棠毕竟是一个羿族人,没有厨师长想象地这么弱。

厨师长想着,就算她再强,如果一直打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也会坏掉吧,伴随着这个想法,厨师长又一个拳头下来,但是没想到却被羽棠一手抓住,羽棠又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抽出一根箭,并用箭尖刺厨师长的手。厨师长的手被刺破,大喊着跑掉了。

然后,羽棠如同疯了一般的开始捶足顿胸,这些疯狂的场景已经让她失去理智了,她大叫发泄自己已经处于失控边缘的情绪。

不过,她必须要冷静下来,她并没有查明事情的全部。因为她看到了一个暗道,暗道的声控密码似乎与一个狼和一个什么的蛇有关。她想了一想,聪明的脑袋瞬间回忆起了她刚才所听到的:“芬尼尔肚中的耶梦加德!”她喊道,门就开了,密道出现了。

她走了过去。令她惊讶的是,密道里面的竟然是托尔利亚地底下的排水系统。里面到处都是各种的水管道什么的,其中一个水管还有一点点漏水,其实不是一点点,漏的还有点多,就像一个水龙头一样。

于是,她就在这个“水龙头”底下洗了个澡,顺便洗了洗衣服。

她已经不在乎这些水到底干不干净了(地下水管的水想想都不干净)。首先,这个水看起来挺干净的。其次,无论如何,还有什么能比那些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血腥味的水更脏的吗?

终于,她把自己的全身上下都搓干净了,皮肤褪去了猩红色,又呈现出健康的黄色,接下来,她得洗自己的衣服,当她洗完以后,她拧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穿上。

她继续往前走。

虽然在下水道中几乎没有任何光线,而且下水道的路错综复杂,但是有一样东西一直在指引着她——声音。

羽棠听到了一些人在吟唱的声音。好像在崇拜某一个秘密神祇似的。她感到有点恐惧,因为这些吟唱的声音极度同一和整齐,她只能勉强听出这是很多个人一起发出来的,而无法判断对方的确切人数。

她循着声音往前走,终于发现了那个神秘组织的集会地点。

这个神秘组织一定就是个邪教组织了。羽棠猜想,这个邪教组织一定和餐厅有着某种串通关系。这个邪教组织抓人,并且当场杀掉,也许要用于献祭吧。

她曾经遇到过一个类似的组织,和一个叫作布伦娜的瓦尔基里一起(作者注:瓦尔基里即Valkyrie,北欧神话的超自然人类),那个组织要召唤的是欧德姆布拉,孕育万千子孙的起源大奶牛。实际上,说是奶牛真的不还合适,欧德姆布拉实际上就是由黑白相间的不可名状的肉块和触手组成的恶心生物,有些触手上面有一些洞,可以喷出具有腐蚀性的白色液体,也许,就是因此人们把它称为一个“奶牛”吧。

不过,这个组织的风格和想要召唤大奶牛的组织不太一样。所以,此时羽棠要面对的组织应该是想要召唤别的什么东西或者有一些更邪恶的目的。那些人的集会地点是一个巨大的类似地下洞穴的地方。大概一百个沃尔格排成一个方阵虔诚地跪着。还有一个类似于祭司的人物站在最前面。

祭司后面是一个怪异的大坑,坑中闪现出红色的诡谲的光芒。羽棠根本不敢想象这个大红坑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反正总是一些她不想见到的东西吧。

正在吟唱的过程中,祭司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他对旁边的一个随从说:“祭司用的东西怎么还没来。”

随从说:“我这就派人去看。”

随从绕过排成方阵的人群,爬上一个梯子,刚好爬到了羽棠所在的那个地下小道旁。

羽棠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怦怦的跳动。不过她也告诉自己:“不要怕,他只是个普通的沃尔格。”

随后。她隐藏在黑暗中,默默地抽出了背后的弓,行动开始了。嗖!一根箭射过去,随从被羽棠射死。羽棠的射击直中命门,没有给沃尔格任何惨叫的机会。

接着,羽棠走近沃尔格,用她的剥皮技术,将沃尔格的狼皮不带血地剥了下来,并套在身上。

她偷偷地找到了一个最为黑暗的位置,又轻轻地从地下小道中跳到集会地点,大祭司正在聚精会神看着梯子那里,而其他人在继续他们的吟唱,所以没有人察觉到她的混入。

她混到这个方阵中,由于方阵是刚好十乘十的,她觉得,祭司肯定会发现方阵有问题,但不知道哪个是混入的人。

祭司故作虔诚地说:“我感觉有一个渎神者混入了我们神圣的人群中,伟大的神啊,用您的智慧和知识告诉您愚蠢的信徒,如何才能找出那个胆大的渎神者吧!”

祭司假装听着洞口。但是没有声音发出来。

接着,祭司突然喊道:“渎神者,就是现在站在第四排(现在第四排有十一个人)第七个的那个沃尔格,不,那个人类。”

羽棠听到这里立即脱下了伪装的狼皮。

祭司问道:“您来这有何贵干?”

羽棠回答:“哦,我只是来查案的。话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祭司横了一声:“哦,不用伟大的神指导我也发现了您毫无表情,肯定是套了皮上去。”

紧接着,她一脚就把站在自己旁边的那个教徒踹到了。其他教徒都拔起了手中的菜刀或者平底锅,就和屠夫和厨师长一样。

混乱发生。羽棠两拳打在一个沃尔格教徒的胸口上,那个教徒捂着直叫。

另一个疯狂的教徒拿着平底锅冲了过来,羽棠用箭将他射倒。

一个教徒朝她投掷了一把菜刀,羽棠侧了侧身子,躲过了菜刀,菜刀反而砸到了另一个沃尔格教徒上,那个被菜刀砸中的沃尔格教徒倒地不起。

就在这个时候,祭司喊道:“够了!”

“我来对付她!”祭司说着,拔出了圆月战刃。

羽棠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祭司说:“沃尔格之王,芬尼尔,如果你学过历史,你一定会认识我。”

羽棠连问两个问题:“当然认识,芬尼尔,洛基一个女性约顿融合产生,沃尔格一族的创造者,你在黄昏之战时偷袭了奥丁,而且还成功了。但我相信,你并没有听起来那么强大……”

芬尼尔怒吼一声,挥舞着圆月战刃冲了上来。羽棠躲过了芬尼尔疯狂的攻击,又从箭袋中拔出一把箭,插在芬尼尔的胸口上。芬尼尔说:“嗯。攻击很凶残,不过不痛。我让我的士兵们削掉痛觉神经,我总得以身作则吧……”

羽棠没有理他,而是用脚把芬尼尔踢倒。

芬尼尔把圆月战刃扔出,圆月战刃在空中旋转,羽棠下腰躲过飞过来的一个圆月战刃,但是另一个却来不及躲了。她只好用手中的弓挡住了飞来的战刃,虽然弓不是盾牌,但是弓是长条形的,对圆月战刃这种武器还是有一定抵挡效果的。她又用力改变了之前那个圆月战刃的方向,让两个圆月战刃撞到了一起,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两个圆月战刃同时掉地。

“哦……不……”芬尼尔捂着脸痛吼,羽棠拉弓射箭,这次她射的不是胸口,而是额头,不管芬尼尔能否感觉到痛,他也已经脑死亡了,不过,他是个不朽者,不朽者的灵魂是绑定在一个特定层级中的,他会在那个层级重塑形体,而只有在特定的层级杀死他,他才有彻底死亡。芬尼尔及其眷族沃尔格的灵魂是绑定在约顿海姆——冰霜界——的。

其他教徒既吃惊又愤怒的围拥上来。羽棠步步后退,因为她就算再强大,也无法打败那么多感觉不到痛的菜刀兵以及拿着平底锅的地狱厨师。

羽棠没看路,脚一滑,掉到了坑里,这时,她才发现为什么坑会是红色的了。

岩浆……

就在这时,羽棠犯糊涂了,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大红坑底下是岩浆呢。

不过,过了十秒,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没有死。

那个岩浆不过是一层幻象,就像全息投影一样,而岩浆的底下,则是一个洞穴。

洞穴的最中间,是一个像漏斗一样的流着黑色物质的奇怪物质集合。

羽棠尝试着把手伸进这个漏斗中。

结果,她第二次犯糊涂了。这么奇怪的东西,随便把手伸进去也太傻了吧。

“这就是芬尼尔和沃尔格崇拜的东西,一个黑色漏斗?”羽棠心想。

她绝望了,她再也无法把手从里面拔出来了,她的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卡住了。

这些沃尔格教徒崇拜的就是这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大漏斗。

她最终想,干脆就到大漏斗里面看一下吧。说不定还可以再寻出路。就在这时,她听到通讯水晶响了。

“伏尔隆德……”她知道是谁在和她说话了。

“羽棠,你方便吗?”伏尔隆德的声音传过来。

羽棠假装轻松地说:“还挺方便的,刚才和几个沃尔格玩了玩,不过现在……说来好笑……我卡在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里面。”

伏尔隆德急切地要求道:“那我希望你能快点解脱,因为苏尔特尔拿到火刃了,他现在正飞往鳞眠城寻找密码。”

羽棠试探性地问了一下:“他大概带了多少烈焰约顿。”

“他的烈焰约顿基本上被精灵灭完了。但是精灵也基本上死绝了。”(伏尔隆德说到这里时默默停顿了一会)

“……”

伏尔隆德继续说:“只有地下藏宝室的精灵还活着。精灵族只有靠我们繁衍生息了。不过,如果苏尔特尔拿到了火刃,就没什么可以阻止他了。”

羽棠回忆了一下火刃的历史。火刃是苏尔特尔的宝剑。在黄昏之战中,苏尔特尔毁灭了世界树,导致了层级崩塌。但他当时能这么强大全是因为火刃——一个来自世界之初的神器。后来,世界树倒塌伊米尔也复生,层级之间永久存在的固定通道被打断,层级旅行的规则也发生了质的变化。

最终,火刃被精灵找到,精灵为了防止苏尔特尔拿到这么恐怖的东西,就将放在藏宝室里面。

但是如果火刃附近有水,——就算是有箱子保护也没用——,那么就会产生一场大爆炸,并且并不损害火刃本身,所以精灵并没有将其藏在要经过水才能进入的藏宝室。显然,苏尔特尔最近是扫荡了精灵的晶湖宫,并且夺取了火刃。

伏尔隆德的声音再次传过来:“他要去鳞眠城图书馆,我知道你认识一个厉害的鳞眠城朋友,所以我希望你能请她帮忙。”

羽棠点了点头。接着,她一挥手,通讯水晶上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影像。“布伦娜,麻烦你,听到我的呼唤。”

……哈迪现在是个在寒波岛上学的学生。寒波岛就在刚刚发生流血惨案的鳞眠城的附近。刚刚宁静的暴乱马上就被消息封锁到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哈迪也不知道。哈迪是个看似正常的少年,但实际上,他与别人又不太一样,这让他与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如往常一样,他又来到了学校。寒波岛作为人类聚居点,与托尔利亚类似,而气候同样的是寒冷。虽无北方冰原积雪遍布,也可把人冻得鼻涕直流。

正如诗云:

日照冻土冷雾起,

霜腾人迹稀。

冷云遮天北风息,

渊极伏影敌。

昼入尾声夜幕启,

月魇骨寒气。

腐蜥蜴噬心行鬼祭,

恐惧烈无极。

哈迪所在的学校也一样,但是虽然阴暗的气息笼罩。青春之气也冲破着一切的束缚,向光明的未来看齐。学校中有欢笑的声音,也有琅琅的书声,建筑风格和其他鳞眠城的建筑一样,木架白石蓝瓦。学校内部的地板都是石质的,所以鳞眠城的学校和现代的学校还是有很多区别的。然而和现代的学校一样,躁动不安弥漫各处,这里既有青春的味道,也有腐化和堕落的味道。

哈迪摒除了自己的杂念,准备静下心来,但是一个声音又出现在了他的耳边。那是一个女生的声音。说实话,那个女生确实很漂亮,但是哈迪能从漂亮中看出诡异,那种震动人心的诡异。他甚至下意识地感觉,那个女生根本不是人。哈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想,因为他也说不清那个女生有什么诡异的具体行为,他就是这么感觉。

哈迪当然是不敢把这些事和其他同学说。因为其他同学肯定会认为哈迪是喜欢那个女生才会有这种感觉。在这种情窦初开的年龄里,很多人都喜欢以己度人。那个女生叫洛克娜,和哈迪当同学已经三年了。哈迪和她不熟,几乎没有说过话。但是,从上周开始,哈迪就对她产生了那种不可名状的感觉。

哈迪这时看到了一个男生去和洛克娜搭讪去了。那个男生似乎叫猪蹄阿亮,看着洛克娜和猪蹄阿亮畅快的聊天,哈迪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猪蹄阿亮恐怕是要没了。不过也不一定没了,反正总是要出一点问题。

事情确实和哈迪预料的一模一样。中午的时候,哈迪在和一帮男生在那里吃饭。猪蹄阿亮在其中。过了一会,洛克娜走了过来,和猪蹄阿亮打了招呼,又走了。其他男生(当然除了哈迪)都羡慕地看着猪蹄阿亮。但是过了一会,就没那么羡慕了,因为吃着吃着,猪蹄阿亮突然开始吐血。

同学们赶紧帮他止血。其中一个同学说:“快点,把血吐干净,吐完后就不会吐血了。”

另一个同学说:“废话,吐干净他不就没血了。没血了还怎么活。”

还有一个同学笑嘻嘻地说:“哈哈哈,没血了他会变成一个尸妖……”

猪蹄阿亮生气了:“啊……快点帮我想个办法啊……”

哈迪和其他几个同学于是把猪蹄阿亮抬了起来,送进了医务室。

过了一个下午,猪蹄阿亮恢复如初,不过脸色变得很苍白。但是到了晚上,他基本上就好了。

“还好猪蹄阿亮没死。”哈迪想到。哈迪可不希望学校再死人了。因为学校之前已经死过一个人了,那个人是一个帅气的男生,名字叫方脸毛虎。方脸毛虎气宇轩昂,并不像他的名字那样显得粗俗。

晚自习的时候,哈迪出去散步。他时常需要出去散散心,因为毕竟他每天都还是很累的。

月亮在天上高高挂着,将阴冷的月光投射在道路上,照射出哈迪孤单的身影。

哈迪走进了校园的一个幽僻的小道中。小道很适合散步。哈迪慢慢地走着,哈迪看到一对情侣从他对面走过。那对情侣有说有笑,互相搂搂抱抱。

“不正经。”哈迪只想说。哈迪此时拷问自己心里到底有没有任何对异性的渴望。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哈迪觉得时机未到。哈迪心里知道,好看的皮囊有时候会遮蔽住丑陋的灵魂,就像——洛克娜?

哈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随便怀疑一个女生。特别是无辜的洛克娜,洛克娜并没有干什么。而今天的猪蹄阿亮也许是个巧合,也许,是吃中饭中毒了,毕竟,学校里饭菜的质量也不知道能否保证。

这时,哈迪来到了喷泉池边。喷泉池有时候会喷出泉水。今天,泉水没有喷出来。但是,哈迪的目光并不在泉水那里,而是在泉水旁的一个身影那里——洛克娜。

洛克娜望着泉水,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

哈迪则呆呆地望着洛克娜,也许洛克娜真的有问题。

过了一会,洛克娜回头,惊奇地说:“哦,哈迪,你怎么在这里,我都不知道……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了。你也不来找我打招呼。”

哈迪说:“呃……一分钟不到,我看你一直站在这里,我觉得很奇怪。”

洛克娜说:“站在泉水旁有什么奇怪。”

哈迪几乎不敢看洛克娜那如同深渊一般望不到底的眼睛。

他支支吾吾地说:“唔,奇怪吗,像我,如果散步,一般会晃荡来晃荡去,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那么久。”

洛克娜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哦,这倒有点道理。这里有点黑,你愿意送我回教室吗?”

哈迪其实很想拒绝,因为这实在太怪了。哈迪可以看出洛克娜的笑容中掩藏着一丝杀机。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是他活不长了。自己马上就会和猪蹄阿亮一样。不过猪蹄阿亮只是吐血,而哈迪觉得,他可能要被吐血吐到死。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起寒颤。

于是,哈迪离洛克娜远远的。

洛克娜温和地笑了:“哈迪,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你怎么这么害羞啊。”

哈迪突然编出了一个理由:“我觉得猪蹄阿亮似乎挺喜欢你的,万一他看到我和你走那么近,把我打一顿怎么办啊。”

洛克娜用一种怪异的温柔语气说出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哦,猪蹄阿亮。你看起来确实比较瘦弱,所以,你确实打不过猪蹄阿亮。但是他今天不是午餐中毒了吗?现在他身体很虚弱,你应该可以打得过他。”哈迪相信,他在洛克娜的眼神中看到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哈迪只好点点头:“哦,是的,不过我实在太弱了,就算他腿断了也打得过我。”哈迪还是离洛克娜走得远远的。这话倒是真心话,因为哈迪看起来比其他男生确实要瘦一些。哈迪看得出洛克娜眼中的杀机消失了。哈迪知道,今天晚上他不会死,不过真正的好戏一定是在明天。

此时,洛克娜说的一句话把哈迪的思绪带回到现实:“我们要到教室了。哈迪,你和别人不一样……其实我挺喜欢你的,我相信我们相处会很愉快的。”洛克娜给了哈迪一个飞吻,走进教学楼。

“我完蛋了……”哈迪一直对自己说这四个字。

注释

[1]作者注:约顿即Ettin(Jotun),北欧神话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