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朱瞻坺的野望，启航！
除夕晚宴，说白了就是忙碌了一年，皇帝宴请官员，一起吹个牛逼说个笑话，一起放松放松的宴会。
因此，在朱瞻坺的这个小插曲之后，后续就没有再出现什么意外了。
只不过，引人关注的是，朱棣一整晚都将朱瞻坺留在身边，而且一直与其说个不停。
但是，这还不止。
除夕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长达六天的休沐，也就是官员的假期。
在这六天的时间里，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这六天是不上朝也不办公的，就连六部也只是让几个员外郎值守，其他人全都放假在家。
然而，在这六天的时间里，朱棣去赵王府了两次，召朱瞻坺进宫三次。
这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朱棣显然也知道，更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让很多人产生不安，甚至是转变阵营的想法，但他并没有去管。
因为相比之下，他发现朱瞻坺对于大明之外的国家和传闻十分了解，甚至在朱棣早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仍旧有些震惊。
在知道了“契丹国的野猪皇帝”这件事后，朱棣对海外的事情十分上心。
以至于原本计划在过完上元节（元宵节）就返回顺天的朱瞻坺，不得不在应天府一直逗留到了一月底。
而二月，就已经是北征出兵的时间了。
没有想象中盛大的场面，也没有什么振奋人心的誓师大会，因为朱瞻坺和朱棣并不是同一时间出发的。
北征出发的时间定于二月初一，朱瞻坺一月二十七就已经出发。
远洋宝船队本该在去年就出发的，一直耽误到了现在，再加上朱棣在除夕晚宴上得知了“契丹国的野猪皇帝”这种说法，因此也决定让耽误已久的宝船队尽快出发。
而在今年的元月初七，也就是过年的六天休沐结束之后，朱棣就给吏部下了旨，让礼部草拟诏书，任命朱瞻坺为市舶司总监事、指挥使，并昭告天下。
作为市舶司新上任的总监事和指挥使，宝船队在自己上任之后的第一次远洋，朱瞻坺自然是要亲自送行的。
太仓，刘家港。
这还是朱瞻坺第一次见到建造宝船的船坞，就是在这里，诞生了一艘又一艘能够在这个时代进行远洋航行，并且远超同时代任何国家任何船只的宝船。
“郑指挥使。”朱瞻坺一边看着停在船坞里，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宝船，一边对着郑和说道。
“想来你也知道，这次远洋，和前两次都不太一样。”
“此前，郑指挥使所去过的多是小国，即便是德里苏丹赛义德王朝，实际上也是由多个小国组成的联邦，而非是像我们大明这样一个整体。”
“所以，此次远洋，我想做出一些调整。”
“殿下请说。”郑和低着头躬着身，表情恭顺。
对于除夕晚宴之后朱棣是有多么重视朱瞻坺，郑和深有感触，因为朱棣特意和他谈过，让他在远洋一事上多多听取朱瞻坺的意见。
就连朱棣都说，在海外的事情上，朱瞻坺所了解的程度远超大明绝大部分人。
“经过除夕晚宴上古里等国使臣的确认，郑指挥使你也知道海外有人对我大明虎视眈眈。”
朱瞻坺并不知道郑和心里所想，仍旧说着自己的计划。
“所以，我精心挑选了三百人，想让郑指挥使再从远洋宝船队中挑选士兵两千人，从市舶司中挑选技艺高超的造船工二百人，组建成一支后备队。”
“按照古里等国的使臣所说，帖木儿与我们大明在疆域上不相上下，疆域的辽阔代表着人口众多，人口多就代表着军队的数量也会多。”
“所以，我想让这两千五百人作为宝船队最后的薪火，倘若郑指挥使真的率领宝船队抵达了帖木儿，万一被伏击，这支队伍将会是我们的保障。”
“有造船工，就能够造出船，有士兵，就能保障安全。”
说着，朱瞻坺直视着郑和，严肃地说道：“一旦遇到这种情况，我所要求的不是让你们打回去，也不是让你们去和他们交涉，而是尽可能地回来。”
“即便是宝船队保不住了，也得让消息传回来。”
……
“下官……明白！”沉默良久，郑和郑重地点头应道。
刚才朱瞻坺说到挑选了三百人的时候，郑和还以为朱瞻坺是想要将市舶司彻底掌控，插手远洋事务。
但在听了朱瞻坺后续的解释后，郑和觉得很有道理。
在除夕晚宴之后，朱棣特意传召了古里等国的使臣，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帖木儿帝国更加详细的情况。
先后征服了铁木真后裔的察合台汗国、花剌子模、河中地区、美索不达米亚、小亚细亚、高加索和大伊朗地区。
虽然对于这些地区，朱棣和郑和只知道察合台汗国和花剌子模，但从古里三国使臣的表情上，他们也知道这份战绩有多么彪炳。
所以，郑和突然觉得朱瞻坺的担心是合理的，所安排的这个后手更是必要的。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朱瞻坺其实是另有所图。
“郑指挥使能够理解，想来能够让此次远洋多一分保障。”见郑和点头答应，朱瞻坺心下松了一口气。
随后，朱瞻坺招了招手，一个人随之走了出来。
“他叫朱晦，晦暗的晦，是我的贴身护卫，自幼跟在我身旁，和我一起长大。”
“前些年我整顿北方商业的时候，绝大部分事情都是他代我处理的，所以，他对海外的了解可能不是最全面的，但已经是我能够找到最好的人选了。”
“朱晦见过郑指挥使。”随着朱瞻坺的介绍，朱晦给郑和行了一礼。
“如果可以，我并不想郑指挥使能用得到他，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朱瞻坺拍了拍郑和的肩膀，语气感慨。
“希望你们最起码能把消息和敌人的大致情况给带回来。”
“郑和，必不负殿下所托！”郑和很是郑重地对着朱瞻坺行了一礼。
“走吧。”朱瞻坺摆了摆手。
“该出发了。”
“殿下……”郑和深吸一口气。
“还望殿下还有机会能够备下酒宴，迎接下官的归来！”
朱瞻坺轻叹一声，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郑和拱了拱手，转身朝着船坞的出口方向走去，在他的身后，朱晦看了朱瞻坺一眼。
在看到朱瞻坺微微点头之后，朱晦才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朱瞻坺躬身一礼，转身跟上了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