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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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四 梦醒

宽容让所有人喜笑颜开,当沈建军被人叫醒时,面前的警衣让他心中一紧,那种如梦如幻的感觉还在脑海里飘荡,如雾般慢慢消散。

“麻烦大家把身份证拿出来查票“穿着警衣的几人在车厢里来回走动着。

沈建军大脑慢慢清醒,回归现实当中,在人潮汹涌中渐渐适应过来,从包里拿出了身份证递了过去,简单的检查过后,沈建军问:卧铺还有吗?

“到十三号车厢问下,那边可以办理“警察告诉他

沈建军转动了他酸痛的身体,此时的车厢已人满为患,各种气味直冲大脑。实在想不通在这个交通发达的年代,本来以为这种行将淘汰的火车还有这么多人,选择这种慢车,本来幻想着那种空荡和放松,受够了城市那种人山人海,总有种优胜劣汰的危机感,拥挤环境也让自己失去了沟通的能力,总感觉自己和别人格格不入,当那些蹲在一起大谈政冶国际关系等,自己由衷的嗤之以鼻,那些毫无边界的自豪感总让那些人兴奋不已,而自己只能沉默,所以渐渐的除了工作外,远离了各种应酬和交流。

沈建军此时想起了自己老婆,从年青时的害羞腼腆型到现在的大大咧咧事业型,就像双方性格的互换,工作地位也大相径庭,当昨天自己还在家想怎么和老婆提自己出门旅游时,半夜那个喝的酩酊烂醉的女人带回了她升职的好消息时,沈建军把她扶上床收拾好后,在客厅里哭了,那种自惭形秽的挫败感,和前途的危机感包围了自己,努力奋斗就像失败者的对照表一样,虽然自己问心无愧了,可那种对生活使不上劲的挫败,可能对于黑暗有人看到了曙光而自己看到了是那更加黝黑的深渊,那是个可以吞噬天地的魔鬼。

早上听着老婆兴高采烈的分享时,沈建军憔悴的应付着,老婆高兴的原因主要升职去南京做分公司经理,而老婆本来是南京人,有一种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骄傲,当然对于升职加薪正常人哪有不开心的,看着收拾衣物的老婆,沈建军随口撒谎说公司也派自己出差几天,其实沈建军没有想撒谎的,但话说出口自己大脑也不知道怎么从旅游变成出差的,当自己亲耳听到自己口中发出了出差这词时,本能的微微心颤,有些事就好像阴差阳错一样,那些言不由衷的话张嘴就来,就像有时照着镜子看着那陌生的脸庞时,有一种莫名的讨厌一样。

火车缓慢的前行,而车厢里天南海北的话充斥着耳膜,最让人受不了的是那体臭和脚臭混合的气味让人呕吐,还好火车温度较低。沈建军实在受不了了,站了起来找到了十三号车厢,当看到服务台那个女乘务员让自己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主要那个梦是那么真实,那洁白的肌肤和傲挺的身材就像复印在脑海中一样,他有点战战兢兢的走来柜台前,小心翼翼的说:我想补个卧铺。女人正在手机上看剧,有点不耐烦正眼也没瞧他一下说:身份证。他拿出身份证递给了她,她用仪器扫了下问:上铺下铺。他说:下铺。她说:没有。他无语’那什么铺都行”。她操作了一下,“一共五百,扫码”他掏出手机打开付款码,机器吱吱的吐出一张纸。她交给他说:再有四站大约二点到六号车厢。

沈建军失望的发现女乘务员全程没有正眼看过自己,时不时盯着手机上的电视剧,那种被抛弃的失望剧烈的搅动着大脑,回到座位时惊奇的发现,怎么也回忆不出刚才梦中的全景,但自己也能清楚的知道刚刚的确做了梦,那种春光乍现和荒谬的故事情节确怎么也想不起来,记忆有时就像宕机了一样,它有时还能自主控制,比如身旁发生的事总让你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或者是身边发生的事在记忆深处总能找到雷同,就像历史总在重复一样,看着眼前一群群交头接耳的人们,沈建军感叹人真是个神奇的动物,如果愿意交流总让自己找到兴趣爱好一样的同类,而不论身在何方何地,他们大声的发表着自己意见和看法,通过声音的传播很快就能分辨出各自观点,比如那堆坐在厕所门口的是军事专家,另一堆坐在位置上的是几个经济专家,还有几个年龄比较大的正在骄傲的分享子女的幸福。从他们的语气和神态布满了骄傲和崇拜,虽然那些推着小车或者要上厕所的人时常会打断一会,但不影响对于他们组织的重新结合,那种幸福感是发自肺腑的感染着周边的伙伴,再看其中有人拿着刚刚不小心掉到地上的面包大快朵颐而不影响和周边人交流时,可以肯定此人非正常人,我们身边有很多非正常人比如他们的固执和勤劳可以比肩动物,他们可以忍受各种磨难和不公。

沈建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喜欢热闹的,大部分时间喜欢安静的坐在那观察别人或者坐在那胡思乱想,具体想什么或者观察什么,转头就忘记了,有时也尝试去和朋友一起聚会或者坐在一起吹牛B,但除了风花雪月就是政冶,沈建军不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但有些人往往把那些风流韵事当成资本,看着那些人的嘴脸那种洋洋得意的样子,而说起政冶更加扯蛋,本身就是一群毫无发言权的人,在那大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事,渐渐自己也不奢望知己,年少时成群结队在一起嬉笑打闹,那是因为无忧无虑,感觉未来都自己的,盼望着快些长大好去征服世界,年青时一群臭气相投的朋友在一起把酒言欢,那是因为心高气傲目空一切,感觉世界就在脚下。冷静和理智学会时,时间已随风而去,年少的伙伴和年青时的兄弟都已从身边泯灭,消散在人群里或者在我们记忆深处在某时或为了某事一个不经意间能飘过对方的身影,但我们已行同陌人。世界太大时间太短,大得让人咫尺天涯,短得让人天涯咫尺。

当沈建军提着行李箱,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通过,张张陌生的脸庞擦肩而过时,虽然我们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今次机缘让我们近在咫尺但转身或再无相见。在通过餐厅推开门的一刹那,那些嘈杂的声音随着车厢门的关闭而消失在耳边,相对的整洁和安静让人感觉走进了另一个世界,除了偶尔的轻微鼾声,每个人都轻声细语的。不知道是环境改变了人,还是人改变了环境,沈建军小心翼翼的寻找自己的床位,当他躺在床铺上时,思维开始幻想着此次的目的地,图片上那是个湖光秀色的孤岛,内心憧憬那种世外桃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