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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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五 老友电话

沈建军满头大汗的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心里终于有了成就感,肚子同时传来饥饿感,到厨房转了一圈,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无奈只好在手机上点了份快餐,把行李箱里的衣物整理好,拿出几件要洗的衣服,带上换洗衣服,所有的疲惫在热水的沐浴之下一扫而空,想着首先要和老板汇报一样行程,毕竟自己还要生活,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哪怕不想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就是质朴无华的生活也要按部就班的工作。老板也算认识多年的好友,虽然是一家外贸公司,但早已没有了开拓全球的野心,而所有的工作主要靠着多年的关系,针对海外市场上国内企业,最近几年国外援建项目剧增,也混的风声水起,但大家都知道这都是靠维系的那层关系,很多不确定因素太多,老板在赚的盆满钵满的同时,根本没有什么核心的竞争力。沈建军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比价。公司把采购单发过来,通过各种信息比完价,发给老板敲定,这份工作主要是信任,其它的就是繁琐,因为现在做的建筑行业,各种产品琳琅满目,大到各种机械小到手套,每一单每一项的要求不一样。沈建军很纳闷为何这些企业会到一些连小拖车等这些基本工具都没有的地方,搞基建,但纳闷归纳闷这些不是自己考虑的范畴,自己把采购价格和采购厂家联系好交给同事就好。

热闹嘈杂可能是老旧小区的通病,窗外各种广场舞的喇叭在争相呼应,那些三五成群的人们,在各自的领土翩翩起舞,年龄再大的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谈天说地,周围一群天真无暇的儿童嬉戏打闹,沈建军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多么美好的画面,一片祥和那点点翠荫随风摇摆,花朵在自由绽放,落叶悄然入土,滋生出养分,肥沃着土壤,除了那匆匆行走的败絮影响着风景,那些本应青春焕发增光添彩的青年,都脸色阴沉,那些本是中流砥柱的中年,都死气沉沉。在一群欢声笑语中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没有一人因为美丽而停留,没有一个因为欢乐而驻足,拖着疲惫而又冷漠的表情,在小区里一闪而过。

悠扬的电话铃声在室内传荡,沈建军缓缓走到沙发,看了看手机,面露一笑,“喂,菲菲”

“哥,你到家了”电话里传来邹凡菲那温柔的声音

“到了,不好意思啊,下次哥请你吃饭”沈建军边通着电话,边把沙发的东西整理到一边,看几件衣服下面那个电脑包,这才想起什么,就准备打开。

“没事哥,可以理解,我就是问问你到没到,没有打扰你吧”沈凡菲打趣的说道

“打扰什么”沈建军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电脑拿出放在了桌上,可能时间太久,按了几下开机键,电脑毫无反应。

“你说什么,十几天没见,那还不.....”电话里传出哈哈的笑声

沈建军无语的说:不好意思,可能让你失望了,你嫂子不在家,她在南京忙着你的事业呢。

随口一说顿时感觉失言了,面对吃饭的邀请,他数次使用的挡箭牌,在不经意内说漏了嘴,连忙转移问题,但愿这个年青的女人不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菲菲,你知道我在干嘛”转移话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思考起来

“我哪知道你在干嘛”邹凡菲好奇的问

“我准备看那个电脑里面有什么东西”沈建军感觉这个肯定能引起她的好奇,因为每个人都对于陌生而神秘的东西兴趣很是超然。

“是吗,里面是什么快说说”果然当一个人的好奇心被调动后,总会忘记本来的目的。

“可惜电脑没电了,我还没打开呢”沈建军带着掠为打趣的口气说。

“那好吧,看完一定告诉我啊,其实我给你电话也就问下你到没到的,另外我也到了住的地方了,张总吃完饭就回去了”邹凡菲语气煽煽的说,

沈建军边把电源线找出,插进电板,边对着电话繁衍道:到了,谢谢。

“那就这样吧,记得什么时候我到上海请我吃饭,挂了”邹凡菲悻悻的挂了电话

沈建军看着挂断的电话,看着变黑的屏幕,想着她还能专门问候的电话,还有那莫名其妙特意解释一下张总已回去,这两句是无话找话的说辞,还是别有用心的解释,但不管怎么样,说明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那被故乡温情包裹着的温暖,还是让他心有触动。

邹凡菲也很悻悻的郁闷,自己为何要解释,那多此一举的话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故乡早已模糊,但爷爷的那番说教或多或少还是影响了她,虽然她还不想或者不愿承担,可面对每天的声色犬马和歌舞升平,自己总归还是要做点什么吧,世间如此灰暗,总要有一束光能给众生留点希望,想到这她有坦然了,什么事都随遇而安吧。

当电脑在一声开机音乐中,慢慢变亮时,沈建军精神一振,他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心情极像一个等待开盲盒的忐忑用户,当然失望总会跟在希望的后面,看着空空如也文件,只有桌面上的那个六个视频,沈建军把自己能发挥的电脑知识发挥到极致,在CD这两个仅有的网盘里翻来复去的寻找一番,最后无奈发现,这个电脑除了安装了一个视频播发器外,崭新如初。所有的目标只能停留在这六个视频,只好随便点开一个视频,一个密码提示栏出现在屏幕之上,沈建军随便输入一行数字,刺耳的警报声音,吓了他一跳,提示栏下面出现一行红字,密码错误,你还有四次机会,负责文件自毁。沈建军有点无奈,但这种装神弄鬼的样子,还是调起了他的好奇心,于是又点开了文件名为A的视频,视频没有出现任何提示,沈建军不免窃笑,原来好此简单。

视频开头就是一个俯景,在一个悬崖峭壁之间慢慢下落,那条蜿蜒流淌的清澈河流,两边植被茂密,沿着河流慢慢前行,清晰河水可见的鱼儿快乐游荡嬉戏,画面再次上升,在陡峭的石壁前徘徊,石壁平整光滑,只有几个幽阴的洞穴若隐若现,那树树树木傲然的在那石缝里挺拔生长,沈建军看着这棵棵挺拔的树木不由感叹生存的不屈和坚强,图画就这样在一棵棵绿株中向上升起,沈建军有点审美疲劳,想着把声音调到最大,但视频好像屏蔽了所有声音,只有麻木的看着静观其变,就在他昏昏欲睡时,那令人震撼的画面再次出现,一条被切割的裂谷傲然天视,画面在那切割深邃峡谷上方,两岸则是陡峭的悬崖峭壁,这才感觉那些在这极端环境下生命的顽强和奇迹,那些叹为观止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心中那丝共鸣隐隐出现共情,就像有人在他耳边说出,冲过它走出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真谛。画面还在不停的转动,灵魂触动着他对于美好的向往,可能那并不美好或者还行残酷,但探索敬畏与向往还有什么比它有意义,沈建军看了着看进度条,发现如果看完最起码还有四个多小时,老爷爷留下这个总归有他的意义,于是起身准备倒杯茶水慢慢研究,于是暂定了视频。

悠扬的铃声再次响起,沈建军只好放下茶叶盒,拿起一看,一个陌生号码,皱了皱眉头放下手机,每天都是那种无聊而又弱者的贷款或推销电话让人不胜其烦,继续自己的动作,当一杯清香飘荡在空中时,铃声再次响起,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哓哓不休,沈建军无奈拿起电话口气厌烦的说:谁啊

电话那头短暂的停顿之后有点颤颤的说:是建军吗?

沈建军感觉声音陌生中有点熟悉,但能叫出他的名字说明肯定有点渊源就放低声音说:是的,请问你是。

短暂的寂静后对方才说:我是刘成兵。

沈建军大脑快速转动,多少熟悉的名字,亲切而又决裂的名字,十多年了吧,虽然再联系,但心底那份经历还是刺骨铭心,大家都在回避着相见,因为心底的那份痛,相见只会沟起那段美好后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