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选择
安静。
好安静。
好像连风声都消失了，真的好久，都没有这么安静过了。
好想休息啊。
“可是你还不能休息，因为你是康拉德.科兹，是这个残酷宇宙最后的正义与良心。”
科兹听到这句话，不以为然。
“那我的兄弟们呢？我的朋友们呢？吉娜不善良吗？布鲁斯不正义吗？”
“但吉娜现在深陷身份认知的障碍，而布鲁斯.韦恩已经死了。”
随着这个陌生声音的引导，破碎的哥谭市出现在科兹眼前，他的视角好像附身到了一只鸟上，正翱翔在哥谭市的上空，看着脚下的战火。
当然，还有超人和狮王的惊世对决。
撼天动地，碎星震道...已经不存在什么形容词能够形容两位人间之神的战斗，狮剑的破空声和超人的热射线交织出眼花缭乱的旋风，正肆意的吞噬着周遭的建筑与环境。
但在科兹眼中，两人的战斗却是另一回事。
他看到两团无法相融的火焰在碰撞，而在他们的背后，则是两个通天彻地的身影正在面对面对峙。
“那是什么？”
科兹指向那两个巨大的身影。
“那是概念，存在性的概念，象征着两个世界的碰撞，你可以理解为一切存在的基础，本质的总和，现实的投影...总之，他们是就是一切，一切就是他们。”
声音回答道。
“那我呢？”
科兹再次问道。
“你是选择，是平衡天平之外的唯一砝码。”
“为什么是我？”
这是科兹第一次直面他那造化无常的命运，预言已经已经镜面迷宫一般展开，无数个科兹出现在他面前，他们有的颓废，有的高亢，有的恪守底线，有的堕入深渊...而康拉德.科兹，这个生于哥谭，长于哥谭的康拉德.科兹，此时站在了无数命运交汇而出的光谱之中。
向左，他将成为帝国之影，成为群星之间的审判，成为监察银河的高压底线。
向右，他将拥抱反叛，为了虚假的自由和伪神的承诺献上自己令人唾弃的一生，直到迎来他的命定之死，直到他跪在帝皇的血肉圣像之下，卑微的乞求着宽恕。
“但还有第三种可能。”
声音说道，为科兹指向了他面前的那面镜面。
“砰！”
一下。
“砰！！”
两下。
“砰！！！”
三下。
镜面出现了裂痕，在裂痕的背后，科兹看到了全新的未来。
那是终焉之后，真正美好的未来。
“做出你的选择。”
声音消失了，只留下仍在镜面迷宫之中的科兹。
莱恩和克拉克的战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狮王的盔甲已经出现裂痕，而克拉克的战衣也已经残破不堪，但两人都未曾后退哪怕一步，超人的拳头与狮剑碰撞，钢铁之躯硬抗下无数发足够融化钢铁的热熔，两人都已经到了极限，胜负也只在毫厘的失误之间。
但，阴影笼罩了战场。
但，蝙蝠露出了獠牙。
漆黑的阴影从天而降，其并无定型，也无实体，如同一团黑雾，将缠斗的莱恩与克拉克包裹其中。
科兹做出了选择，他选择相信那个声音，相信那个疯子。
他选择反抗自己被设定好的命运，击碎那呈现预言的镜面迷宫，走向一条从未开启的未来。
从今以后，康拉德.科兹将不会再被预言所束缚，相反，他的所作所为将决定自己，乃至整个银河的未来。
“什么？这到底是...”
莱恩还没反应过来，那团黑雾便以惊人的力量击飞了他的狮剑，击碎了他的铠甲。
遭受同样待遇的，还有克拉克，他被黑雾包裹着丢向太空，随后又突然的被狠狠拉回，摔在地上。
黑雾逐渐凝结，康拉德.科兹的身影从中走出，此时的他身穿一身墨黑色的甲胄，背后却披着一幅洁白到不容玷污的兜帽披风，而他的手中，正紧握着一把剑身纯黑，剑柄纯白，其上有着蝠翼装饰的华丽宝剑。
“告诉父亲，康拉德.科兹，将不再听命于他的帝国。”
科兹手举利剑，指向倒在地上的莱恩。
“叛徒。”
尽管被科兹的灵能牢牢压制，狮王仍旧啐出一口血沫，他现在恨不得生撕了科兹，但他现在完全做不到。
“我没有背叛。”
科兹收起蝠剑，带着昏迷的克拉克准备离开。
“不论你相信与否，兄长。”
科兹的眼神从未如此的坚定，仿佛他眼中的预言早已烟消云散。
“康拉德.科兹从未背叛，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
“如我所说，一切都结束了。”
帝皇幻梦号之上，帝皇与马卡多正面对着来访的不速之客。
“你让科兹脱离了帝国，你杀掉了艾瑞巴斯，你甚至在来找我的路上顺手灭亡了剌人，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看，你这不是都知道吗？帝皇...哎呀，这个称呼还真是不顺口，还是叫你受诅咒者吧。”
而小丑的身侧，此时正躺着艾瑞巴斯和科尔.法伦的尸体，这是他带给帝皇的证明。
“我向你证明了，受诅咒者，我真的改变了未来，创造出了一条你我从未走过的路。”
帝皇的神色未曾表现出一丝波澜，但他仍旧为面前之人的疯狂感到由衷的震惊，他已经很久没体验过这种事物超出他所控制的感觉了。
哪怕是大叛乱，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我的目的还不明显吗，受诅咒者？”
小丑上前，帝皇能清晰的感知他那份极具压迫感的力量，那甚至已经不单单是灵能，那是变化本身，这意味着小丑的一部分已经成为了亚空间的权柄。
“熟悉吗，受诅咒者？这份【变化】，和你的【毁灭】以及【复仇】都是同一种东西。”
“我问最后一次，你想要做什么？”
帝皇的双目放出金光，将小丑身上的那些华丽装饰烧成灰烬，只留下了小丑本身。
“和我一起共赴未来吧，受诅咒者。”
小丑向帝皇伸出了自己苍白的手。
“让【哥谭】重新降临，让科兹净化所有的罪恶，让我们把该死的亚空间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