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寂静修女
阿斯塔特的和基因原体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呢，大概就相当于普通人类和阿斯塔特之间的差距吧。
即便是目前被环境抑制的科兹，也不是这帮吞世者的混沌阿斯塔特能招惹的存在，即便，他们是来自那遥远的第四十个千年，来自未来时空的万年叛徒。
带着杀意的阴影落下，随他一同而来的是万钧之力，身穿厚重终结者盔甲的吞世者首领直接被科兹的重踏踩成了两截，若不是亚空间的邪法，他现在恐怕早已身死。
“我的天啊...”
亲眼目睹了超人与半神之间的战斗的卢瑟已经目瞪口呆，虽然他的视线在用尽全力之后能勉强跟上这些家伙的非人移速，但是这也让他清晰的认识到，仅凭目前的自己还远没有能力能插手这样的战斗。
那么，有什么自己可以做的吗？
卢瑟环视一圈，周围是躲在掩体中瑟瑟发抖的莱克斯集团员工，因灵能冲击而倒地不起的吉娜，还有...那道浮在半空中的亚空间裂隙。
科兹的杀戮速度很快，但是那些家伙并没有死，他们在以一种不可理喻的方式将自己的残肢断臂拼接起来，随后悍不畏死的继续冲入科兹和其他吞世者杀戮的战场，甚至为了夺得击杀原体的首功，他们甚至不惜对自己身边的战友挥下巨斧。
“卢瑟...这样不行...卢瑟...”
吉娜虚弱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入卢瑟的耳朵，她的身体现在已经如同吞下万根银针，稍有动作就会周身剧痛，身体内本来只是隐隐作闪的光芒此时直视时甚至有些刺眼，而仅仅是直视这刺眼的光芒，卢瑟就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无法控制的发抖，那是恐惧，是厌恶，是源自生物本能对危险的退缩和自我欺骗。
但吉娜的声音还是传入了卢瑟的耳朵，这份精神冲击大口咀嚼着他的精神，若不是莱克斯.卢瑟那站在人类顶端的意志力，他可能早已经被自己的恐惧吞噬，现在的吉娜在他眼中，已经变成了某种不可感知的黑洞，但他仍旧在坚持，他要知道吉娜想要让他干什么。
“关闭...关闭裂口，阻断...啊——阻断...他们的力量来源...”
卢瑟看向那个正闪烁红光的缺口，又看向正在鏖战的科兹，他在思考怎样才能把这玩意关上。
“用......用血...”
当时在洪都马拉，吉娜就是用自己的鲜血摧毁了亚空间法器，而现在在场的每个人都有能关闭这道裂口的能力，但是，他们要穿过那片超人的战场才行。
“还有多少人？”
卢瑟问道，他要知道自己手上现在有多少可以扔上桌的筹码。
“还有12个人，老板。”
“12个人...现在听我指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停。”
卢瑟的眼神变得凶狠且冷漠，这是让他拿自己员工的命在赌，赌他目前的计算不会出错。
“你们每个人都知道这趟任务的风险，也都和我签了协议，现在，我要用我们的命去换一线生机。”
卢瑟清楚的知道，那些红甲怪物正在和科兹车轮战，他们虽然不是科兹的对手，但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把科兹的血放干，就像蚂蚁一样，虽然弱小，但是往往群起而攻，能杀死比自己强大千百倍的猎物。
科兹手持着从吞世者手上抢夺而来的动力斧，每个残影都代表着一次致命的劈砍，但他也意识到，现在没有帝皇力量加持的自己根本没办法杀死这些家伙，而不断展开的预言能力也让他的精神逐渐走向极端。
吉娜被吞世者分尸的惨状，卢瑟被斩首的未来，甚至在预言之中，科兹看到了变成一滩肉泥的布鲁斯，看到了一位高大的猩红恶魔掐住自己的喉咙，这一切都让他的战斗风格越发残暴，枭首，重劈，串杀，越来越多的鲜血泼洒在科兹身上，而他眼中的血丝也逐渐布满整个眼球。
“没时间了...卢瑟...快....快！”
吉娜嘶吼让卢瑟行动，用力过度的她甚至在说话的同时喷出血沫，她的转变愈发严重，似乎即将变成某种不属于人类的新物种。
“上！”
第一名员工按照命令冲上前去，在对着阿斯塔特的盔甲打空了手中步枪的弹匣之后，将步枪狠狠的朝着对方的面门扔去。
他死于一发爆弹，炸开的一团血雾为下一位冲向裂隙的员工提供了掩护。
无数的烟雾弹被抛向战场，但很遗憾，在亚空间的邪法之下，这些让吞世者们感到厌恶的白雾变成了血滴，对他们来说，任何的掩护和躲藏都是对战斗以及恐虐的亵渎，但就是他们分神的这几秒，后方的重火力小组架设好了迫击炮，而剩余的3名员工将和卢瑟一起迎着迫击炮弹的爆炸向前冲锋。
卢瑟的计算是正确的，他的装甲动力伺服在这短短的几秒内已经达到了运转的极限，经过精确的计算和大无畏的牺牲，卢瑟以一种难以想象的角度冲到了亚空间裂隙旁，吞世者们不知道这个凡人是什么来头，但如此精湛的战斗技艺甚至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卢瑟手起刀落，自己的手臂被切开一个巨大的伤口，泼洒在亚空间裂隙之上，效果相当显著，这道本就不稳定的裂隙受到如此重压，已经有了些恍惚的迹象，再多坚持一秒，它就能被卢瑟顺利关闭。
但很显然，吞世者快他一步，巨大的战锤砸下，将卢瑟的装甲直接击碎，整个人顿时昏死过去。
“很不错，凡人，但还不够。”
一名阿斯塔特口中说着古老的高哥特语，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这名自不量力的凡人。
亚空间的力量是相对的，但他们是阿斯塔特，他们或许因为这股力量不死而可以和原体匹敌，但这不代表他们需要这份力量，相反，好像是那位原体更需要这份力量一些。
“一个羸弱的、不成熟的，甚至仍旧处于婴幼儿时期的原体...真是颗神奇的星球。”
阿斯塔特举起战锤，准备结束卢瑟的生命，而不远处的科兹已经陷入苦战，力量的减弱让他逐渐失去了和这些万年老兵对抗的筹码。
似乎一切都要结束了，这次行动失败的相当彻底。
“我要把你的灵魂碾成齑粉，杂种。”
一声不大不小的女声吸引了这名战士的注意，他看向四周，并没有看到一个还站着的家伙。
但随后他意识到，这是他自己刻意忽略了那个声音来源的存在，这份感觉他有过经验，那是来自大远征时期的古老记忆，在他记忆中，在帝皇仍旧行走于人间的时候，他曾目睹那位尊主的左右手，一边是远比他高大的金甲巨人...而另一边...另一边他不想回想，那是埋入他灵魂的恐惧。
“修女...无魂者...寂静修女...”
吞世者顶着巨压说出了她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