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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花田大师’(上)

“少年?夏目?东京帅哥?花田大师!”

最后一个称呼的时候,灭绝师太几乎是喊出来的。

夏目清羽终于绷不住地回头,目光夹杂着不可思议,还有丝害怕。

万一那群孩子醒了,大家都别睡了,都来陪他踢石子儿吧。

“是你那可爱妈妈告诉我的。”灭绝师太笑着坐在少年一旁,继续揶揄道,“怎么失眠了?还是想家了?”

“闹矛盾了。”夏目清羽回过头来,盯着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散开的鞋带发呆。

“是吗?今夜,伊豆高原的风景可真少见,不知道能不能看见萤火虫。”孩子气上来的灭绝师太东张西望,眼睛好像真有在捕捉周围一点点儿的光亮,想把萤火虫揪出来。

随着她不沾边际的打岔,夏目清羽心情似乎好多了,至少不是老盯着一处黑暗发呆。

他也真有帮灭绝师太找找萤火虫,捕捉黑夜一点儿一点儿的光亮。

上一次这么干,还是在东国老家。

记得那时候,他走在夜晚的田埂间,都不需要手电筒。

不仅是月亮,老树,土房子,连同人心都是亮的。

更没有怕黑的说法。

最后,目光落在那盏孤独的路灯上,无数的杂虫能擦出火花。

“说说看吧,花田大师,是什么能困住你。”

夏目清羽还是很信任灭绝师太的,至少她比自己老妈靠谱,他将矛盾比较重要的部分说她听。

大概是从山本同学到初鹿野铃音闹别扭。

听完,灭绝师太笑出声:“想不到居酒屋情圣,花田大师也有今天吖。”

“突然,不想和你说话了。”夏目清羽弯下腰,细心地重新系好鞋带,如果对方继续开烂玩笑,他就要去睡觉了。

女人心可真复杂。

“虽然我也不太明白具体原因,但凭女人的直觉,我敢肯定,问题点根本不是山田同学的事哦?”

“那是什么?”夏目清羽试着问。

“你现在就像一个作弊的小贼。”灭绝师太并不打算直接给他答案,“少年,你读过《挪威的森林》吗?”

“嗯。”夏目清羽说。

那本书他很有印象,毕竟还是托初鹿野部长的福,认认真真看完了一整本,甚至那种不可描述的片段在多少页他都清楚。

“那你知道永泽这个人吧。”

夏目清羽点点头。

“你们从某些品质上真的很像,成绩优异、气质非凡、风度潇洒,头顶就像似有天使光环一样,自然而然能吸引人,甚至他们还能对你言听计从。但往往这类头脑聪明的人,越不容易找到真爱,尽管一个人找到灵魂伴侣的概率本就很小。”

灭绝师太开始说教,到头来还是觉得是他的过错么?

夏目清羽难得不满道:“樱井主任,你现在很像那种很专业的情感大师呢,明明自己都还没结婚。”

“还有我们这是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友谊,谢谢。”他继续补充。

灭绝师太发动了洛克萨斯断头台,很遗憾,夏目清羽一生一次的闪现已经用过了,只能任由灭绝师太对他头顶一顿乱劈。

“我是想说,感觉你一直站在初鹿野铃音那边。明明,我才是你最喜欢的学生。”夏目清羽捂着头,试图用解释来阻止攻势。

灭绝师太方才收手:“她母亲可是我老师哦,偏爱一点没问题吧。”

原来是这样。

关系户!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算了,社会背景本来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

一味比较,扎心的是自己。

“她母亲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试着问。

“让我想想。”灭绝师太咬咬嘴唇,从脑海中搜寻出合适的字眼,“大概和你妈妈是一类性格的人。”

“是吗?”

“很难想象吧。”

“的确。”夏目清羽望着夜幕,“真想见见她母亲,我很好奇,为什么性格差异会这么大。”

“少年,这恐怕做不到。”

灭绝师太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根香烟,点上火。

就这么一点火光,夏目清羽仿佛看见一小片的蚊虫飞了过来。

本以为自己很了解大家,可真没想灭绝师太竟然会抽烟。

人们总是会在假期生活中暴露出最真实的那一面。

“为什么?”

灭绝师太深吸一口香烟,缓缓吐出:

“因为初鹿野的妈妈很早前,就过世了。”

话题无意间变的很沉重。

虽然夏目清羽重生后也没有父亲,但不同的是,对方是拥有后的失去。

怎么想也是后面的更难过吧。

更特别的是,初鹿野铃音老妈也是开朗热心的一类人,这种母亲给孩子留下的痕迹是难以磨灭的。

那些曾经记录美好的点点滴滴,在亲人离世后,都会变成剧烈无比的慢性药,并且在某个不知道的瞬间,让你记起对方的存在,让你难过。

他好像有点理解‘不高兴’了。

“我需要和她道歉吗?”夏目清羽莫名有些愧疚,或者说是同情。

“少年你觉得你做错了吗?”

“完全……不认为。”

他说的是实话,他的出发点只是想通过山本同学的事,让初鹿野铃音孤高的态度有所转变,至少态度能和蔼到交上朋友就行。

明明是以朋友的身份进行劝告,到头来自己都不算是‘朋友’,倒有些滑稽。

“那就没有必要。”

灭绝师太好像也不是毫无底线的站在对面,夏目清羽稍稍吃惊。

“是么。”

“夏目你啊,果真还是一个温柔的孩子。就算这样,你也想先道歉。现实中,就是温柔的人永远会有人喜欢。身为老师,我当然也会喜欢这类同学,毕竟能为老师分担不少班级压力。”灭绝师太看过来,“但你好像误解了什么。”

“误解?”他惊愕地问。

“说实话,我并不清楚初鹿野同学在想什么,或者说她后面会做什么。而且,在背后议论他人,也不是东京帅哥和老师该做的。但以我对你的了解,想说几句,可能会有点儿难听。”

事已至此,她笑也笑过了,还有什么不能听的呢?

那便让黑夜再漫长一些吧。

“请讲。”

夏目清羽利落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