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冷漠

环形玻璃楼梯边，传来血腥味令人不适。

唐文叙掀开尸体的衣服，亮眼的黄色马褂上沾染了点点血迹，后背是一条条深色的印子，额头和肩膀渗出的血迹在头发下聚成了一小滩。

姜周蹲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情绪很崩溃。

沈南栀弯下腰，发现他后面衣服上有个明显的脚印，伸手探鼻息，人已经没气了。“怎么弄的？”

“他从楼上滚下来时，我和姜周正好在三楼走廊……人叫得挺惨的。”

“肯定是陆平那个王八蛋！说不定陈律师也是他杀的。他一直都看大家不顺眼。”姜周说完，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发生了啥事？我一直在放映厅看电影。”陆平突然出现在身后。

沈南栀没有反驳他明显至极的谎言，有意推波助澜。

“赵爷爷死了。除了你还能是谁?”姜周怒目圆睁。

陆平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突然指向沈南栀。“为什么不能是女的？这个人也很可疑！”

“我和袁满一直待在一起。”

姜周自动补足了后半句。“我和唐教授当时也一起在三楼，燕婵当时应该还被困在对面。凶手只能是你！”

“懒得和你们扯。”陆平嗤了声。“少在这义正言辞，指不定你们某个人心里有多阴暗，对于不断死人这件事喜闻乐见呢。”

姜周和陆平大吵了一架，最后他和唐文叙为了剩下所有人的安全着想，把人暂时锁在了203。

“姜周，你的情绪很不对劲。”

沈南栀发现他眼睛红得心惊。

姜周眼神迷惘。“我只是不明白，明明是幕后黑手一手组的局，此刻也未到穷途末路，怎么会有人能够狠下心杀人。”

因为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

沈南栀被自己冷漠的想法惊了一跳。

唐文叙锁上门后，终于空出手扶了扶悬在鼻梁上快掉下来的眼镜，随口道：“人心难测，出现这种事情我并不意外。”

沈南栀垂着头，黑白分明的眼珠固定于一处，她视野落在某点在思索。

在童谣结束后，她站在放映厅门口其实注意到了电梯从四楼逐渐下降到三楼。

如果姜周和唐文叙的说词是完全真实的，那燕婵其实是唯二有作案机会的。

沈南栀从燕婵身上看到了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冷漠。事实上，除了姜周、袁满和赵荣盛。她敏锐发现其余四人的冷然，他们在某个方面同频共振。

“姜周，多想无益……”沈南栀知道这句安慰无力，但也学着徐丽的性格安抚了一句。

“我知道。我只是不理解。”

沈南栀突然岔开话题。“四楼的房间你们去看了吗？”

“除了对面04，05，洗浴间和书房基本都探索过了。”唐文叙继续道:“你也相信有第五层吗？”

“第五层的存在是大概率事件。正好电梯能使用了，你要去看看吗？”

姜周心情不佳。“我想上楼躺会，就不和你们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