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私收粮食
“往后我一定只听小姐的，小姐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李掌柜继续求饶。
一旁的伙计也在帮着李掌柜求饶，他不傻，只有李掌柜好了，自己才有可能逃过这一劫。
这下姜引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她也不是真要报官，毕竟她知道，水至清则无鱼，这种事是很难杜绝的，只不过李掌柜太贪了，她又正好要杀鸡儆猴。
“三天内把贪的银子还上，不然你就牢里待着吧。”姜引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李掌柜松了一口气，给他补救的机会就好。
“不过这掌柜的位置你就别想了，我会另外安排人的，至于你，看你日后的表现。”姜引看着他的神色，顿了顿道。
听到这话，李掌柜瞬间面如土色。
【李掌柜：这可怎么办，没了掌柜的位置，我哪来的那么多银子补上去？】
姜引：难不成你还想贪？
姜引眼皮一跳，刚想说什么。
【李掌柜：要是我还是掌柜，那还有人愿意借我钱，可现在，不乘机踩上一脚就不错了。】
姜引：要不借点钱给他？毕竟他现在还有用。
【李掌柜：算了，先想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就只能去借高利贷了。】
姜引沉思片刻，让若妆先出去等她。
待到屋子只剩下姜引三人，她问：“你们可有足够的银子补上去？”
“主子，求您再宽恕几天。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一下子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伙计战战兢兢道。
李掌柜犹豫片刻，也跟着摇头。
“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且听听看。”姜引淡然道。
“你们签下卖身契，缺多少银子我给你们补上。若是不愿意，那你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虽然李掌柜他们管着姜府的当铺，却不是姜府的奴才，只是雇佣的。
既然要帮助灾民，那肯定要施粥或者其他什么的，单靠她一个人，身边要是没有得力的人帮忙，那肯定是不行的。
李掌柜作为非家生子却能够管理这么重要的当铺，能力肯定是有的。
可要是不加以制约，她又不放心，那就签下卖身契好了，反正以后要是用不着了，就还他自由好了。
伙计没怎么想就答应了，毕竟这几年，他虽然只是贪李掌柜剩下的，可加起来也着实不少。
那些钱他都花在怡红院的姑娘身上了，别看他说得可怜，实际上他现在是孤家寡人，连娶妻的打算都没有。
李掌柜却犹豫了，他有妻有女，这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
要是签下了，他的女儿可就是奴籍了，这以后想变回良民可就难了，可跟借高利贷却还不上的后果相比，他还是同意了。
姜引见两人签下了卖身契，按了手印，也就把他们缺的银子给他们了，她现在可谓是财大气粗。
“你们签下卖身契的事还要保密，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李掌柜，你的家人也一样，你懂我的意思吗？”
姜引叮嘱道。
“明白。”
当铺的事情结束了，可姜引并不打算现在就回去。
她之前看见姜府在城西还有一间粮铺，离姜府挺远的，今天时间紧，打算找时间再去一趟。
既然现在天色还早，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了。
至于李掌柜他们，她让他们先回去，适当把今天的事情透漏出去。
姜府的粮铺算是城里比较大的，尽管天气不好，可排队买米的人还是不少。
姜引进去的时候，不少人虽对她插队感到不满，可见她衣着体面，也不敢出声。
当铺伙计看不起的，在他们眼里，是高高在上、不可攀附的。
这回姜引没打算耽误时间，直接叫掌柜的出来。
“四小姐，不知您来有什么事？”
张掌柜虽对东家的到来感到不解，态度却是恭敬的。
“你们这还剩多少米？”姜引问。
“不包括今天卖出去的，还有一百多石，因为刚进货，且这次又进得多，就剩得多些。”张掌柜小心看了姜引一眼，回答道。
“带我去仓库看看。”姜引面色平静，似乎看不见张掌柜的这些小动作，淡然道。
张掌柜心中一紧，搪塞道：“小姐，这两天一直下雨，伙计都在忙着把粮食搬往干燥的地方，这会怕是不方便。”
【张掌柜：还好我机智，不然就糟糕了。】
“嗯？”姜引瞥了张掌柜一眼，面上的表情也没多大的变化，语气却严肃起来：“是不方便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张掌柜：完了，小姐非要去看的话，那多出的一百石粮食可怎么办？这么多的粮食想藏都藏不住。】
姜引：太好了，比预计的还要多。
张掌柜额头上冒冷汗了，却不敢不出声，支支吾吾道：“那这边请。”
姜引却没动。
“你说仓库里会莫名其妙多了粮食吗”，姜引饶有兴致，“你老实交代，或许我还能饶你。”
张掌柜见她是有备而来的，以为她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只不过在给自己一个机会。
也不见姜引斥责，当下安心了不少。
“回小姐，我自作主张从一个粮铺朋友手下买了一百石米，他母亲生病，没几天日子了，想回乡下度过晚年……不过小姐放心，我收的价格比正常的低不少。”
张掌柜偷偷观察姜引的神色，见她听得认真，没有什么不悦，才松了口气。
要知道他这次进的粮食本来就比往常的多，这又私下收了这么多的粮食，也怕卖不完最后被蛀虫吃了。
可那人是他最好的朋友，当时差点跪下来求他了，一心软，也就应了，应了之后才知道怕。
“我一定尽快把它卖完。”张掌柜最后补充道。
【张掌柜：求菩萨保佑，这次一定要安然度过。】
“不用了，从现在开始，尽可能少出售大米，来买的人一次性不许买太多。”
姜引尽量忍住笑意，严肃道。
【张掌柜：这四小姐不会是个傻的吧！这米不卖出去，长蛀虫那可就要亏本了。】
姜引：你才是个傻的！
【张掌柜：不过不应该呀！她能够知道我偷买粮食的事，这么说也应该是有点心机的呀。再说了，夫人一病倒就让她来接管，应该也不简单啊！】
张掌柜打算再劝一下，毕竟这事要是办不好，姜引未必倒霉，但自己就不见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