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快剑
“剑术？”
林源很是惊讶，没想到张慕白会提出这样一个建议。
如今坊市越来越乱，多一重手段自然是好事。
而且炼气后期的强者教导的，也不会是什么地摊上就能买来的凡人剑术。
只不过……
他跟张瑶玲乃是公平交易，道谢也不过是礼貌客气，但若是受恩惠，后面可不会那么简单。
他始终坚信，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即便同张慕白、张瑶玲两人的交际中获得不少好处，他依旧心存谨慎和戒心，没有暴露太多。
出现在明面上的，始终只有一个中品符师身份而已。
我中品符师，同阶位的法器多几件，没问题吧。
而几次出手阔绰委托张瑶玲炼器，也未尝不是为了报答之前张慕白的几次帮助。
毕竟炼器难度这么大，张瑶玲搞砸几次，把材料报销掉，欠他一屁股债不是很正常么。
只不过她在炼器上的天分着实不错，一次也没有搞砸，让他没能把人情还上。
每当想到对方这点天分，着实让炼丹鶸的林源羡慕不已。
“多谢长者，不过晚辈之前已经多次受长者相助，实在不能再叨扰您老了，而且晚辈自忖仅仅在符道上小有所成，其他天赋更是平平，只怕是会辜负您的期望。”
见到林源拒绝，张慕白脸上的欣赏之意反而愈发浓烈，开口道：“你的品性我很欣赏，谨慎又明事理，完全不像十几岁的年轻人，我赌你能在修仙界能活得更久，也更有成就的希望。
老道之前两次帮你，一次是性情使然，第二次自然是看好你的前途，想要在你有成就时获得一些帮助和回报，此次自然也是一样。”
听到张慕白的话，林源心中略微放松，但仍保持警惕，直接问道：“长者有何需要晚辈帮忙的，自可先提，晚辈若觉得能帮得上，再受长者相助也不迟。”
“好，我便直话直说了，老道原本想让瑶玲拜入青阳宗，结果当她成为中品炼器师时，青阳宗却同玄天宗开战，结果耽搁了将近一年，如今却是等不得了。
明天开春，若战事仍未结束，老道便带着瑶玲前去相邻的玉鼎宗，看她能否拜入上宗，不过在此之前，爷孙俩还得想办法活过这个年头才行。”
林源听明白了，心中讶异，开口问道：“长者是觉得，开春之前坊市将有大变，就连您这样炼气后期的强者也无法安然度过？”
“只是猜测而已，你习惯宅居，虽然避过许多争斗，但也只能从周家那知道些许消息。
所谓大树欲倒蚁先知，老道有老道的人脉，自然知道一些你不了解的事情。”
张慕白捋了捋须，继续说道：“当然老道也不只是找了你一人，只是多一重保险罢了。”
‘原来如此。’林源心中依旧不那么相信，坊市会出惊天大乱，毕竟今早那位青阳宗筑基——雷火上人的威势，他还清楚记得。
任凭十个炼气后期的来战，也未必能胜。
加之青阳宗掌控坊市法阵，就是再多上两三倍，也掰不动他一个手指头。
这还是林源不懂二阶阵法威力，保守估计的。
除非是同为筑基……
想到这，他心中蓦然生出一股寒意，原本还想爽快答应下来，再博得一些赏识和好感，此刻反而更加谨慎，改口说道：“只不过真出了这样的祸事，晚辈修为低微，也只能勉力活命，着实帮不上大忙，反倒又套了长者许多情报，着实惭愧。”
张慕白摇了摇头：“你这小子，真心滑溜，都说了只是多重保障而已，真出你帮不了的事情，自然不会逼你送命。”
“长者高义。”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林源直接一顶高帽上去。
“切！你这后生真是胆小如鼠，我当年要像你一样，今日早已是筑基大修了。”
张慕白吹了吹胡子，脸色不满。
“坊、坊市真的会出大事吗？”
一旁的张瑶玲此刻已是目瞪口呆多时。
林源瞧过去，见其同智英发呆时的表情颇有几分神似。
他又看了看天色，已过中午，再不学就晚了。
于是走了过去，从棉布袋中掏出二十贯钱，放到对方手上。
张瑶玲那双灵巧白皙的小手差点承受不住。
“瑶玲道友，此事若是假的，自然是好，但若是真的，你就必须抓紧时间，好好炼器，炼制出上品法器，方能助长者一臂之力。
我用这二十贯钱，托你炼制两件中品防御法器，希望能有两个大型法阵的，如果是上品法器，我愿意加钱购买，快去吧。”
听了他的话，张瑶玲小鸡啄米般点头，捧着符钱回到仓库里搜寻材料去了，转眼间便出来，摇了摇头道：“不够，想炼制拥有两个大型法阵的中品防御法器，起码一件十五贯。”
林源脸色一黑，又掏出十贯符钱，有些肉痛地递给对方。
心中安慰自己，多出来的权当是还学费了，虽然还未学到就是。
拿到符钱的张瑶玲再度回去仓库，在迅速搬运数次材料后，就此钻入炼器室中，不再出来。
见总算把张瑶玲打发走，林源这才拱手说道：“还请张师授我剑法。”
张慕白听后点了点头，缓缓走来，身上的气势却陡然一变。
之前他不过是个老翁，有几分安贫乐道，亦有几番夕阳沧桑，人生经验。
可如今却像是一把出鞘的锋利宝剑，一把杀人如麻，浸透了鲜血的宝剑。
“青阳宗、玉鼎宗这些正派的剑法，讲究纯正的剑意，高大上；血煞魔宗的剑法讲究掠夺精血、乱人心志，越战越强，还能辅助修炼；而老道的剑法……”
话音刚落，张慕白身形动如雀跃，一把长剑陡然出鞘，收发迅捷，剑式快且密集，脚步不停，边走边刺，眨眼之间已然刺出十三下，快如星流电击。
‘快！太快了！’
林源心中无比惊讶。
如果让他面对这一剑法，绝无激发罡气符的时间。
哪怕大步后撤，也会被其一边追击，一边剑刺，难逃一死。
而且威力……
庭院中摆着一座练手的石山，被张慕白当做演示目标，点出这么十三个小孔，看似无恙。
林源轻轻摸去，石山直接垮散，化为齑粉。
若是捅在人的身上，同样不只是几个小孔而已，灵力将顺着剑孔直入四肢百骸，破坏全身。
演示一套后，张慕白脸色平淡道：“江湖人士，没有玄妙的功法，没有神奇的剑丸，只有千锤百炼、唯快不破、有进无退、向死而生。”
林源听得不住点头，心中感慨，这比都给他装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