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开战前夕！（下）
“怎么？还在想老王头今日为何会这么做吗？”
自张卓离开大营之后，他那颗早已经沸腾的心此时也慢慢冷却了下来。但后知后觉中，张卓才忽然发现他今天所目睹的这些事情中，总是有那么一丝很是不同寻常的微妙之处。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走在他身旁的申聪已然察觉到了张卓的心境变化，并直接开口询问了起来。
“不仅用罗网压服阴阳家，最后更是令一众甲士震撼住点将台上的所有人？”
“啊？嗯！”
被申聪的声音猛然惊醒，张卓短暂地诧异片刻后，便直接询问了起来。毕竟在他的心中，申聪已然是他最后一个亲人了！
“申爷爷，我当初领兵驻扎在上党时，观左庶长大人完全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强硬之人。但此次为何仅仅只是以震慑为主，而没有见血呢？”
“毕竟以黑白玄翦的罪过，不管他当初在新郑城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刺杀王上，但以左庶长大人那铁血的手腕，他今天绝对逃不过一死的！”
“哦，你也明白这些啊？但没办法，谁让你们还是太弱了呢！”
“啊？”
申聪对于张卓的疑惑表现的很是冷淡，其缓缓翻了一个白眼后，讲出来的答案直接便让张卓愣住了。
可很快，其长叹了一声后，终究还是简单讲述起了其中的前因后果。
“如果前天晚上的一事是发生在二十年前，不对，就算是十年前，你以为老王头还会借假死脱身，直到将那些人全部吸引出来后才会大开杀戒吗？”
“没办法，这几年我秦国的王位更迭的实在是太快了！先是孝文王仅仅即位三天便去世！而接着，则是庄襄王在继位三年后，同样病逝！至于现在的王上，其虽有大志，但实在是太过年幼了！”
“我们这些人现在都已经老了，而未来，却是注定属于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我们此刻最大的作用，除了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做好保护工作，避免你们夭折外，另一点便是想让你们提前明白，我秦国之所以强盛从来都不是因为个人实力的强大，只是因为人以众合，只有所有秦人人心所向，那么我秦国无论经历过多少次失败，终究还会是重新走向强盛的！”
“啊？真的吗？”
听到申聪竟然如此说，张卓直接便无语了。
难道要张卓告诉他，未来的秦国固然会一统天下。但之后，其短短只是十几年的光景，当嬴政故去后，庞大的帝国便轰然坍塌了吗？
那时候的秦人，可是仅仅一次失败，便已然败亡了！
“啪~！”
“什么真的假的？”
然而迎接张卓的除了一巴掌外，更有申聪那恨铁不成钢的强烈吐槽。
“你以为老王头今天为何会让王上陡然接触兵事？无外乎如今的将领们，根本就没有一个能入他眼的！不然，他率兵前来武遂，又岂会只带你们几个小娃娃？”
“啊？难道左庶长连与他一起领兵驻扎上党的副将，王翦将军，都入不了他眼吗？”
陡然听到申聪竟然说当今秦将根本就无人能入王龁的眼，张卓直接便反驳了起来。
可是伴随着申聪接下来的话语和张卓对后世的了解，其才发现，申聪说的好像确实有那么点道理。
“王翦的兵家之法本就深得老王头的悉心教导，他的统兵才能固然没得说。但当年武安君身死一事，再加上平阳白氏因为树敌太多以至于如今落魄如斯，这些早已经将他吓破了胆！毕竟，王翦求的是家族繁荣昌盛，就算他未来真的能成为我秦国的顶天之柱，但其势必会因为家族的牵绊而分心于其他的！”
“那，那杨端和将军呢？”
听到申聪如此说王翦，张卓虽然略有不甘，但他终究还是想要抬下杠。毕竟，眼前这人对张卓来说又不是什么外人！
杨端和这个名字后世之人虽然知道的并没有那么多，但其与王翦相比，他的一生就如当年的武安君白起一样，同样也没有打过一次败仗！
但可惜，张卓的话音刚刚落下，申聪就像是看待一个傻子一样，将张卓看的脸色陡然涨红了起来。
“你是不是傻？难道你不知道杨端和便是武遂城驻军的副将吗？他昨天便被老王头降职为一名千长了！”
“啊？”
“你...哎！还是算了吧！还是等你哪天返回咸阳后，我再行告诉你我秦国贵族之间的那些关系吧！你之前毕竟只是一个平民子弟，至于这里面繁杂无比的关系姻亲，你如果身份地位没有到达，自然不会明白的！”
“啊？难道秦锐士的统领在秦国之中还排不上号吗？可当年......”
“砰！”
“你怎么会这么笨？现在的秦锐士还是当年的那个秦锐士吗？”
可就在张卓想要继续问些什么时，迎接他的却是另一巴掌。很快，伴随着申聪那怒其不争的话语，本来因为可以重建秦锐士而略带一丝骄傲的张卓，心中的那份火焰直接便熄灭了！
“你确实是下一任秦锐士统领的不二人选，但可惜，现在的你依旧只是一个光杆司令！等你什么时候将秦锐士组建完毕，并且真的让秦锐士的名号重新响彻在世人面前时，到了那个时候，你才能真正踏入咸阳城的旋涡正中心！不然，你还是尽早熄了那份心吧！”
申聪的话语无疑是在告诫张卓，名号与实力是完全成正比的。不然，他就会如现在的嬴政一样，空有一个秦王的名号，但手中根本就没有这个名号所代表的真正权力！
而身为秦锐士统领的张卓，如果他的实力撑不住这个名号，那么不说秦国境内当年被秦锐士所横扫的强盗巨寇，就连曾被秦锐士和黑冰台视为下属的罗网，其都远不是现在的张卓所能面对的。
更何况，那些本就与秦锐士互相争锋了这么多年的他国武者，和那些精锐的百战甲士呢？
也许是察觉到张卓的气势陡然低沉了起来，随后，申聪便对着张卓缓声说道
“你可知，现在的七国之中为何会有那么多的剑客吗？”
“剑客多不是很正常吗？”
“如今看确实是很正常，但如果你往百年之前看，那么便会发现这一点很不正常！”
“很不正常吗？”
“你......！哎！还是老老实实听我说吧！”
申聪本来还想学习其他老师那样，一问一答间告诉张卓一些道理呢，但等他回想起张卓几年前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农家子弟后，他瞬间便放弃了这一想法。
“你要知道，自平王东迁之后，大周王权便已偶逐渐衰落。而随着“尊王攘夷”和“三家分晋”，我秦国才由西方边界处的一个弹丸小国，并最终发展到现在以至于终于成为了当世最强之国的！”
“然而数百年前，世人的修武之法除了各国王室之间所传承的那些外，最为重要的途径则是由道家、墨家、儒家等诸子百家中的能人异士所流传开来的。而其中，墨家更甚！”
“今天黑白玄翦和阴阳家东君的交战你也旁观了，他们两人一个使剑，而曾出身于道家的阴阳家东君，她使用的则是阴阳家家先贤所创造出来的独特秘法，魂兮龙游！”
“百年前道、墨、儒三家所传的修行之法，便是那些年大行其道的。而长剑，其在当时更多的作用还是用以礼节的象征。然而，伴随着越国的陡然强盛，一个彷如谪仙一样的剑客更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剑道才是这个世上最为强大的修行之法！”
“莫非是三千越甲可吞吴的越国？”
陡然从申聪的口中听到一个如此熟悉的名字，原本还以为只是一个故事的张卓，精神直接便振奋了起来。
“不错，正是当年的那个越国！而当年三千甲士便灭亡了吴国的越国，其最后却反被那名有如谪仙一样的强大剑客，仅凭一人一剑，便同样覆灭了！一人灭一国，真乃仙人也！”
“一人便能灭一国？这个世界中真的有这样的强者吗？”
忽然听到申聪的感叹声，张卓的脸庞之上直接便被一层惊骇所笼罩。毕竟，仅凭一人便可以灭亡一个国家，这怎么可能呢？
可申聪不仅没有如之前那样批评张卓，其更是在长叹一声后，脸庞之上忽然升起了浓浓的失落之色！
“起初，确实没有一个人相信此事！但可惜，鲜明的事实却不得不让所有世人信服！因为那名剑客，真的有一人灭国的恐怖实力！”
“没有人知道她的剑法到底是何人所传授的，虽然有人从她的口中得到过答案，但那个答案终究还是太过牵强了！毕竟，一只野生白猿，其又怎么可能会剑法呢？”
“白猿？她？莫非那人叫阿青？”
不知道为何，张卓总感觉越听越熟悉。而到了最后，其更是惊呼了起来。
但可惜，这一次他终究还是再次迎来了申聪的一巴掌。
“砰！”
“哎呦！”
“前辈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哼！反正，自所有人知道剑法修炼到最高处后完全能一人灭一国时，剑道便已然在世间流传起来了。虽然很多人只是知其然，并不知道剑道为何会是最强。但当接连涌现的剑术高手越来越多时，学剑之人不可避免地同样也多了起来。毕竟，如今本就是乱世。而寻找到一柄长剑，本就比向道、墨、儒三家寻求其他修炼功法要简单很多！”
“而且，道、墨、儒三家的修炼功法已经在此世存在了这么多年，能走出自己道路的先贤们也早已经各寻己道并成为天人了。但剑道之中，却依旧有着许多还未有人走过的道路等待着世人前去发掘！”
猛然又从申聪口中得知另一个新词的张卓也顾不上头上的疼痛，直接连声问了起来。
“申爷爷，您说天人？那么什么才是天人呢？”
“简单来说，天人便是超脱了俗物的那些人。但如果往复杂点说，那就是寻找到了自身道路的人！”
“啊？什么意思？”
“你问我，我去问谁？如果我知道的话，你申爷爷我早就成就天人了！”
“可您那天晚上所施展出来的剑法明显比别人要强上很多啊？”
“那只是我走了捷径而已！毕竟，如果一个国家中没有半步天人之境强者坐镇的话，早就被别人灭了！”
“那也就是说当今的几国之中，每个国家都有半步天人的强者？”
“没错，或多或少，总有那么一两个的！”
“那申爷爷，你觉得现在的我能在您手下撑几招？”
“马马虎虎三五招吧！”
“才三五招吗？可我的外功都这么强了，怎么才三五招？”
“乌龟的壳子是不是很硬？你打不碎乌龟壳，难道还不能掠过乌龟壳直接伤到其肉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