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双助
“为什么，叫双助？”
“因为她需要帮助才能活下去，而男人也需要她来缓解自己的情绪，这是一种双向的帮助。”
“男人叫互援，女人叫双助。”
“……”杜栩眠脸色有点难看，迟榆快步走上来，隔开两人。
迟榆拉下路邹然挡住房门入口的手，示意杜栩眠进去。
他面露不悦：“我们只是暂住。”
路邹然笑意渐深：“说不定她哪天就想开了呢？”
一把匕首扎了过来，把路邹然抵在墙上，另一只手扯着他的衣领，逼迫他往下看。
手的主人眼神凶狠，连迟榆都立刻按住那只手。
“别她还没想开，你的脑袋先开了。”江祈声音沙哑，语气不善。
路邹然突然笑出声，赶紧扶稳她，把她送回房间。
“知道了，小心点，药可贵着呢。”
路邹然关上房间门，转过身，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沉重。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穿着白色睡衣的女人立刻迎上来，面带谄媚。
路邹然躺在床上，闭上眼，没说话。
女人试图去解开他的衣服，但被一把按住。
“没兴趣。”他声音微冷。
路邹然翻了个身，抱住被子，片刻后睁开眼。
有东西顺着窗户爬上来，贴在窗壁上。
女人有些害怕。
路邹然声音低沉，轻笑：“葛寒雪，出去吧。今晚，我不是很想收留你。”
“老大……”
“出去。”
穿着白色睡衣的女人颤颤巍巍站起来，挨个敲着房间门。不过多时，有人开了房间门，收留了她。
房间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隐约能听到女人呻吟的声音。
没过多久，房间门又再次打开。
希望渺茫之际，她敲响了江祈的房间门。
杜栩眠一脸疑惑，但还是把她放了进来。
她身上多了些红色的痕迹，双腿颤抖，嘴角溢出鲜血，像是被打了一巴掌。
葛寒雪一进来，什么话也不说，就是乖乖的跪坐在地板上。
杜栩眠一脸复杂，给她披上外套。
葛寒雪一直没有抬头。
片刻后，江祈终于在迟榆的帮助下，包扎好了肩膀的伤口，头也不抬：“我不收留给不了情报的人。”
杜栩眠坐在她旁边：“小三哥～哎呀，她都来了就别赶她走嘛。”
迟榆倚靠着窗户，默不作声。
葛寒雪声音颤抖，在无人注意时，眼泪掉落。
“你想知道什么？”
“双助是什么？”
“……”女人握紧了拳头，身体微微颤抖，她低垂着头，不想看任何人。
“不说？不说出去。”江祈下床，朝着她走过来。
杜栩眠赶紧跑过来，挽着江祈的胳膊：“小三哥，别啊别啊，一个女孩子，怪可怜的……”
葛寒雪忽然抬起头，一把推开杜栩眠，皱着眉头，眼眶发红，眼睛瞪着她，嘶吼道：“谁要你可怜！”
杜栩眠噤住声音。
“是，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我和你们比起来，连人都不是，我只是一条狗，谁都能使唤谁都能上的狗！”
“觉得我匪夷所思吧？是啊，我就是贱，连好好的人不当，却当了个婊子，遭人唾弃，我——”
江祈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垂下眼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看不起你。”她轻声道。“我们都有自己存活下去的方式。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也不想这样。”
葛寒雪视线逐渐模糊，眼泪涌出眼眶，掉在江祈的手上。
“女人想活下去太难了，尤其是在吃人的地方，如果能活下去，给人当狗又能怎样。”
“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我也会卑躬屈膝，乞讨一个能存活下去的机会。”江祈语气格外认真，以至于葛寒雪信了她的话。
为了生存，我们抛弃一切，脸面、尊严、人性……
——只要有一个让我活下去的机会就行了。哪怕是要我做一条狗。
葛寒雪捂住脸，哭出声来。
她说她想家了。
杜栩眠坐在她旁边，一脸歉意，低声跟她道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江祈直起身子，迟榆看了她半天，眼神复杂。
“你的思维，真的跟正常人不一样。”迟榆声音轻飘飘的。
江祈歪了歪头。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觉得是耻辱。相反，我觉得她能为了活下去做到这种程度，很厉害。”
“她要受着其他人的冷眼，要提供各种服务，甚至服务之后还可能会被冠上一个不尽心的名义。”
迟榆愣了半晌，回过神，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他怕碰到伤口。
他忍不住笑出来，看着她。
或许路邹然把葛寒雪赶出来是真的不耐烦了，又或者是想让她受人冷眼，给杜栩眠一个例子，总而言之，路邹然都没成功。
遇到对的人，真的会警醒周围的人。
葛寒雪哭停了，一抽一抽的看着江祈，断断续续道：“双助和互援就是最低级的，在这里要是被赶出去，没有人收留，那以后的一个月就是任人指使，无论干什么都行。”
“要是被人收留，还要看一下那人的意见。”
杜栩眠眼睛向上翻，思考着她话里的意思。
“这里还有等级？”
葛寒雪点点头。“人和畜牲的区别罢了。至于路邹然，他是老大，享受一切的权利。”
“而且，如果畜牲不听话，会被带去地下室进行教育。可能会被抽打，还可能用烙铁…”
“这…完全是不把人当人看啊！”
“这是他们定下的规矩，为了活着，这点苦算什么。”葛寒雪撩开头发，后脖颈有一块烙印。
杜栩眠脸色难看，颤抖着手摸上那烙印。
江祈点点头。“来到别人的地盘，就要听别人的规矩行事。”
她完全没有反抗路邹然的意思。
一，人家手里有步枪，二，人家不把你当人看了？三，多管闲事者必死。
江祈抬抬下巴。“去床上睡吧。我睡地上。”
“不行，地上是我们睡的地方，你…”葛寒雪拦住她。
“我不是说了吗？来到别人的地盘，就要听别人的规矩，这是我房间。”
“………”
你搁这玩bug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