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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构建新发展格局需要内外联通、安全高效的物流网络[1]

物流业是现代流通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衔接生产与消费、联通国内国际市场、实现双循环相互促进的重要载体。加快形成内外联通、安全高效的物流网络,有利于畅通国民经济循环、加快建设现代流通体系、增强我国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性,对加快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和塑造国际竞争新优势,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和现实意义。为此,必须紧扣新发展格局的目标要求,着力解决发展中面临的短板制约,从“建体系、提服务、畅衔接、抓创新、优环境、防风险”六大方面发力,着力推进现代物流体系建设,加快形成内外联通、安全高效的物流网络。

一、加快形成内外联通、安全高效的物流网络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必然要求

进入新发展阶段,面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国际国内环境出现的新变化新要求,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做出了加快构建以国内循环为主、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新发展格局的重大战略部署,为加快形成内外联通、安全高效的物流网络带来全新机遇,并提出了更高的发展要求。

一是构建新发展格局,要求内外联通、安全高效的物流网络发挥畅通国内国际双循环的关键作用。物流体系是连接生产消费、对接国内外市场、畅通国内国际双循环、建设强大国内市场和形成国际竞争新优势的关键环节。加快形成内外联通、安全高效的物流网络,有助于我国立足已有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加快形成供求相互促进、创新驱动强劲、供应链紧密衔接、国内国际市场高效联通的强大市场功能,更为有效地将规模巨大、多元的消费和投资需求转化为产业发展的巨大动力和对国际市场的吸引力。

二是推动高质量发展,要求内外联通、安全高效的物流网络为国民经济提质增效提供强大支撑。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财经委员会第八次会议重要讲话中强调,流通效率与生产效率同等重要,进一步凸显出流通体系在推动国民经济高质量发展中的重要性。为此,加快形成内外联通、安全高效的物流网络,要深入推动供给侧结构,充分激发和调动物流领域的发展活力,提升创新能力和国际竞争力,提高国内国际物流运行效率。通过加快形成内外联通、安全高效的物流网络,实现国内国际物流体系的一体化高质量发展,有利于实现经济体系畅通和运行效率提升,更好地发挥促进生产和消费双升级的支撑带动作用,更好地为高质量发展提供提质增效的强大支撑。

三是把握新一轮技术革命机遇,要求现代物流网络体系加快创新和更好发挥引领带动作用。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深入发展,给现代生产生活方式带来革命性、颠覆式的影响,特别是人工智能、脑科学、云计算、量子计算、大数据、物联网、5G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正在向消费、物流等各环节各领域加快渗透,正在打破传统物流领域、国内外物流体系的界限和阻隔,推动物流领域新服务、新平台及新型供应链网络体系加快发展,为内外联通、安全高效的物流网络实现创新发展、带动引领上下游协同创新,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因此,加快形成内外联通、安全高效的物流网络,是抢抓新技术革命机遇、拥抱数字经济时代、实现领跑全球物流创新和商业模式创新、更好地实现国内国际双循环高效联通和相互促进最为迫切的时代要求。

四是优化资源要素配置,为稳定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做出中国贡献。当前世界经济发展格局正在加速调整,全球基础设施与供应链体系也进入新一轮快速发展阶段。加快形成内外联通、安全高效的物流网络,不仅有助于促进我国物流体系与全球供应链体系有机衔接,确保我国国际产业链供应链稳定,还有助于促进我国更多参与全球物流网络体系的建设,更加合理地配置我国的国际物流资源,以积极应对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布局调整。并且在出现全球重大公共卫生、自然灾害事件时,为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稳定安全提供保障和支持。

二、当前我国物流网络建设亟待破解短板瓶颈制约

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现代物流体系建设取得巨大进展,已经成为具有超大规模优势的物流大国,但尚未成为物流强国。特别是外部环境更趋复杂多变以及我国产业链供应链安全面临严峻挑战的背景下,我国物流网络体系存在的内外联通性不高、运行效率偏低、自主可控能力不强等问题更为凸显。

一是物流设施体系发展存在结构性失衡,物流连通性依然不高。我国一侧临海、陆域纵深,煤炭、矿石等重要资源主要集中在内陆腹地,生产和消费呈现逆向分布,西煤东运、北粮南运、南菜北运以及大量进口物资从沿海地区向内陆地区大规模、长距离转运,导致运输结构性矛盾突出,铁路、水运运送大宗物资的优势未能充分发挥。部分物流枢纽存在同质化竞争、低水平重复建设问题,内部缺乏有效分工,存量设施能力尚未充分利用,“吃不饱”和“吃不着”现象并存。“最先一公里”和“最后一公里”冷链物流设施存在短板,“中间一公里”多式联运设施衔接有待加强。国际物流关键物流枢纽和节点控制力不强,通道体系仍需完善。

二是物流市场主体竞争力不强,全球服务网络亟待拓展。在抢占全球市场的过程中,各国都高度重视培育专业的国际化物流企业。美国不仅有联邦快递(FedEx)和联合包裹(UPS)等提供快递、航空运输、供应链管理等综合服务的“全球物流经营人”,也有基地航空(Polar Air)等专门从事航空货运的企业。目前我国能够进入国际市场的物流设施运营服务企业不多,有国际服务网络的大型第三方物流企业较少,航空运力不足,中远程货机数量仅相当于美国的10%,对接全球市场能力不强。我国物流企业进入国际市场则多采取轻资产方式,与海外中小代理服务商合作,难以形成稳定高效的服务网络。

三是现代物流网络建设的支撑体系有待加快提升。发达国家普遍重视现代物流网络发展的功能支撑和制度保障。例如,英国伦敦国际航运中心,依靠发展强大的交易、金融、法律等航运服务功能,吸引全球航运物流要素集聚,成为全球航运物流的核心枢纽和关键节点。相比较而言,我国航运金融、信息咨询、法律服务等国际物流高端服务功能仍不完善,缺乏有国际影响力的国际物流组织和交易机构,在国际物流规则和标准制定、国际物流信息服务等方面需要加强。此外,我国物流业发展涉及部门较多,部分监管事项存在多头管理、重复审批等问题,跨部门、跨区域物流公共信息共享机制仍有待建立,在一定程度增加制约了内外联通、安全高效物流网络的加快形成。

三、我国物流网络未来建设的“六大”发力点

第一,建体系,构建“通道+枢纽+网络”内外联通的物流网络体系。整合优化存量物流基础设施资源,系统性降低全程运输、仓储等物流成本。针对民生短板,布局建设一批国家骨干冷链物流基地,降低冷链物流成本。加快综合交通运输体系建设,加强高铁货运和国际航空货运能力建设,提高物流要素连接时速,为产业结构升级和区域协调发展提供支撑。加快我国国际物流运力和服务网络调整,从以欧美等发达国家为主转向东亚、非洲、南美等新兴经济体,促进多样化、高时效、多方式的国际物流供应链体系建设,保障产业链供应链安全。

第二,提服务,培育一批具有全球竞争力的现代物流企业。充分发挥市场机制作用,强化物流供应链各方协同联动。完善全球陆海空物流服务网络,优化专业化陆海空物流运输系统。加强企业间战略联盟,以及与上下游产业链的协调合作,向着更高质量和效率、更低成本和风险、更加开放和共享的方向,走可持续发展之路。推动传统物流服务业转型升级,大力发展航运金融保险、航运经纪、海事仲裁、航运交易、信息咨询等现代航运服务业,建设与我国贸易规模、港口规模、船队规模相适应的世界级航运交易所。结合我国制造业产业链转移,支持和引导物流企业与制造业企业一同“走出去”。

第三,畅衔接,推进多式联运,促进运输结构调整和效率提升。推进大宗货物运输“公转铁、公转水”,深化运输结构调整,充分发挥铁路和水运比较优势,强化多式联运部门间协同联动机制。畅通多式联运枢纽节点“微循环”,加强集疏运铁路和公路建设,强化重要枢纽节点与干线铁路、高等级公路和城市主干道等间的连接,提高干支衔接能力和转运分拨效率,打通多式联运枢纽节点“中梗阻”。加强铁路货运信息开放,培育多式联运经营人,推动多式联运“一单制”改革,实现“一次托运、一次收费、一单到底”。

第四,促创新,推进物流数字化、智能化改造和绿色发展。支持我国大型国际物流企业在自贸区或自贸港区建立离岸数据中心和探索区块链应用,为开展国际物流服务和相关信息服务提供有力的支撑。加快发展智能船舶、智慧港口、数字航道。加快多式联运公共信息平台建设,实现各种运输方式信息交换共享。大力推动绿色智慧物流发展与现代供应链变革,实现物流网络标准化、数字化、柔性化,打造更加协同化、精益化、敏捷化、绿色化、智慧化的新型国际物流供应链,使我国成为国际物流供应链创新与应用的重要中心。

第五,优环境,进一步降低物流制度性成本,加快形成市场化、国际化、法治化的发展环境。加快构建国内统一的物流市场和促进制度型开放,这是形成内外联通、安全高效的物流网络的核心,以国内物流的一体化发展推动内外网络的联通和有机衔接。为此,要加快完善全国统一的物流管理制度规则,废止、修订妨碍统一市场、公平竞争的法律、法规、规章和规范性文件,打破地方封锁小闭环,促进物流要素资源在更大范围内畅通流动。要强化跨部门、跨区域协作,完善工作机制,实现“信息互换,监管互认,执法互助”。加强部门间资源共享共用和集中统筹,充分发挥监管资源的集聚效应,推进综合执法,形成管理合力,提高管理效能,实现单向管理向多元治理的转变。建立健全信息共享共用机制,建立信息全面交换和数据使用管理办法,依托国家和地方的物流公共信息平台,推动相关部门系统的横向互联。要加强与国外标准接轨对标,积极参与国际组织的规则讨论活动及国际标准制定活动。

第六,防风险,强化国际应急供应链综合保障。建立物流供应链应急协调机制,完善全球范围内多样化的采购和储备机制,加强物流供应链弹性建设,提升风险防控能力;积极参与和推动国际产业链供应链跨国保障合作机制。加快应急物资产品标准在全球范围内的互认,加强与贸易伙伴的国际合作和海关协作磋商,打通跨境物流通道壁垒,确保跨境供应链通畅。


[1] 写于2022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