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齐凡和李月二人回到学校，在食堂吃完中饭。二人下午原本的安排，是去学校剧场看电影。可是不巧，王教授把齐凡找了过去。听他电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有要事相商。
李月只好拉上尹霜霜去看电影。
尹霜霜接到李月电话，就已经猜到齐凡肯定有事在忙。否则李月绝不会在周末找上自己。
因此她赶到学校剧场赴约时，脸上还带着一丝傲娇。她原本是想和李月作一下的，可在看到李月脸上的表情后就打消了念头。因为对方显然是有心事。
尹霜霜抱了下李月，“月月，怎么了呀。”
李月强打起一丝微笑，“我上午带齐凡去我姨妈家了。”
“你那住在钟山别墅区的姨妈？”
李月点头，“对。我和齐凡的事情早晚要让家里的知道的，我就把他推荐给了姨妈家当家教。”
“那我知道了。”以尹霜霜的社会经验，有些事情不需要李月明说。“穷学霸入上千万的别墅区，想想就刺激。齐凡自尊心受伤了？”
“他倒挺坦然的，可我还是能看出他有些不开心。”
“正常。像齐凡这样的人。贫富差距不足以让他动容，尊重才是他所需的。不过呢，巨大的贫富差距之下，确实很难让富人打心眼里尊重他。”
尹霜霜皱着眉道，“如果齐凡不创业的话，那他一辈子赚的钱也远远不及那些人的起点。虽说他是未来的教授之资，可毕竟他现在还不是。他现在确实没什么资本让那些人尊重他。”
李月忧愁道，“齐凡明显不喜欢创业，他的心思都在学术上面。我不想让这些苟且事情打乱他的节奏。”
尹霜霜接茬道，“而如果齐凡一心扑在学术上呢，你和他接下去又会很难。就算他再天才，石破天惊25岁就当上教授，可他现在才19岁，而你的压力却是实实在在就在眼前的。哎，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啦。”
“什么办法。”
“你把齐凡先寄在我这，我替你保管。”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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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齐凡并不在王教授办公室，而是被王教授拉着去了张副校长那。
张副校长一通夸赞和官腔开场白结束后，其实就一个意思。
人工智能（AI）和精密机械、计算机基础软件和工具、新能源、光伏等，是华国今后几十年规划的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组成。
张副校长充分领会政策导向，一直在大力推进人工智能学院的创办。
可创办一个新的学院需要大量的资金，对于人工智能这类前沿科技领域，国家出于用好科研教育经费考虑，并未打算让大量高校都去创办。
这其实也和AI的特点有关。AI研发不需要大量的普通工程师，它只需要最聪明的那些大脑。AI的落地部署及实施维护工作，则可以让计算机、电子电气、自动化这些工科专业的毕业生充当。
因而这就带来一个问题--哪所学校才有资格承办AI学院。
由于华国幅员辽阔，虽家大业大可花钱的地方更多。听张副校长的意思，苏省前期应该只会有一到两所高校能获得AI学院创办名额。
虽说在苏省，金陵大学是首屈一指的。
可为了充分调动众高校的积极性。此次的名额评选，不看高校历史底蕴和成绩，就看各高校在AI上的科研实力。
苏省一众高校当然是摩拳擦掌，对金陵大学老大的位子，人人都想松松土。比如被金陵大学常年压制的苏省老二--东海大学，自然是想趁机上位的。至于其它高校，要说没这心思，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拿到创办AI学院的资格，已经关乎到金陵大学的声誉。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是想听听王教授和小齐的意见。”张副校长的态度显得很诚恳。
王教授倒是很直接，“说实话我年纪也大了。尤其是上回的比赛之后，我是更加发现自己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AI要的是创新，创新还得看他们年轻人。我看，不如就让齐凡来讲。”
随后王教授看向齐凡，“你放开了说，这对你也是一次机会。”
齐凡心下感激王教授把话语权交给了自己。
“张校长。”
“别别别，副校长。”张副校长赶紧纠正了齐凡的口误。
“张副校长。我觉得搞科研，往往有远近两条路。”
齐凡这开口第一句就吸引了张副校长的注意，他不自觉地身子微微前倾。
“这长远的路。自然是要系统地去铺设搭建好AI涉及的每一处细节，从软件工具到模型算法，从理论再到实践，逐步逐步去完善。可麻烦的是，这么搞的话，周期太长，出成果慢。”
张副校长接话道，“没错。教育部门不会给那么多时间来让我们好好酝酿的，我们国家的工业计划也都是以五年为周期。”
齐凡继续道，“所以还有近的路。那就是先弄出一个或多个典型应用，先把案例做出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走近路的话呢，先让上头的领导们看到一些成果。确实啊，领导们也是有政绩考核的嘛。”
“不过呢，我们不能为了讨好上头就急功近利，还得是追求科学发展。所以这远近比重究竟如何掌握，还值得好好深究。”
张副校长对齐凡的话做了个总结。
这总结看似有理实则就是屁话。谁不想鱼和熊掌兼得，齐凡怎能没想到兼顾眼前和将来。他是故意没说，否则的话让领导说什么。齐凡虽面上没拍张副校长马屁，可这点情商还是有的。
张副校长唠叨完一阵，话题就回到了最重要的一点上--怎样才能先搞点成果出来。
于是发言权再次回到了齐凡手上。
“我觉得，既然要搞成果，那就得考虑实用性。”
“没错。这回是动真格的，上头对实用性看的特别重。”
齐凡心下一滴汗。这回是动真格的，那以前呢？以前就不是了吗？
“所以，我觉得，我们不如从市场痛点入手。找一个如今我国AI领域相关市场所急需的方向。但为了不把摊子铺得太大，这个方向不宜过于宏大。”
王教授陷入沉思，“这两者本就是矛盾的。市场所急需却悬而未决的，往往是有难度的。而有难度的，往往涉及的学科又较多，那就简单不了。”
随后王教授和张副校长都看向了齐凡，他们在等他给出答案。
“自动停车场，老师和校长应该都见过了吧。”
“这个我知道。”王教授接茬，“除了传统的机械和IT技术，其实最核心的就是车牌号识别。”
“对。我调查过，国内已经有好多家公司在做了。可这些公司所采用的车牌号识别算法软件，却都是外国公司出品的。”
“奥~~”张副校长一拍大腿，“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们先搞定车牌号识别。”
“没错。”齐凡应道，“那些算法软件一个拷贝就要几千到上万不等，咱们给它直接开源，免费使用。”
咳咳~~，张副校长一阵咳嗽。
“这个。。。也别这么极端。我听说那些软件一般每年还有维护费。要是买断的话，价格还得翻倍。那咱们就收它个一千，然后再收一笔一次性的对接费用。后续还需服务的话，就再额外收费。这校企联合不就办起来了嘛。”
张副校长已经在畅想未来了。“整个华国那么多停车场。我们可以通过我们金陵大学的校友人脉，啃下10个点的市场份额就已经不得了了。”
王教授泼了一盆凉水，“道理是没错。可关键是车牌识别涉及到光线明暗、车牌污垢等等诸多问题，如何把识别正确率提上来，不是很好做的。最麻烦的是专利。”
“要不是专利拦路，我们国内各大高校早就做出来了。”
张副校长顿时泄气，“这帮混蛋洋鬼子真坏。搞技术剪刀差收割发展中国家，这专利费确实就是拦路虎啊。”
齐凡却仍旧是一脸镇定。
过了片刻，张副校长试探问道，“小齐？你有法子？”
“我看过了。如汉斯国的salcon公司的专利，是基于传统方法的。我们可以用深度学习绕过它。”
“你有把握没？”张副校长很激动。
“有没有把握看资源。”
“什么资源。”
“样本数据。我需要大量的各种场景的车牌的样本数据，最好就是目前自动停车场出入口的车牌样本图片。”
张副校长想了好一会儿。“这个我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