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化缘
第二天醒来后，王哲没有再提起昨晚的事情，众人也都没再提起。
齐凡原本想睡个懒觉，因为连日来既要忙学习又要准备比赛，着实真的很累人。他甚至都没去理会还有一次中级转盘奖励机会。
可才睡到八点半，他就被电话吵醒了。
王教授把他叫到了校长办公室，是金陵大学唯一的正校长李校长的办公室。随同的还有数院吴院长，以及昨天赛场上的张副校长。
开场白自然是夸赞。
王教授对自己这个学生赞不绝口。吴院长适时打趣，回顾了因为齐凡而导致的他与王教授的争吵。
吴院长想借此表明：发现齐凡这个人才也有他的一份功劳。王教授当然对此无法苟同。要不是在李校长办公室，两人多半又得吵上一架。
张副校长则说了一番教学改革之类的套话。话语间暗藏的逻辑是：正因为他本人主导教学改革办得好，才发掘了齐凡这样的人才。影影绰绰就是在为自己邀功。
齐凡听着四位大佬敷衍扯淡，很快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最后，领导们问他生活上有什么困难。
齐凡也实在，“生活费有点紧张。”
王教授当即道，“可否给他批点研究经费？不行的话从我的经费里给他挪。”
吴院长来劲了，“你开什么玩笑，你这是犯错误。经费都是专款专用，要会计审核的。你这话当着我们的面讲干啥。”他言下之意是，你自己偷偷塞一点，大家装作不知道么好了。竟然还放到大庭广众台面上来讲。
“这个。”李校长发话了，“咱们学校有啥政策能适用这种情况的。”
张副校长思忖了会儿，“助学金有发放条件，齐同学显然没有贫困到那个份上。奖学金倒是没问题，可是发放也是有固定时间，而且是要审核的。所以，还真没法给他发补助。”
李校长想了下，“那我们几个给他凑一点？”
“还是校长想的周道。”张副校长当即夸道，其实他早就想到了。
四位大佬当即各自掏口袋，一人给齐凡凑了一千。早起的齐凡的这下不困了。
握着四千巨款，齐凡瞬间有种百万富翁的错觉，这可是他两个学期整整一年的生活费了。
“多谢各位领导关爱，没啥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在场四位大佬都愣住了，齐凡以为他们默许了，就顺势开门要出去。
“回来。”王教授拉住了他。
“小孩子嘛，淳朴。”吴院长在一旁打圆场。
“对，我这学生就是淳朴，知道本分。昨天那场比赛，明明手里有大家伙，可就是不用，愣是被逼急了，这才拿了出来。”
其实众大佬是惊讶于，齐凡竟然收下四千块钱就打算走了。四千块算个啥嘛，他们叫齐凡来谈的主题是--保研、读博、留校。
“这个保研嘛，肯定是没问题的。”李校长道，“届时的补助，就按政策允许的最高标准发放。研究生招生工作还没开始，我看就先让齐凡继续跟着王教授，先学习研究生阶段的课程。”
“我们数院也是不错的。”吴院长没来由突然来了句。
这下王教授炸了，“你个吴老二，眼巴巴地跟着我过来。原来你不是想跟着沾光，你是想截胡老子。”
“我就说说嘛。你得让孩子自己选择嘛。对不对。”吴院长这话说的着实漂亮，让人没法反驳。
“阴险狡诈。当初你还说什么要振兴华国数学界，我看你是嫌院长这顶乌纱帽不够高，想搞点成绩出来往上爬。”
这下吴院长也炸了，因为正副校长可都在呢，“老王，你这话可就杀人诛心了。我万万没这个打算。”
谁都知道，院长再往上爬，就得摸到副校长的边了。张副校长咳嗽了声，扶了下眼镜，热情地看着齐凡道，“齐同学，你怎么看。”
齐凡心中爆了句粗口。他娘的，我怎么看？我看个P。
齐凡没想去投奔吴院长麾下，眼下是更加不能去投奔了。就看张副校长那灿烂的笑容。
“我跟着王教授挺好的。数学上要是有困难，我可以再请教吴院长嘛。”
“哎呦。”李校长笑了，“这娃娃看来不但搞学问厉害。可造之材。啊？哈哈哈。”
一场交谈总算在宾主尽欢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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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凡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已是临近午饭时分。正好等到李月下课后，两人一块吃午饭。
“领导们奖励了你什么？”李月好奇道。
“保研。鼓励我读博，以后留校。总之一切待遇从优，只要我能搞出明堂来。”
“搞出什么明堂？”
“领导们暂时是希望我能在机器视觉这块弄出点成果来，长远来看呢，也是为了创办人工智能学院做准备。”
李月想了下，“创办新学院？”
“没错。AI是未来的趋势，创办AI学院是早晚的事情，就等着经费还有时机。”
齐凡一边和李月聊着天，一边举着手机不停回消息，筷子都被他放到了一边。
“张嘴。”齐凡接过李月的投喂。
“忙什么呀，吃饭都不消停。”
齐凡直接把手机放到了李月面前，“我那学长还在纠缠不清，非要打你那闺蜜的主意。”
李月皱眉道，“昨晚不都拒绝他了嘛，他也太没界限感了。”
“张开家里确实算是有些小矿，所以他才挺自信的吧。”齐凡无奈道。
李月嘲讽，“那他肯定没有霜霜的微信。”
“对啊，不然张开昨晚也不会嚷嚷着要加微信。”
“霜霜朋友圈前十条是陌生人可见的，不加好友也能看，你把霜霜微信推过去吧，我来和她说下。”
齐凡打开尹霜霜朋友圈看了下，“嘿，她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了，我又能看她朋友圈了。”
李月头也没抬，“我叫她这么做的，避嫌也没必要弄得那么夸张。”
齐凡翻看着尹霜霜的朋友圈。除了昨晚的众人聚会外，就是晒学习日常、包包和化妆品。
他把尹霜霜的微信推送给张开，并附言道，“微信推你了，加不加是对方的事，我管不了。”
李月的用意很简单--让张开见识下尹霜霜的日常开支，知难而退。
随后两人就把这个话题pass了。
“除了刚刚说的保研，就没给你发点其它奖励？”
齐凡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口袋，“还顺道化缘了四千块，还没来得及去存掉。算上这笔钱，赔王哲的电脑主机钱还差1500。我自己还得再配一台高配主机，全套下来一万都不够。”
“那你化缘的时候干嘛不哭穷多弄些。”
“我也想啊。可这四千块是领导们私下凑的，我没脸再多要。”
“这个倒也是。要不我先把彩礼给你？”
“啥？你给我彩礼？”齐凡来劲了，“我男的还收彩礼？”
“就是个噱头嘛，你当成是我嫁妆钱也行。我手头还有两万块呢。”
齐凡当然不会要，“我还要点脸，还是去找找家教吧。对了，后续校方会给昨天的比赛做个宣传专题，我到时候肯定会上校报。做家教就可以要个高价。”
李月手掌撑着下巴，“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要，所以给你找了份家教。给我姨妈家的小祖宗上计算机课。”
“这是我给你量身定制的。”李月得意道，“那小祖宗平时不爱学习，就喜欢摆弄一些航模还有电动玩具。所以呢，我没让你去给他补习文化课，省得你受累。你就给他讲计算机AI啥的，唬住他就行了，反正他也不懂。”
“我姨妈家又有钱，我把你包装成了金大天才学霸，一小时两百块。如何？”
齐凡有些讶异，“我有种感觉。”
“什么感觉。”
“你好像是我经纪人。”
李月想了下，“这叫夫唱妇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