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假人
“控制住它们！别让它们有更多动作！”施旭峰听到华枵这样吼道。
然而那两个木偶没给他更多反应的机会，木脚一踮从窗户跳了出去。
“该死！”施旭峰骂了一句，回头去看华枵，他胸口的血已经被他自己慢慢收了回去。
施旭峰看着华枵挣扎着站起来，伸手摸向他的头，施旭峰感觉自己的痛觉在慢慢消失。
施旭峰听到华枵说：“先离开这吧，把这封起来，在抓到林回峰和那个蛇妖之前别让人进来。”说完，那双有魔力的紫色眼睛闭上，拽着头颅往地下撞去。
施旭峰赶紧接住，环顾四周，把华枵扛了起来，慢慢离开了这个房间。
旅馆里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黑色毒液，大理石的瓷砖从地上到墙上干净得能映出施旭峰扛着人的高大影子。
施旭峰艰难地把华枵推上车，找出块薄荷糖吃了下去，脑子清醒不少。
“我先送你回家，你先好好休息吧。”施旭峰看着后视镜里，慢慢醒转的华枵，“晕车药带了吗？”
“……没有。”华枵虚弱地摇摇头，“……不过我想喝酒了。”
“我看你像个酒。”施旭峰翻了个白眼，一踩油门把车开走了。
到了华枵家门口，华枵拧开门，施旭峰说：“你好好休息，我回趟警局看着林森宁，让小姚他们做好准备。”
“嗯……那个蛇妖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跟你一起去。”华枵说着就要出来。
“拉倒吧，你现在过去给人当甜点啊？我已经想好了，就把林森宁放在那，但把警卫都撤回来，等着蛇妖来。”
“请君入瓮？没我你抓得着吗？”
“我可不只有你一个古怪的朋友。”施旭峰咧嘴一笑，关上了门，黑色木纹的门板上映着他瞬间冰冷的面容。
第二天，施旭峰在警局门口等来了华枵。
“不是让你在家待着吗？”施旭峰喊道。
他看着华枵小跑着过来，对他说：“我又没什么大事，当然要来。”
“行吧，那进来吧。”施旭峰打开警局的门，局里很冷清。
“你真把人清走了？”施旭峰听到华枵这样问。
“我觉得我们俩的事，不该掺和进别人。”施旭峰说着，突然举枪瞄准华枵的脑袋。
“你这是干什么？！”华枵后退一步。
“要你的命！”施旭峰食指扣动了扳机，那颗黑色的子弹带着火星射进华枵的眉心。
……
“……呃……”华枵捂着胸口，发现自己依然在旅馆的房间里，他刚刚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到施旭峰朝自己开了枪。
作为一个通灵术士，他对自己的梦境相当重视，这一定隐藏着重要的信息，甚至是预言。
他看到施旭峰跌跌撞撞地朝自己爬过来，那两个木偶也不知了去向。
“你……别动。”华枵先施法把自己的伤口止住了血，然后帮施旭峰控制住他脑袋里的伤势，可能一段时间内还会有些晕眩。
华枵说：“先离开这吧，把这封起来，在抓到林回峰和那个蛇妖之前别让人进来。”
施旭峰点点头，扛起他就走。
施旭峰僵硬地把华枵送进车，华枵听到施旭峰问：“晕车药带了吗？”
我什么时候晕车了？华枵这样想。
“没有。”
施旭峰没说什么，开车把华枵送到了家门口。
“我先回警局看着林森宁，你好好休息。”
“……好。”华枵直觉感到不对劲，可又觉得是自己多了心。
第二天，他照旧去了警局，他看见了施旭峰拿着枪站在那里，眼中透着冰冷的杀气。
砰！施旭峰开枪了。
“我去！老峰你犯病了！”华枵大喊，同时向施旭峰施展咒术。
“啊！”施旭峰顿时头痛欲裂，他看见华枵的脸慢慢浮现出木头的纹路。
“冒牌货！滚开！”施旭峰挣扎着向前挥出一拳，却没打中。
“什么冒牌货？！你……啊？”华枵刚要骂，眼中的施旭峰却开始在人和木偶之间来回的变换。
“什么鬼？”华枵紫眼变成了清澈的天蓝，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开始像一块画布一样扭曲变形，最后在施旭峰身上折出裂痕。
他的头上，遍布那个木偶脸上的咒术纹样和木头本身的纹理。
“施旭峰！”华枵猛地一发功，强大的精神力量穿透施旭峰的脑子。
“啊呃！”施旭峰双手捂住头，两枚铁钉从他衣兜里掉了出来。
“这是……”华枵手指一点隔空一拽，两枚钉子就滑到了他的脚边。
“你们就这点本身吗？！唬不住我就欺负凡人？！”华枵朝半空大喊。
这时，施旭峰冲上来掐住了华枵的脖子。
“咳！施……”华枵一时喘不上气，法术也被迫停止。
而在施旭峰眼里，华枵的脸正一点点失去肤色，逐渐变为紫红，紫黑，变得接近木色。
就这样……掐死他！
掐死他！
掐死他！
这样的念头在施旭峰的脑袋里爆炸式的回放。
下一秒，施旭峰转过头，手里多出了两枚长钉，往自己的左侧虚空一刺，刺出两个半米高的木头人。
“果然……这玩意儿不简单。”华枵捂着脖子，“只有到濒死状态下，他们才能显出一点影子来。”
“差点着了道！”施旭峰踩了地上还在蠕动的两个木偶。
早在车里时，施旭峰就发现华枵的不对劲，那句“晕车药带了吗？”是几年前华枵和约定的一个暗语。
“初级的精神控制只能操纵一个人一时的状态和动作，但是无法掌握经过训练的潜意识，所以我们要做个暗示。每次你要说出“晕车药带了吗？”我就要回答“我想喝酒了”，这代表我被人下了阴招。”
“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有嫌疑呢？”
“相信你的直觉，也相信我。”
……
两个木偶在地上挣扎，最后一点点融化进地板，只留下两枚带血的铁钉。
华枵小心地捡起来，看了看，说：“这是受过诅咒的，那两个东西还没死透，上面的血还是红的。”
“你确定这血不会影响我们？”
“肯定会影响，但已经不会致命，只要抓住它们，就能研究出解咒的办法。玩偶咒我又不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