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托付于圣杯的愿望
约翰·斯蒂尔的力量从何而来？
他是变种人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这都不重要了，因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约翰·斯蒂尔，只会有更多的超级士兵。
Weapon Plus制造出的美国队长只是一个开始，只要人们渴求力量，只要战争没有结束，超级士兵就会被源源不断地制造出来。
没有人想在这场永不停歇的吐血马拉松上慢人一步。
就连同处一室的三个人带一个英灵都各怀心思：霍华德要制造英雄，厄斯金想要攻克这项学术难题，帕拉塞尔苏斯想找美国队长的乐子，天草四郎……
害，天草四郎根本没在听，他看所有人都在鼓掌，就跟着一起拍手了。
“所以，你们有人选了？”
“有，但也没有。准确说，我和厄斯金博士产生了点小小的争议。”霍华德难得地叹了一口气，把目光转向厄斯金，老头配合地拿出档案复印件。
“我打算从零培养，军队内的人才固然优秀，但当下的军队风气……让他们骤然获得太强大的力量不是什么好事。”厄斯金说，“但霍华德不同意。”
霍华德撇了撇嘴，投降似地举起了双手，“是上面不同意，他们认为军人的服从性要更高。”
“服从性是可以后天培养的！不对，我被你绕进去了。血清会放大一个人的本质，因此性格比身体素质更重要。”
“都超级士兵（重音）血清了。”
霍华德和厄斯金呛了起来，说呛也不太合适，这两个人更像是演戏给他看，看帕拉塞尔苏斯站在哪一边。
提前知道结局的帕拉塞尔苏斯只觉得无趣，他抢过厄斯金手里的复印件就是一通乱划：
抽烟酗酒的，划掉；有多段感情史的，划掉；学历低的，划掉；长得太丑的也划掉；带犹太血统的也划掉……
除了史蒂夫·罗杰斯，还有四个实在挑不出毛病的壮小伙，总共四个名字扔在了两个戏精的面前：“这样就行了吧？”
厄斯金先把文件抢了过去，先入眼的就是史蒂夫·罗杰斯的大名，看见自己中意的小伙子也在列，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得意的向霍华德挑了挑眉，小老头童心未泯，开心的眉毛当场起飞。
“多好。”帕拉塞尔苏斯指着史蒂夫家庭背景那栏，“父亲死于芥子气，母亲是军医院的医生。这个罗杰斯参加了多次征兵体检，这么渴望参军，没有比他更讨厌NAZI的了。”
霍华德则看着史蒂夫·罗杰斯印着4F的体检单低头沉吟：“他患有先天性哮喘、猩红热、季节性风湿、胃病、咽喉炎、高血压、低血糖、以及心脏病……”
念到最后，连霍华德都在想这个男孩是怎么活下来的了，“还有六种过敏源。”
“不行，这个人绝对不行。他绝对会死在实验舱里的。”
厄斯金却露出了费解的表情：这不就是他们来找霍恩海姆医生的目的吗？
“他的身体健康由我负责。”
帕拉塞尔苏斯忽地冷笑一声，不知道是在笑编剧那过于荒诞的安排，还是笑美国队长既定的命运：“这就定下了？不如明天就把他带到我面前来，先把病治好再说。”
他漫不经心地用德语吐出一句话：“被这种疾病绊住手脚，说明现代医学的发展也就到此为止。”
啊啊，这是何等的傲慢。
不，不如说这个人本该如此。
傲慢却又心善，无情且能共情。
情绪敏感且脆弱，混乱又古怪，瞧不上所有人。
霍华德紧紧地握住了藏在袖子内的手，他看着侧过脸去的霍恩海姆医生，他们哪里是在科学调查团的军营？只觉得自己身处巴塞尔大学，而那站在台上的人分明就是——
“明天就好！”霍华德看着帕拉塞尔苏斯的眼神满是激动，揪着厄斯金就外边跑：
是本人。
霍华德有点儿飘飘然，甚至走路时都忍不住转了个圈，跳起了没有舞伴的华尔兹：
是那位十六世纪的大炼金术士，那位人形自走贤者之石，传说中的德奧弗拉斯特·冯·霍恩海姆——
帕拉塞尔苏斯。
.
Archer做了一个梦。
准确说，他梦见了自己的御主史蒂夫·罗杰斯。他看着还是小孩子的御主，听到父亲死于芥子气的噩耗后放声哭泣，他看见身为军医的母亲操劳过度，在他十六岁那年死于肺结核感染。
由于母亲的职业问题和他的先天性免疫力低下，史蒂夫总是疾病缠身。索性军方给了他足够的抚恤金，在邻居巴恩斯太太的看顾下成年。
身体原因让他不能去太远的地方上大学，成年后的史蒂夫就读于纽约艺术学院。在医生的帮助和长期的静养下，他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
可身体逐渐好转的错觉，和发小詹姆斯·巴恩斯的从军的举动，把史蒂夫尘封已久的愿望发掘了出来——
走上二战的战场。
是为了战争中死去的父亲复仇吗？
Archer知道害死母亲的凶手是谁，所以才开始复仇。可史蒂夫的复仇对象是谁呢？一战已经结束，二战已经打响，杀死他母亲的是肺结核病，而不是某一个特定的对象。
十六岁之前，史蒂夫是是不是躺进医院的小哮喘病人；十六岁之后，心地善良的巴恩斯太太和她那开朗的儿子又把他照顾的很好。
史蒂夫·罗杰斯终究是生活在和平年代下的人，他有饭吃，有衣服穿，有识字，甚至是上大学学习的机会；他居住的地方也很安全，不用担心哪天走在路上被人枪杀，还有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巴恩斯太太。
并非是Archer不同情他，史蒂夫同时代的人相比固然可怜，可论比惨这件事上，Archer不说是秒杀同龄人吧，至少在纽约这个地界儿遥遥领先。
Archer只是旁观者，不能判断史蒂夫的心中所想。
从御主的梦境中醒来后，Archer也不再保持灵体状态。他走进厨房，而史蒂夫也刚好端着两碗麦片粥出来。
“Archer早上好，你吃吗？”
“通常的话，我们从者不需要进食……不，别拿走，我吃。”Archer摘下了帽子，把自己这张和御主一样同样的脸展露在外，“Master，你的愿望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