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Archer，要自裁吗？
在圣女贞德震惊的神情下，史蒂夫游移不定的目光中，Archer选择举手投降。
Archer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想看吧！
你是一个三流从者，死后甚至没过百年，别说神秘性了！生前用的枪还流落在市场里，修一修还能用，甚至都不会卡膛哑火。
你的对手是一流从者，大概率是某一神话传说的英雄人物，速度、力量和技巧都属于顶尖的那一批！
瞧瞧人家Lancer，抬手的长枪直接让人摸不清时代与出处——无所谓，反正这年头，是个武器都比左轮手枪的神秘性要大。
再看看自己的御主呢？
到现在都摸不清头脑，连圣杯战争的是什么都不清楚，被意外卷入的纯怨种。也不是什么魔术师，更不是什么神秘侧的相关人员，甚至是连身子骨都不大康健的小伙子。
Archer的眼神儿都好使，他一打眼就瞧明白了：他这个御主身上至少三种以上的慢性病，两种以上的先天不足。
说他残疾吧，那他还有胳膊有腿儿，有鼻子有眼的。说他身体健全吧，也没见那个健全人走两步就开始喘，跑两步就累倒在地。
你看他那两条腿哆嗦得跟个什么似的！不知道还以为大冬天冻得呢！
就史蒂夫这小身板能活过三年？反正Archer是不信的，与其让史蒂夫稀里糊涂地死在这儿，不如好好去医院看病，开点药补补，说不定还能多活两年。
什么？打圣杯战争？
Archer承认，作为一名美国西部的牛仔与亡命徒，他确实享有了这片土地的知名度补正——可知名度也是要看英灵本身有多大的本事。
就拿弗拉德三世举例子吧，罗马尼亚人天天口嗨他，说他是吸血鬼大公，这要是在罗马尼亚召唤出来，得强到什么地步。要是放到南美洲，谁认他啊。
当然，也有的人天赋异禀。脱离了地界一样吃加成：比如说那个奥运会之父，古希腊的珀罗普斯，人家奥运会开到哪里，哪里就是他的“本土”。
而有些人，吃了本土加成就跟没吃一样。比如说Archer自己。
他可没有这个自信。
哈哈，打圣杯战争简直就是在浪费我的青春。
所以Archer投了。
圣女贞德有些状况外，“你要投降？”
“是啊。”
“等、等一下！”贞德摁了摁鼻梁，虽说事前她做了相应的准备，可开局就要投降的主从还是第一次见，“你知道我也是从者，对吧？”
“知道，要不我投降是投给谁，盔蟹吗。”
所以说，为什么要向完全不认识的从者投降呢？如果自己不是Ruler，而是七骑之一该怎么办？Archer没想过这一点吗？贞德越想越觉得头痛，她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摆烂的说法，但很明显：
Archer就是觉得赢不了，要准备开摆了。
这怎么能行，你好歹也是美国本土的英灵啊！
“你们是，Archer和Archer的御主吧？”贞德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还是按照剧本走下去，“我是Ruler职介的从者，贞德，也是本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
“是，我就是Archer职介从者。”金发的Archer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用手指向坐在地上、大脑宕机的史蒂夫，“这位是我的Master，史蒂夫·罗杰斯。”
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史蒂夫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似乎才意识到Archer说了什么话，满脸不解地望向对方：“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弃了？”
Archer的反应却像是见了鬼：
“Master，你没在开玩笑的吧？”这一回，Archer没有贴心地把史蒂夫扶起来，而是蹲在了他面前。他一边掰着手指，一边讲话：“圣杯战争是什么东西，怎么个流程，这些我都已经跟你讲过了，对吧？”
史蒂夫点了点头。
“史蒂夫，你既不是魔术师，也没有相关的魔术素养，对神秘侧可谓是一无所知。”Archer一边说一边摇头，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在这里的，不是真正的、人类的心脏。”
“从者不是实体，要想维持实体状态，就需要御主的魔力维持。我现在之所以能维持实体，全靠你的生命力，以及从空气中汲取一部分魔力。”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觉得自己还能撑多久？一年？还是一个月？”
“我告诉你，就你这个小身板，要不了三天我就能把你榨干——你应该庆幸，我虽然是上三骑，但单论省魔力这一点来看，是数一数二的。”
史蒂夫被他这幅咄咄逼人的模样吓到了。不过比起对死亡的恐惧，更令他感到恐慌的是未知，那是颠覆他人生三观，此前从未所知的、另一个世界。
他让自己的声音镇定下来，向Archer提问：“魔力被榨干，我会怎么样？”
“你会死。”
所以，我可怜的御主啊，哪怕是为了你的生命着想，也请放弃圣杯战争。你值得拥有普通人应得的幸福，不该趟这趟浑水。
“那你呢？”
放弃圣杯战争会怎么样？史蒂夫的大脑快速运转。Archer说的并没有错误，他的确是个被卷入其中的普通人。可按照Archer的说法，没有魔力供应的他，不也会消失吗？
史蒂夫尚不了解从者的机制，在他概念里消失和死亡是一个道理：“你既然是被圣杯召唤而来的，一定有想要圣杯实现的愿望吧？”
Archer闭上了嘴，史蒂夫不服输地盯着他看。
贞德被晾在一边，她看见这两个大学生年纪的男人又开始赌气，有些忍无可忍：“你们讨论完了？决定好了没有，到底要不要打圣杯战争？”
“打！”
“不打！”
“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让史蒂夫别急的Archer先急了，“这小子就是个误入圣杯战争的普通人！Ruler，剥除他的令咒！让他退出！”
“可以，不过你之后的御主要自己找，我帮不了忙。”贞德平静地陈述着转移令咒的事，把史蒂夫震惊的目光尽收眼底，“这次的圣杯战争非常特殊，在你被召唤之前的一周，七骑就已经削减至了五骑。”
“退场的从者分别是Caster与Berserker。这是公共讯息，我来也是为了提醒你们这件事。”
“当然，你要是现在直接用令咒让Archer自裁，我也不会插手。”虽说Archer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他的行为也多少让人心寒。贞德的这句话既不是提醒也不是暗示，甚至这句话都不是她想说的。
是帕拉塞尔苏斯要她说出这句话的，说是想看史蒂夫·罗杰斯会是什么反应……当时贞德还觉得一头雾水，现在却多少有些明白了。
他有让Archer自裁的勇气吗？
“除了退出圣杯战争，和让Archer自裁外，我有其他的选项吗？”史蒂夫抬起头，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红，像是征兵处体检报告单上的“4F”。
你将被所有的战场所推拒，你不配上战场；你的身体就是个拖累，只会给大家添麻烦；你病得要死了，最终归宿除了医院外别无他处。
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一天被拒绝两次，史蒂夫如坠冰窟。
圣杯战争，也是战争！
所以，要让Archer自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