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泽尔里奇的垃圾箱
“您可以将多余不用的魔力传送到其他平行世界。当然，带有魔力的其他物品也行。”
当魔法蓝宝石解说完毕，帕拉塞尔苏斯也大概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就像无论到了哪个地球，气体常数都在8.314 J⋅K−1⋅mol−1左右，基本电荷都在1.602·10^-19 C上下一样。一些基本的科学原理、物理法则都不会发生变动。
炼金术作为神秘测的物理学，有一些原理也不会变的。
帕拉塞尔苏斯呼吸着空气中的魔力，这里的Mana含量可比自己的那个世界要多得多，若说魔术和炼金术不存在，那他是绝对不信的。
而且他本人也足够有名。
帕拉塞尔苏斯的名字在炼金术界，等同于物理学的伽利略，近代化学的拉瓦锡。
他可比泽尔里奇那个老东西要通俗物多了！
两位第二法的代言人——红宝石和蓝宝石解释的相对繁琐，本质上很好理解：第二法的箱子是联通平行世界乃至多元宇宙的通道，既然当下没办法处理这些东西，把它们往别的宇宙一丢不就完了吗？！
本质上问题还是没有被解决，只是被暂时丢到了别的地方、推给其他世界看哪个大冤种乐意收拾烂摊子。
而且把东西直接往箱子里一丢的做法，不知道的还以为泽尔里奇的宝箱是垃圾箱呢！
什么东西都往里扔！那是「螺湮城教本」，随便扔是要出事的！
帕拉塞尔苏斯只是冷哼了一下，没怎么作声。他虽然不赞同两位魔杖礼装的想法，却也不好拒绝。
毕竟现在的自己还属于半个从者，供魔还要依靠第二法从平行世界抽取魔力。
更何况，泽尔里奇的宝箱要是垃圾箱，那自己岂不就成了捡垃圾的？
红宝石不清楚大炼金术师的脑回路，脸色还是会看的，立刻阻止了大炼金术师的胡思乱想。
“也不能说扔了就没有吧。”红宝石的语气也有些尴尬，两边的翅膀挠了挠星星形状的中心，“如果运用上您的炼金术式的话，以炼金术「等价交换」的原则来看，残余的魔力也能够交换一些东西的。”
“交换东西？”
“这方面我们还是有点权限的。”两位魔法手帐异口同声，“为不影响世界的平衡，用等量的魔力去交换等量的魔力道具或者物品，这不是很合理嘛。”
红宝石魔杖两侧的翅膀，蜷曲着搓来搓去，看上去像是一只不怀好意、正在搓手的苍蝇。
“简单的来说，就是我们将「螺湮城教本」的残页，浓缩成纯粹的魔力。我们暂且称其为魔力结晶。”
“魔力结晶由于无法掌控，因此交由第二法传输到平行世界——不用担心，传输的过程中它会因为空间的力量瓦解；在此之上，叠加您的炼金术阵式，以「等价交换」的原则为基础，以魔力结晶为交换素材。最终达成交易——”
“「泽尔里奇的宝箱」将从平行世界交换出魔术礼装、魔力道具等与魔术相关的道具。数量上可以固定在3～10这个范围之间，至于交换出来的东西的质量，那就要看魔力结晶的浓度，或者您个人的运气了。”
听上去非常有道理，逻辑上也完全说得通。帕拉塞尔苏斯在脑中构思着术式的同时，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如果其中加入了分解重构的术式，倒也不担心「螺湮城教本」能惹出什么乱子。
就是，这个原理怎么那么像抽卡呢？
“抽卡？”
“唔，您可以这么理解，就是抽卡。”红宝石毫不避讳，“职介卡也是卡嘛，一张一张的摞成一套牌，多便利啊！”
帕拉塞尔苏斯被说服了。
对于一个拥有「高速咏唱A」的魔术师来说，布置法阵并不困难。材料虽然不全，但这点上他完全可以依靠自身的魔术实力弥补上去。
在营房的中央清理出一块地面，用贤者之石和水银将法阵绘制完毕，放置好「泽尔里奇的箱子」和自己的魔剑，接下来只需要魔力结晶了。
“红宝石、蓝宝石？”
魔杖们并没有回应，而是凑在一起不知道在搞些什么，鬼鬼祟祟的。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啊，发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红宝石语气中充满了怀疑，两侧白白的翅膀举起了什么东西，“主人，我想你需要看看这个东西？”
……我这边可什么都没看见啊！帕拉塞尔苏斯放在手里的试管，把脸凑过去仔细地看，才发现一个有着微弱魔力反应的小亮片。
“是圣杯呢。”红宝石表情复杂。
“是圣杯的碎片。”蓝宝石语气悲凉。
“是圣杯。”天草四郎半喜半悲。
帕拉塞尔苏斯笑容僵硬。
说实话，这个比小拇指盖儿还要小的小亮片，是圣杯？！
他们找了那么久的圣杯！搞出来黑贞德，恨不得屠尽法国的圣杯，就这么一点点？！
上面的魔力早就耗尽，除了气息还写着“我是圣杯”之外一点用都没有！要不是魔杖们把书页浓缩成魔力结晶，是不是他永远都发现不了？
就这么点东西……帕拉塞尔苏斯转过头，恰好看见天草四郎那充满嫌弃的表情。
看吧，连天草这种杯性恋者都懒得要。
还是扔了吧。
帕拉塞尔苏斯把魔力结晶和小亮片扔进术式里，在天草四郎以及万华之杖的注视下，用高速咏唱念出晦涩的咒语。
「泽尔里奇的宝箱」自动打开，溢散出来的魔力成为了运行炼金术式的基础，放在中心的魔力结晶结晶闪闪发亮；放置在中心的魔力结晶开始分解重组再构，最后通往第二法已经打开的通道里——
魔力构成的风把桌子上的纸张吹得哗哗作响，这点程度的魔力对从者们都是家常便饭。
如果是普通人类在这里，恐怕会被高密度的mana穿透身体，最后不明不白地死去吧？
“好像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天草四郎凑近法阵，看着第一个从法阵中交换来物品。
“唔，看着好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