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七神之梦
当晚，红堡梅葛楼，国王的寝室内。
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劳勃·拜拉席恩，躺在他那张大躺椅上。
一只手拿着镶有宝石的酒杯，一只手不耐烦地敲打着椅子扶手。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的“夏日红”下肚后，劳勃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说道：
“瑟曦，你的要求也太过分了。
蓝礼不就是想让那孩子来见我一面，你便要让我下令，除去他的法务大臣之职。”
距离他几步之遥的位置，王后瑟曦·兰尼斯特双手抱在胸前，注视着窗外的大雨，双眉深锁。
“哼，怎么，蓝礼难道没有失职吗？
作为御前议会的一员，他和其他几个人一样，有义务维护王室和七国的稳定。
可是他做了什么？把你的私生子带到皇宫里来！
你觉得，他这是想干什么？给我难堪，还是威胁王位的继承……”
“够了！”劳勃·拜拉席恩熊掌一般的大手，猛地拍在旁边放酒壶的圆桌子上。
巨震之下，一些夏日红从壶口洒落了出来。
随后，他又极不情愿地安抚自己的王后道：
“我已经责备过蓝礼，他以后绝不敢再这样做。这件事就此过去，你不要再提。”
“呵，责备蓝礼……”瑟曦脸上露出她那标志性地戏谑笑容。
“这种事情没有你提前的允许，他敢？”
“对，我就是允许了，那又怎样？”劳勃·拜拉席恩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杵，更多的夏日红溅落到桌子上。
“老子是国王，想见谁就见谁！”
然后他把外衣甩到地上，往床上一躺，闷头就睡。
……这些年来，被一群“兰尼斯特”团团包围的国王，连见一面自己的亲儿子居然都办不到。
这还是当年那个为了给爱人复仇，在三叉戟河一锤子砸死雷加·塔格利安的大英雄吗？
真怀念当年策马驰骋在沙场上，痛快砍杀的那些岁月啊！
那时候，自己身边围绕的，全是一群对他忠心耿耿的封臣、骑士、自由骑士以及士兵。
自己也是那般英俊潇洒。
琼恩·艾林提供智慧，艾德·史塔克帮他带来荣誉……
唉，可是再看看如今？
虽然当上了国王，但这日子，是真他娘的不好过啊！
……
与此同时，红堡内的另一座宫殿顶楼。
累了一天的蓝礼·拜拉席恩，站在阳台上，任凭大雨打湿自己的衣服和身体。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把那个孩子弄丢？”他在暴雨中，对着天空放声大吼。
他的侍从，年轻的洛拉斯·提利尔，拿着一件遮雨的斗篷走了过来。
“我的公爵大人，请不要再责备自己，大不了，明天我们再接着找就是了。
别担心。
这次，我会让在城里潜伏着的提利尔家族眼线们，也一起帮着你！”
“谢谢，你这么年轻，却总是能帮我的大忙。”蓝礼看了眼洛拉斯，穿上斗篷，然后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洛拉斯劝他去洗个热水澡，但蓝礼却拒。
他说，要惩罚自己。
“你知道吗洛拉斯，七个月前，我做了一个怪梦。”蓝礼颤抖着身体缩在椅子里，有些突兀地呢喃。
“梦？”
洛拉斯正心疼地用干毛巾为蓝礼擦干头发，闻言旋即眼中一闪，“莫非你梦到了我？”
……洛拉斯和蓝礼是一对好基友，他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奇怪。
蓝礼觉得好气又好笑：“不，怎么可能……我们天天见面，还不至于！”
“那……你梦见了谁？”洛拉斯质问，竟有些酸，手中的毛巾停了下来，面露醋色。
“不是谁。”蓝礼摇头，“我梦见了七神。”
“七神？”
洛拉斯立刻来了兴趣，他两下擦干蓝礼的披肩长发，然后坐到他对面，充满好奇地要求他讲给自己听。
蓝礼面露回忆之色，幽幽讲述道：
“七个月前，我回风息堡休养。
一天早上，艾德瑞克突然闯进我的卧室，跟疯了似的，说他做了一个梦，然后闹着要见他的父亲。
你也知道，他父亲其实就是我大哥劳勃，这点贵族们都清楚。
当时我很生气，便让庞洛斯爵士将他带出去，将他软禁起来，免得闹事。
可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我就做了那个梦，而且竟然与小艾德瑞克描述的一模一样！
在梦中，我看见七神端坐于祥云之上，沐浴在圣光之中。
而在祂们的膝下，除了【少女】以外，皆恭恭敬敬地站着一个孩子。
这些孩子中，年纪小的不过一两岁，年纪大的，也不过十五六……”
“这是什么梦，七神竟然有孩子？”洛拉斯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他毕竟也才十几岁，比艾德瑞克大不了多少，对于一些超自然的奇闻轶事之类，十分神往。
“是孩子，但不一定代表那是七神自己生的……哦，见鬼，你突然扯到哪里去了？”
蓝礼纠正，并不忘吐槽基友。
然后他继续道：“这不是最关键的，那个梦最奇特的地方就在于——
我居然能听见七神向我低语！”
“那他们说了些什么？”洛拉斯无比好奇，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蓝礼的一只手。
蓝礼注视外面的天空，目光尽是虔诚：
“祂们说——
王者之血，归于王座；七神归位，永夏降临。”
……
……
波隆睁着眼躺在草席上。
他实在搞不明白，蓝礼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要做出把国王的私生子带进皇宫这种蠢事？
不过他仍然意识到，自己七个月前的穿越，或许不只是魂穿了一个佣兵那么简单。
蝴蝶的翅膀显然已经扇动。
甚至这个世界，可能还为他准备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比如那个神奇的“国王之血”。
许多的事，显然不会再等他四年，然后按照原来的剧情，一成不变地发展。
突然间，波隆便有了一种紧迫感！
该死，本以为这么早就拿到一百金龙，是个很顺利的开局。
如此看来，好像根本不够。
琼恩·艾林不会明天就死了吧？
然后天下大乱，五王直接开杀？
“应该不至于！”波隆强迫自己冷静，开始深呼吸。
然而这个时候，耳边却传来不合时宜的鼾声。
他眉头紧蹙，侧头看去。
发现不仅托马斯·莱克仍睡得憨甜，就连刚受过巨大打击的小骑士，现在居然也睡得着？
“这些土著真是不讲道理，为了一百金龙，我也太难了！”
波隆无奈，掏出一枚金龙，使劲咬了咬，以此寻找慰藉。
看来在这漫漫长夜，也只能由他独自守护这些危险物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