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会不会是画饼充饥就不知道了，我隔离的住宅楼是地产公司开发的，但仍不见一户人入住。我这五栋只有我隔离一家入住，我这五栋前后仍是土路，我门对面是服装厂，有一二百人在轰轰烈烈地生产。眼见市政工程正在推进，估计几个月后也就能到这里了，这也让我们放心了许多。

这一年我们工地经各工头了解到，基本上还是不准备回老家过年。那时车票无法想象难求，在此就不再多说地球人都知道的往事了。他们也知道我们给他的福利还是可以，在他们老家还不可能看到电视。

五期工程顺利的进行中，到了腊月二十五，老板劝我今年早点回去，因父亲那件事，他也知道为了家人我还是应该回去作主。因老板说话了我收拾好行旅，老板还是像兄弟一样和去年一样，上车时放进来一个大红包。我还有很感谢他，他既是老板又又是好兄弟。反正在他心目中，他得了多少我也该得多少。他确实是真正的朋友加兄弟，我在昨天拿存摺去取款时，看到那数字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我以当天到石龙，搭大哥大嫂和小侄孙女回家，大侄子说到二十八九再回去。哥哥亦己决定家人也不回去过年。这一年春节因父亲不在了，很多事也请示母亲再行事，母亲说她也老了，以后家里事就由我去决定处理好就行了。

母亲耳亲有点聋了，也是令我辈心痛。特意叫台弯叔叔买回外国助听器，母亲戴上去她说一刻不停地发出翁翁声，更令她头痛戴不了，搁置不边。那年春节弟弟原本也不回家过年，在我的压力下大年三十才到家。这次我哥哥的大儿子应弟弟之邀也回来过年，加上他妹妹在家读初中，一个家十六个人过年，那是非常热闹。

家里一日三餐吃什么菜，怎么煮，弟弟从不理这些。我也很少去理这些事，弟媳妇根本不理，也不会理。那只能靠我老婆去安排，她也感到心有余也力不足。虽然父亲走后还有母亲在，兄弟不愿意分家。但现实可有点勉强，经请示母亲，她说由我兄弟去决定，大哥大嫂都同意我们分家。

其实我们分家不涉及经济和财产，这些两年前父亲手上已分清楚。那一年眷节后正月初二就分开了，这时我兄弟分为四家，母亲带着弟弟一家。弟弟告诉我，他在广州买了一套一百二十几平方的子房子，现在就剩下大哥和我仍在外面无房产了。

我和大哥说今年争取建好，建好之后就不再为年年回家过年而烦心了。其实当年哥哥在外面买房，并不存在什么问题。这也是父亲用老眼光去看新事物，如果两年多以前就去买房买地，不知翻了几翻。几十年过去了回想往事追悔莫及，我想‘人生没有后悔药’就是说我吧。

那一年起我兄弟俩都将责任田给他人耕作了，也是按当时农村的惯例，你耕别人的责任田就你交公余粮。这也不存在荒田的现象，这一年我长年在外大儿子在广州读书，大女儿读初中内宿。

家里二女儿小儿子还在读小学，一个家只有三个在家里吃饭，也用上石油气了。那时老婆仍要在家守侯，老母亲健在，虽分家但我还是负有重大的责任，还需要照顾两个小学生。算起来仍要过三年后，才有成熟的条件住在东莞。

这一年我们于正月十六办完自已建房开工宴后，才正式在深圳工地忙活。五期工程进展顺利，但仍未有新的工程函接，一旦到八月底工程结束，工人往何处去倒是个问题。组织一个这样的庞大的队伍可不容易，作为我虽另有职业谋划。但我不能有一走了之的想法，否则对不起张明的知遇之恩，更对不起陈明超胜似手足的回报。

今年雨水太多，我清楚记得四月十二号的特大暴雨，引起山洪瀑发。十三号这一天，在我工地对面的土路上，陷进去一辆面包车，无论他如何挣扎也无法自拔。我看到后便走前去询问师傅怎么啦？他说陷进去了，越是挣扎陷得越深。此时仍下着小雨，我说看能不能帮到你？他说好啊。

我叫他稍等，立即回去开车过来，并叫老板叫八个人过来帮忙推车。我并拿来一条纲丝揽蝇，用我的车开足马力，和七八个工人在后面用力推，在我们的帮助下把他们拉了出来。车停在了我的办公室门口，我叫他们进办公室坐一会，里面土路冲废了进不去了。

我叫出纳冲壶茶给他们喝，他们包司机六人，我看到他的车是市政工程指挥部，那可大有来头。出纳冲好茶给他们每人一杯，我示意她出来，让他们在那里说事。

不一会一个人叫我进去，我刚坐下，有一个人问了我很多情况，我一一做了回答.他表扬我们的工程队素质相当不错，他说是值得信赖的队伍。我说这么庞大的工程每一期都如期完工，一天也未耽误，到八月就面临失业了。他说你们的队伍那么纯洁不会的。

我说如有你们这些大领导关照，肯定不会。希望你们关照关照。这个时候天还在下着雨，他们说急着要走，司机说车开不出去了。我说你们回办公室，我的车可以开出去，我送你们回去，要去巡查我的车给你开去。

有一个说你的车给我们开走你放心吗?我说这点都不放心还怎么做人，了不起没了重新赚钱买过新的。有一个赞我有胸怀有魂力。我说本来就是这样.他说真的还要去巡查，我说真的给你开去。这还开玩笑吗?他还真是开走了。那个局长还拿工作证给我看，司机说他是局长，我说不敢不敢。司机说下午送回来。我说随你便吧。

那个局长说补两千元给我公司，把那个坑填好。我说既然局长发话我当尽力而为之。他真的打开公文包，拿出便笺纸，写上欠建筑公司，紧急救援款两千元，签上肖彬的名字。我们马上调二十人迅速投入战斗，用十部斗车，一层石仔一层泥土，坑实一层又一层.到下班时候就填好了。

到了下午两点半司机开车回来告诉我，你们的助人为乐行为感动了这几个领导。你们要走大运了，他说领导说这七点二公里路，不投标了直接给你做。叫你现在就跟我去市政建设局拿图纸，回来做预算然后商议再签合同。那这可真是老天有眼，眼看工程断档了，这不是天上掉下陷饼吗?这不是常言说的帮别人，就是帮自己吗?

我和陈老板和黄工程师开车，跟着司机的车到了市政建设局。他们四个人在会议室等着我们，肖局长说感谢你们上午的帮忙。还如此慷慨几十万的车让我们开走，让我们顺利完成巡查任务，你们的这种精神值得发扬，也值得让我们学习我们经研究一致决定，将你们在建的工地，直接主路的七点二公里市政路，交给你们施工。

你现在将图纸领回去，做好预算，三天后预算交来，经核算基本符合要求，我们就签合同。这些图纸你们办好手续就拿回去，尽快做好你的工作，我将那紧急救援两千元发票给他看，他立即写上同意支付签上名。叫人去财务那里领来交给了我。黄工也办妥领图纸的手续.我们就回来了。

他们四个人经过两天两夜奋斗，终于打出预算，基本土路修复，排水设施增加和大型涵管挖渠多处普设，总共三百八十十九万，混泥土路面总量为五千一百八十四万。工程总量为五千五百七十三万，我说这些预算一定要有科学依据，当被质问到，要以事实为依据，才有充份的说服力。

他说绝对没有问题，我们算过一立混泥工我只打一百五，我还怕打低了。加上工人工资我预算的都属于偏低的，那就先这样我先送去闸核。假如是自己的跑不了，不是你的装进袋里也会飞出去。我和老板第四天一早就送去，我去到那里又见到肖局长，坐下他说，你不是湖南人，我放低音调说和你是老乡他笑了。

我说是这公司专业的行政管理人员，也应该是运营总监。至于为什么在这里要很久才能说清楚。我说多多关照，老板把那些资料交给那些工作人员，他叫我们下星期一带预算人员工程一齐过来，办完手续我们就回来了。回来后我心中猜想，这单如能成功，最低我们少了，被别人卡死的六个百分点。

到了星期一我们一行五人，又到了市政局，到了他会议室坐下后，他总工开始说，你们的预算还算较为精准，路面修复项目有超出预算。

黄工说此次山洪损坏严重，加上四处函管假如你不做，再碰到大点的雨那一大片都会成为汪洋，就会被人垂骂。以我的观察那里不搞好，是对人民不负责任的做法，我这一米的函管埋下去，一百年都畅通无阻。

总工说你的路面混泥土工程又好象低一点，黄工说我依据我们工人低镰的工资得出的，还有我们湖南水泥也较低价。沙石就按现价预算的。所以会低一点，这也是实事求是的行为。还有一点我们的优势，工人设备，工栅全是现成的。否则要提高四到五个百分点才能运行。

此时我说，黄工我都没想到全程七点二公里，这么远的路程，工人来回耍花三个小时，一天减掉三个小时还有多少时间劳动？还有材料和设备保管，工人吃饭问题，中午饭后的休息地点，所以要在三点五公里，或四公里之间，耍有四至五个工栅。

这一笔你要加上五至七十万才行，因和现在的工地不同，这种工地要不断向前或向后移。他点头了，我说国家也不缺这一百几十万。结果他加了六十五万，市政总工给他们看后，肖局长说话了，他说看起来你们切实太老实了。也可称得上可信任的工程队，我局决定交给你们施工，希望你能保证质量的前题下按时完成任务。

最后经双方协商达成协议，工期至九六年三月底完成。工程款分四期支付，工人设备进场后支付百分之十五推进两公里验收合格后，付足百分之二十三。第二期动工时，付百分之十工程推进至三点五公标段时，再付百之十，至四公里标段验收合格后再付百分之八。他们是按工程推进付款，做一段验收一段再推进。

经我认真阅读他合同的各项条款，都维护着双方的利益，不存在霸王条款。我说没什么不妥，他们也就签名，盖上公章就圆满接下了一单程。我们本想请他们去吃顿饭，他们说不兴这一套，只要你们保证质量如期完工比请我们吃什么都重要。我们也高兴地回工地了。

我感到和这样的单位打交道是很规范的，大家都按合同办事，但施工方你可不能偷工减料弄虚作假。否则麻烦就大了，我们这个施工队还是很规范的。我们回到办公室跟大家说，现在必须抓紧五期工程，力争最后一栋封顶后，就抽调一批人去搭工栅。

我跟老板说下午我去看看哪里可搭工栅，就三公里左右选地方。到时候还要找供电公司和供水公司，这两项很重要。没有它什么都不行，我看施工用水就在水渠里抽水，自己买一台小功率气油发电抽水机就可以。

这一年到七月底五期工程已全面封顶，人员巳有三分之一进入市政工程，再过几天第四处大型涵管也就完工了。预计十天后就有两百人投入混泥士路面工程，他们计划周密，准备八台搅拌机两台为一组，分四个点，两边两头推进以六十米为一段，采取两头夹攻单边八米路面，再到中间合拢。

并采取三班倒，单边预计每班推进六十米，每台搅拌机十人。如试行后可行，那就放心了。他们计划单边推进五百米后，再到回那边八米路面施工，有了一边路面水泥路面，各方面操作起来也会更方便。那是五期工程工地，各方面材料已基本备足了。

公司也预计到外面路面施工，会造成运输不便，所以才这样安排。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眼看五期工程进入尾声，到时我们就可开心庆祝了。

八月六号这一天我们的队伍又调足一百六十人，住进了市政工程工栅，加上前期八十人，在三公里处开始向外推进，在工程师施工员的安排下，分四个施工点，进行着轰轰烈烈混泥土施工，因是市政工程，由市政局协调下水电三天就搞好。电的线路每一千米还装有开关，给我们使用带来极端方便。

第一天先定两班试试，因还需人手订模打杂，按图标有些段还要布钢筋。一切均在工程师施工员的精心安排下进行着，这些工人都是熟练工，干起活来也都显得井井有条。

工头说他们决心五十米完成再换班，那开了这个头，以后每班都会这样去竞争。其实五十米长八米宽也才四百平方，一工班八小时应该能完成。因四台搅拌机两头推进，一边才二十五米，操作起来也方便。经过他们一工班努力，终于提前半小时完成了第一个标段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