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回炮现世
在姜阳看来，回回炮（配重式投石机）的制造只有三个难点：第一，见过回回炮，至少视频里研究过；第二，有足够大的木材；第三，要有合格的木匠。
要说它有多大的制造难度，还真没有，一个合格的木匠，只要稍稍研究一下，就能造得出来，顶多在射程上有差距。
这个时代，只要造出来了，就是降维打击。
毕竟姜阳连木匠都不是，也能用楠竹仿造个七七八八。
“陈将军，制造投石机，需要大量的木匠和一些铁匠，还请将军派船接些过来。”
蜀军是有工匠的，还不少，就在蜀军的后勤基地：佷山。
陈式之前的几十条战船，就是由他们打造。
这一战，在姜阳的干预下，战火还没有波及到那里。
“军师需要多少工匠？”
“越多越好，至少一百。”
“诺。”
陈式二话不说，把那五艘稍小的战船派去接人，当天晚上，近两百名工匠就被带到了姜阳的营地。
毕恭毕敬给姜阳行礼后，小校转身一招手：“老龚头，过来。这是大汉的军师将军，你一定要谨遵号令、尽心尽力。”
“喏。”
一个六十多岁、两鬓斑白的老者，快步走到姜阳面前，双手抱拳，头弯得快要到地上。
“老先生请起。”姜阳赶忙双手扶起。
小时候，家里来了匠人，父母都教他一定要特别尊敬，已深入骨髓。
“将军折煞草民了，草民当不起先生之称，请将军恕罪。”老匠人忙不迭叩首。
姜阳一看，也来了兴致，一般的黔首可说不出这样文绉绉的话。
“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回禀将军，草民姓龚，家里排行老三，单名一个荣字。”
“龚季荣？”
“不敢诓骗将军，草民龚叔荣。”
“龚叔荣，龚叔荣．．．．．．”
这个名字有点奇怪，姜阳嘴上复述了几遍，突然灵光一闪：公输？
再看老者，除了那手上的裂痕和麻衣上的补丁不太和谐，其他地方愈发仙风道骨。
正想问个究竟，姜阳突然打住：不对，万一他真是隐士高人，肯定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踌躇半晌，他决定换个问法。
“不知先生高寿？”
“回禀将军，草民今年四十有二。”
“额．．．．．．先生，请回去早点休息，明日进山伐木。”
工匠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原材料：巨木。
这个更容易解决。
穿越这两天来，除了仗难打、饭难吃，姜阳还有一个最大的感触：生态真好，到处都是绿水青山。
夷道城扼守要冲，在群山与长江之间，离那连绵山脉特别近。
不过都不用上山，那山脚的参天巨木，已足够他挑选。
刘备专门拨了两千降卒给他，在一群木匠的带领下，把一根根巨大的青冈木、野梨木运回夷道城。
本来姜阳最中意杉树，那玩意儿，又粗又长又直，看起来是真的很唬人。
可龚老摇摇头，只说了三个字：“不中用。”
顿了一下，他可能怕姜阳理解不到位，补了一句：“不够持久！”
“咳咳咳！”正在喝水的姜阳差点被呛死。
好吧，现在还没有‘韧性’这个词，龚老，您年纪大，说什么都对。
接下来的工作就变得简单，姜阳命人抬来了几座简易的楠竹投石器，自己在一旁详细讲解各个部件的作用，需要多大的尺寸，以及一些改进意见。
当天晚上，龚老就带人造出来了一架等比例的小型投石机，与之前的简易楠竹投石机大小差不多。
对抛石带稍加改进之后，就做到了自动释放。
“贤侄，这就是你说的真正的投石机吗？”
“回禀陛下，这只是一座小型投石机，比真正的投石机要小很多，提前造出来，可以方便我们进行改进。”
“甚好！这是什么？”
“这叫抛石带，可以增加投石的距离。”
“善。”
刘备一直派人盯着这边的进度，听说造出来了一架，立马就跑过来观摩，众将也一起凑热闹。
“贤侄，快，让我们开开眼界吧。”傅肜代表了大家的心声。
姜阳也想看看，新造出来的投石机究竟有多强。
于是，士卒把两座投射机摆在一起，发射同样的大小的石头。
“咚！”
“咚！”
两声之后，现场一片沉寂。
三十步外，两块石头相距不超过两步。
这让抱有很大期待的众人一时语塞，姜阳也傻了眼。
“贤侄，是不是那个抛石带的问题？要不，取下再试？”刘备在一旁好心提醒。
姜阳抚了抚额头，这绝不可能。
“禀陛下，容末将稍稍调整。”
姜阳命工匠给之前的简易楠竹投石机也装上抛石带。
这一下，简易楠竹投石机投得足足远了十步，反超了新的投石机。
众将面面相觑。
木匠们则瑟瑟发抖。
刘备只是往他们看了一眼，不知是谁带头，扑通跪了一大片。
在军师的传授下，将士们在晚上仓促制造的投石机，用的材料是更简陋的楠竹，居然比他们的投石机投得远。
这只能是他们这些工匠的问题。
“陛下，末将保证，投石机没有问题，工匠们做得很好。只需两天，到时再请陛下前来观摩。”
姜阳赶紧上前一步，单膝下跪请命。
刘备点点头，带着众将士远去。
龚老带着工匠们过来千恩万谢。
“诸位不用谢我，投石机确实没有问题，大家放心制作便是。”
死亡威胁之下，工匠们爆发了惊人的潜力，两百人一夜没睡，第二天中午，就把投石机造了出来。
姜阳发现，这个龚老，不仅木工技术一流，组织能力也很强，居然懂得分配每个人的工作，并且已经有了标准配件的意识。
人才啊。
投石机高两丈（不到５米，汉代一尺约２４厘米，１０尺为１丈），基座用的是野梨木。
竿稍长六丈，用的整根青冈木，基座附近的三丈还用野梨木包裹加粗。
巨大的配重箱也是由野梨木制造的，里面装的石头达一万五千斤。
姜阳看着这个庞然大物，很确定就是它，跟以前视频里的一模一样。
一股豪情油然而生：“吴狗，让你们尝尝它的厉害。”
这一次，趁刘备还没来，姜阳赶紧先测试一炮。
在绞盘的带动下，配重箱被逐渐拉起，整个抛石机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随着姜阳拉开机括。
“嗖．．．．．．”
百斤重的巨石呼啸而出。
“咚！”
百步之外，一根大树被拦腰斩断！
（关于回回炮，有书友认为出来得太早，担心接下来剧情的发展。
其实，两国交战，打的是综合国力，任何单一的兵器都无法改变战争的走向（原子弹除外）。
大家可以猜一猜，什么能够克制回回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