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面疮
田天缘给出的这个结论，堪称惊世骇俗。
让贾局长如遭雷击，面色瞬变。
殷梅的好姐妹们都噤若寒蝉。
殷梅本人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眼神充满恐惧，情绪崩溃。
她还想活啊！
贾局长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胡说八道！我夫人吃得下饭，睡得着觉，脸上长个疮，不过癣疥之疾，哪有那么容易死人？”
“好你个齐天骄，找个庸医来糊弄人，我也就忍了，居然还让他咒我夫人死，真是个心思恶毒的女人，我跟你没完！”
齐天骄这是躺着也中枪。
苦逼啊！
看来这个贾局长对她的成见，不是一般的深啊。
盛怒之下，贾局长用颤抖的手，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齐氏集团的很多楼盘都有问题！给我查！基础设施不完善、消防通道被堵塞、排水系统不畅……这些问题都有！”
“你刚来的时候，一副包治百病的神医派头，把自己吹嘘得天花乱坠，什么科隆大学医学系毕业，结果呢，不但束手无策，还武断地让病人家属准备后事，营造悲观气氛，你这算是哪门子医生啊？”殷梅的一个好姐妹十分不满地训斥道。
田天缘眼神淡漠，一副高高在上不容反驳的姿态，“在皮肤科方面，我就是权威！我就是专家！不是我的医术不行，不是我无能，而是殷梅女士病入膏肓！神仙都治不了，我说的！”
话音刚落，只听外面有人大声说道，“对医生而言，谦逊不仅是一种美德，更是重要的职业素养，你治不了的病，不代表别人也不能治！”
柳青竹挎着药箱，与黄小龙一起走了进来。
听到田天缘口出狂言，柳青竹忍不住驳斥了几句。
田天缘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看了柳青竹一眼。
当他看到柳青竹那古朴陈旧的药箱，脸上顿时浮现出不屑之色，讽刺道，“走街串巷的赤脚郎中？”
贾局长冷笑道，“田主任，柳神医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级人物，请把你的态度放尊重一点！”
“中医？”田天缘嗤之以鼻。
他从小到大对西方文化情有独钟，又在国外学了几年西医，崇洋媚外已经刻在他骨子里了。
他打心眼里瞧不上中医，认为中医就是伪科学、巫术，根本不能治病。
贾局长满怀希望地问道，“柳神医，你是不是琢磨出了可以治好我夫人这个怪疮的法子？”
柳青竹讪讪一笑，“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疮。”
田天缘在旁边讥笑道，“贾局长，我都治不好殷梅女士，你就别枉费心机再去找其他医生了。尤其别找中医，他们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能治病吗？草根树皮虫子，灶心土井底泥……哪一样不是奔着草菅人命去的？”
“你、你你凭什么诋毁中医？”柳青竹气得不行。
黄小龙一直没吭声，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殷梅脸上的肉瘤子。
成年男人拳头般大小，色泽枯黄，稍微仔细一看，像是一张人脸！
眉目口鼻皆俱！
最上方两条又细又弯的线条仿佛一对眉毛、眉毛下面两个洞犹如两只眼睛、中间鼓起一坨小包似鼻子、下面横着一道微微裂开的缝隙像嘴巴。
不仅不美观，而且还有点恐怖，能吓哭小孩。
一个高贵优雅的美妇，脸上长了这么个腌臜玩意儿，变得人不人鬼不鬼，都快疯了，哪里还会讲道理，就很容易迁怒于人。
齐天骄倒霉，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这时，柳青竹介绍道，“贾局长，这位是黄小龙，医术精湛，来给殷梅女士看病的。”
“他？他、他也是中医？”贾局长全身一震，端详着黄小龙，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不可思议。
“算是吧。”黄小龙不卑不亢地笑了笑。
贾局长心中不悦。
他并不排斥中医，但接触过的中医无一不是年过花甲老者，像黄小龙这么年轻的中医，别说没见过，就连听都没听说过！
柳青竹看出了贾局长的想法，正色道，“贾局长，小龙的医术，不容小觑，远在我这个老头子之上。可不能因为他年纪轻，就对他有偏见。”
贾局长认为柳青竹说这话是在给黄小龙脸上贴金，夸大其词，但他不能不给柳青竹面子。
长叹一口气，无奈说道，“既然柳神医对这位小黄医生的医术如此推崇，那就请试试吧。”
田天缘怪声怪气道，“中医原本就是糟粕，更不要说这么年轻的中医。贾局长，三思啊！我给殷梅女士输一些抗生素和消炎杀菌的液体，至少能延续她三个月的命，可你把殷梅女士交给这个毛都没长齐的中医，就不怕当场把人给治死？”
殷梅哭得梨花带雨，哽咽道。“三个月的寿命，哪够啊！就让这个小医生试试吧，死马当成活马医！”
黄小龙像看小丑一样看着田天缘，“中医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华夏子孙受益了几千年，不是你这种学过几年西医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垃圾，能够质疑的，赶紧滚一边去！”
田天缘怒道，“在国外的时候，连洋人都要对我阿谀奉承，你这土狗敢让我滚？你要是能治好，我把她脸上的肉瘤子给吃了！！”
“尼玛，口味真重！”黄小龙表情古怪，“那就一言为定！等会儿让你吃到撑！”
黄小龙走到殷梅跟前。
她泪眼婆娑道，“小帅哥，你是要给我针灸，还是让我喝中药啊？”
殷梅是个颜控，她这个年纪，尤其对黄小龙这种清爽不油腻的帅气小奶狗，没有什么抵抗力。
这让她竟然对黄小龙凭空增添了一些信心。
“不吃药不输液，不针灸不手术。”黄小龙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对贾局长问道，“贾局长，你家里应该有不少好酒吧？”
贾局长一愣，皱眉问道，“小黄医生，你给人治病之前，有喝几口的习惯？这、这这是不是有些孟浪了？”
黄小龙也懒得去解释，“我需要一瓶好酒和一个大一些的碗。”
‘看来这小子真的不靠谱…’贾局长仅存的一点侥幸心理破灭了。
不过他还是开了一瓶三十年陈酿的茅台，递给黄小龙一个汤盆。
黄小龙将一斤茅台酒尽数倒入汤盆，那浓郁到极致的香气，立刻飘满了屋。
黄小龙忍不住啜了一小口，赞道，“入口绵柔醇厚，细腻悠长，酱香四溢，果然是好酒。”
贾局长没好气地说道，“那可不，一万多一瓶呢，平时我都舍不得喝！”
田天缘“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合着这就是个酒蒙子啊！”
“殷梅女士脸上长的这个肉瘤子，名为‘人面疮’，明代名医楼英写的《医学纲目》奇症篇中有记录…”黄小龙老神在在说道，“这人面疮很是邪门，它能吃肉能喝酒。不仅能喝酒，喝醉了，它还会吐。”
说话间，黄小龙将汤盆凑到那肉瘤子的嘴边。
众人就好像是在听稀奇古怪的民间故事，殷梅的好姐妹们，都纷纷走过来围观。
田天缘脸上笑容极尽戏谑嘲弄之能事，“哈哈哈哈，这就是所谓的中医？简直就是哗众取宠！”
就在这时，诡谲的事情发生了！
人面疮的鼻子耸动了几下，好像能够嗅到酒香！
接下来，那本来微微裂开的嘴，竟然极为瘆人地动了起来。
一张一合，咕咚咕咚大口喝酒！
场面过于离奇，用荒诞不经都不足以形容！惊爆所有人的眼球！
“这东西真的会喝酒！”
“我的妈呀！这、这是个妖怪吧？”
……
富婆们大呼小叫起来。
那人面疮酒量甚豪，喝得又快，鲸吸牛饮一般。
汤盆里的茅台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见底了！
好家伙，这可是足足一斤白酒啊！
喝完酒，整个肉瘤子变得红彤彤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它好像喝醉了…”柳青竹死死盯着人面疮，嘴里不由得啧啧称奇。
忽然，人面疮嘴巴张大，嗷嗷狂吐一通。
吐出来的都是极其恶心的黏液和脓水，污秽至极，气味比大粪还臭。
黄小龙赶紧用汤盆接住，千万别浪费了，有人说过要吃掉这些东西的。
殷梅的一个好姐妹激动得大喊起来，“梅梅！你脸上的瘤子正在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