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养闲人
多戈可不知道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女生怀疑做男人的能力，要是他知道了，可不是会被气得直接杀个回马枪。
借助腰间的圆圈牌，多戈顺利回到了自己小队的驻地，或是叫客栈。
小镇里的房子很多，但是人更多，也就仅仅是有牌的人居住条件好了一些。
可能是为了加强小队成员之间的沟通与协作能力，拾荒队都是以小队为单位居住，独门独户。
三角形以上人员集体住在警察局里，警察局堪称小镇里的要塞，绝对易守难攻。
警察局周围的住宅就是无牌人员的住所。
比起居住宽松的拾荒小队而言，无牌人员的住所全是密集的大通铺，每个房间里如同铺地板一样铺满了人，晚上谁要是想起夜上厕所，只能从人肉垫子上踩过去。
多戈回到了住所，屋子里空荡荡的，其他人这两天都不会回来了，他们吃住都是在另一边，一直会到爽够玩腻，或者是即将要出发，这才回到小屋进行再集合。
不回来也好，这样自己睡的舒服一些。
多戈把五个人的毯子全部摞了起来，躺在上面软软的，一点都不比床垫差。
今天折腾了一天，确实够累的了，多戈闭上眼睛后，很快就睡着了。
……
在一边，也是一个空荡荡的屋子里，两个少年正躺在地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我好饿。”吉森按着自己圆圆的大肚子说道。
“我也是。”本杰明很后悔自己在回程路上的时候，把那个罐吃了一半的豆子罐头给扔了。
两人都没吃晚饭。
大本营确实会提供一早一晚两餐，但是拾荒队的餐点只能让队长领取。
因为没有完成任务，所以没有拿到圆圈牌的本杰明和吉森只得乖乖回到屋子里休息。
然而，等到两人回到了屋子里又躺了一会后才想起来了一个重要事情，乔没有回来，所以没有人来给他们送饭。
于是，这对难兄难弟只能躺在床上，一边期盼着乔能早点回来，能给他们带回来一碗热腾腾的糊糊汤，一边想着自己的小小心事。
“我想多戈了。”吉森对着本杰明说道。
沉默了一会后，本杰明说道：“我也很想他。”
吉森委屈的有一些想哭。
要是多戈在的话，他肯定不会忘记给咱们拿食物。
要是多戈在的话，自己和本杰明也不会受伤了。
今天早上，大家是带着兴奋的期盼出了营地，到了晚上时，却拖着疲惫受伤的身躯回来，还什么都没捞到。
而吉森没想到的是，能够回到大本营，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幸运了。
……
警察局里，一间不大的房间里挂着一盏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应急灯，明亮的房间和窗外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娜迪莎在场的话，她会认出来这盏应急灯就是她的那一个。
“今天情况怎么样？”迭戈对着自己的管家们问道。
“今天又有14人加入，其中男人5人，女人6人，还有4个孩子。”里卡多汇报。
“孩子？多大了？”迭戈问道。
“呃，很小，最大的才5岁。”里卡多回道。
“足够大了。”迭戈对着里卡多说道，“告诉他们的父亲，要是他们不参与下次拾荒行动的话，就让孩子去做接待。”
“呃。”里卡多对着迭戈回道：“有一个3岁的孩子，他已经没有父亲了。”
“没有父亲了？那他需要自己成为男子汉了。”迭戈对着里卡多说道：“安排他下次去做接待。”
“是。”里卡多回答道。
两人在做出如此安排时，压根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La supervivencia no es gratuita（西语：生存不是免费的）.
这是一句迭戈在小时候就有人告诉过他的话。
迭戈也见过不少小伙伴从五六岁就拿着手枪参与街头火并，在七八岁的时候就被人乱枪打死在街头。
穷人的孩子不努力是长不大的。
还没有等到长大，他们就死了。
那，既然自己家乡的孩子为了生存可以付出无数的努力，阿美利坚的孩子难道就不能为了生存付出自己的努力吗？
大本营不是收容所，每个人都需要有存在的价值，要不然他们就会被当做垃圾清理出去。
“拾荒队那边呢？”安排完人事了后，迭戈开始关心生产情况。
卡米拉拿着笔记本逐个开始汇报。
卡米拉虽然完成了整个K12教育，但是在纯放羊的教育下，她并没有统计和归纳能力。卡米拉只能把结果记录在本子上，然后逐条念给迭戈听。
别看迭戈的文化水平更差，那仅仅是因为被贫穷、暴力所给耽误了。
迭戈只需要听卡米拉念一遍，然后脑子里自然而然的就能算出一个答案来，具体道理他也不明白，也只能归结于一种天赋。
经过第一次和第二次拾荒的大失败后，第三次的拾荒队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拾荒者折损大幅度下降。
第四次拾荒队又吸取了第三次的经验，折损率更是从40%下降到了20%，放出去5人回来4个。
但是，他们带回的总物资量较前上一次却并没有增加。
就是说，这些家伙在过于谨慎的同时，也降低了拾荒效率。
卡米拉的报告连她自己都分析不出一个头绪来，但是迭戈听在了耳里，记在了心里。
“一群该死的懒猪！”迭戈打断了卡米拉的汇报，他怒气冲冲地下令道：“从下次开始，第二次空手回来的人，不给饭吃。第三次空手回来的人，抽十鞭子，降级。”
有道是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两个毛病迭戈都没有。
当然了，迭戈也不可能把话说的太死，他补充道：“原本就没级的人，打断一只手丢出去。”
好了，妄图以白身卡bug的漏洞也被迭戈给封死了。
于是，大本营的拾荒惩罚机制就这么确定下来了。
随后，迭戈对着卡米拉问道：“昨天那个大块头回来了没有？”
卡米拉听到迭戈的话后，连忙翻看笔记本，她找了一会后，对着迭戈汇报道：“三个人都回来了。多戈拾荒42公斤，两个孩子都是0。”
42公斤？
迭戈也知道，拾荒者就算是一次性找到了42公斤的物资，也不会一口气背回来。从常理来看，分成两次带回来收益更大。
“他是不是找了两个女人？”迭戈对着卡米拉又继续问道。
“是的，就是昨天那两个女人。”里卡多在一旁说道。
在听到两位部下的汇报后，迭戈难得的陷入了沉思当中。
……
迭戈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他总是能很快就抓到事物的某种规律。
在这种天赋的帮助下，迭戈成为了一个非常出色的拳击手，“金色的斗角”这就是他年轻时的外号。
在赛场上，最多三回合，迭戈就能看破敌手的虚实，随后，对手的进攻和防御在他面前就如同儿戏一般。
拳击对于阿米高人来说，不仅仅是一项运动，更是一种宗教一般的信仰，阿米高也涌现了一批传奇级的拳击手。
但是对于“普通”程度的拳击手而言，他们能够获得的报酬与在赛场上所流下的血与汗完全不相符。
所以，在拿到了一个区域冠军后，迭戈果断投身于家乡的一个快速崛起的帮派，成为了帮派的金字招牌。
但是，进入帮派后的迭戈并没有躺在荣誉簿上混吃等死，他反而是深入一线跑业务，勤学苦练强技能，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迭戈不光是业绩突出，而且客户满意率高达100%。
于是，迭戈在一干打手里面脱颖而出，晋升为真正的王牌杀手。
最终，迭戈作为在向上级总部输送的顶级人才，走线到了阿美利坚。
到了阿美利坚后，迭戈的生活也没有多大的改变，甚至连帮派的服务群体依然都是阿米高。
随后的岁月里，迭戈依靠自己所不为人知的能力，一次又一次的与死神和警察擦肩而过，在这个剩者为王的行业里，依靠着竞争者被自然淘汰，最终坐上了片区负责人的位置上。
作为对于人类多样性有着丰富经验的迭戈，已经快被多戈给搞不会了。
这么说，迭戈发现，多戈的外貌、体态，还有身体不经意的习惯小动作，与他的行为模式完全不相符。
这就好比看到一只猫像是狗一样伸着舌头坐在地上摇尾巴，你无法凭借经验判断出它是猫还是狗。
迭戈陷入了沉思。
“头，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这带人去把他给解决了。”里卡多对着迭戈说道。
里卡多是从阿米高的分部输送到阿美利坚总部的优秀人才，不知道是相似的经历还是同为家乡人的原因，里卡多很受迭戈的重视。
迭戈摇了摇头。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混这条路的人可不是什么做事犹豫不决的主。
只是，迭戈并不觉得多戈是个威胁，他最大的兴趣仅仅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样本。
当年，迭戈之所以弃拳练枪，是因为他发现了一条真理：人类的肉体永远无法与枪械抗衡。
不管多戈是什么样的人，在枪械面前，是龙就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敢有不从，啪啪啪啪啪啪啪。
只要还有利用价值，多戈的问题就不大，是否是警方的卧底已经不是当下最重要的用人考虑了。
因为帮派曾经最恐惧的警方已经烟消云散了。
在跳过了多戈这件小插曲后，迭戈将工作中心重新调回到经济建设这块来。
当下，必须还是要坚持以人为本，一心一意谋发展。
随后，迭戈和两个手下敲定了下批新增的拾荒队。
弗洛里达不养闲人。
我这里也是。
……
第二天早上，因为队长不在，所以多戈只有自己亲自去厨房取饭，这时候，他听到了其他小队的队长正在窃窃私语，说大本营又要扩充新队伍，要从老队伍里抽人过去当骨干。
多戈一听，眉头一皱。
可能很多人会认为那不是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
要是运气好一点，自己摇身一变，也能成为一个小头目了。
如果玩过山口山的人就知道，宁愿呆在老团里混吃等死，也不愿意到新建团里当老大。
排除开各类借口，老团和新团的关键差别还是在体验感上。
比如说周三晚上通MC，老团从门口开始打到尾王，大概就是二个多小时，如果是新团，这两个多小时里大概都在全程跑尸。
当然了，要是普通模式，多灭几次就当增加兄弟姐们感情了，但是，要是这是一命硬核模式呢？
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现在所有圆圈都在祈祷，祈祷自己不要被分配到新队里面。
可以看出，为了这事里卡多也是绞尽了脑汁。虽说老大迭戈并不太在乎人员损失，但是如果刚刚扩充的新拾荒队明天放出去之后，一个都没能回来，大概下一次就是里卡多自己去捡东西了。
随后，里卡多为了安抚九死一生才活下来的老队员情绪，宣布这次拾荒过后，会根据物资收集情况调整出勤间隔，而不会像现在这样隔一天就出击一次了。
……
多戈又去了一趟爱心小屋，见到娜迪莎正在争分夺秒抓紧时间享受最后的假期，她懒懒地躺在床上不肯起来，连食物都是艾米丽帮忙带回来的。
娜迪莎已经几天没练瑜伽了，她整个人都废掉了。
随后，多戈和娜迪莎与艾米丽讲述了自己在镇上碰到了本杰明和吉森，不过他们两人因为没有腰牌，被持枪警卫连喝带吓又赶回了屋子里。
令人欣慰的是，五人组到现在还是满编五人，无人下线，但是坏消息是，目前谁都过得不太好。
有一些事情总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百个读者心里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
比如说，把尼古丁油滴在虫子身上，虫子很快就暴毙了。
有人会认识到尼古丁有剧毒，会危害身体健康；也有人会认识到尼古丁有剧毒，可以用来杀虫。
多戈讲述本杰明和吉森遭遇的这些事情时到底是什么心情，不得而知。
娜迪莎听出了这里的日子还凑合着能过的意思。
艾米丽则分析出了留在大本营里，只有中午还能喘上两口气，而早晚都会死。
等到多戈混够了时间回到2B小队的房间里时，只见客厅里新增了几张毯子铺位，每个铺位上都坐着一个人。
原来因为临时增加了十来个小队，原本还很富裕的住房一下就不够用了。
里卡多想了一个很简单的办法，让新组建的队伍和老队伍挤一个房间，说不定大家在夜里还可以相互交流一下通关秘籍啥的。
多戈回来了后，约翰对他讲述了现在2B小队当前的情况，2B小队因为上次满员返回，所以这次被抽两人去组建新队。
原2B小队里只剩下了约翰、多戈，以及另外一名也是上次才加入的新人切尔，肖恩和卡洛斯被分配到了12B小队，同时，新人米尔和霍登加入。
此时，约翰和原2B小队另外三个成员正在一起小声讨论上次遗留在野外的物资怎么分割。
多戈回来后，作为超级新人，约翰也请多戈发言，大家一起听听他的意见。
只见多戈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后，他抬头对着约翰众人说道：“东西我们不分了。”
就正当肖恩和卡洛斯以为多戈准备不要脸地将他们净身出户时，多戈说道：“我们小队不分家，十个人一起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