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交涉失败

苏湘看着面前的几个女孩子。

“你们是……”苏湘不可思议地提高了声音，“警察？！野保员？！可这种职业又怎么可能和刺客联系在一起？！”

这听起来的确很荒唐。

“因为这个世界上邪恶都处于暗处，而且远比正义要猖狂。邪恶犯罪，会得到法律的惩罚，但往往那些罪行已经超出了法律的判决。”安好端着一个盛着饭菜的铁盘从厨房出来了，并把饭菜放在桌子上。

“安好说得没错，所以才需要我们这样的角色。”高胜寒说，“警察找不到的，我们来找；野保员保护不了的，我们保护。换句话说，只要是法律无法合理惩罚的，就都交给我们管。不管是贩毒还是偷猎，这都是对生命的不尊重，我们不允许有这种事发生。”

“但毒枭和偷猎者都是一个幕后庞大的势力，不管再怎么努力，都会有漏网之鱼，而我们也就负责打扫这些鱼。”蓝静语说，“这种事情尽管危险，但也要有人去做。”

苏湘听愣了。她怎么也无法想象，眼前这群看似柔弱的女子会是正义的化身。

见苏湘没有反应，乌啼月嗤之以鼻：“我都说了，她不可能懂的。”

“我……”苏湘攥紧拳头，“我也许不懂你们的职业，但按理来说你们所秉承的信念我切身体会得到……因为我的父母是缉毒警察，我本身又是野保员。为生命服务的信念贯穿我的一生。”

“那你更适合我们了。”高胜寒说，“当今人类越来越不把命当命，作为野保员的你应该更恨这种人，而选择站在我们这边。你有不错的身手，正面交锋可以应付我们的两个人，如果训练有素绝对可以成为顶尖刺客。再加上你脱俗的思想，你是加入我们的不二人选。”

听到这里，苏湘再一次怔住。

加入这里？成为杀人的刺客？

她愣愣地看着面前几人，脑袋好似宕机了一般，无数个画面从她脑海滑过，最终停留在倒地不起的蒋士群。

“砰！”苏湘拍案而起，把桌子上的碗都震得转圈圈，吓得一旁的短发女生连忙捧住碗。

“要我加入这里，简直是天方夜谭！”苏湘恶狠狠地盯着高胜寒，“你们在我面前杀掉了我的未婚夫，还想让我加入你们！以命抵命，我才不会放过你们！”

高胜寒和乌啼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知半解。忽然，高胜寒哦了一声说：“你是说那个为你挡刀的男人是吧？你就放心吧，他死不了。”

“死不了？死不死岂是你说的那么轻松？”苏湘气急败坏，站起来指着高胜寒，“口口声声说尊重生命，可你只管挥挥手，一条人命就没了，你怎么来评判被你斩杀的人的命？”

高胜寒沉默不语，反倒是乌啼月冷冷地回了一句：“我杀过数十条人命，砍哪里会死砍哪里不会死我一清二楚。”

苏湘顿时哑口无言，只是一阵胆寒。

“那个男人只是背部受伤，顶多肉被切开，连骨头都没碰到。”乌啼月说，“如果在他失血过多前就治疗，他百分之百能活下来，甚至手术只需要缝针，连钢钉都不用打。再过一个月就能生活自理了。”

“真的假的……”苏湘嘟囔着。

“不信的话以后有机会你可以回去看看他。”高胜寒说，“不过，既然我们选择让你进到屋子里见我们，那你就没法轻易离开了。结果究竟如何，你自己决定。”

苏湘陷入了沉思。如果苏运辙和蒋士群都还活着的话，她当然想回到他们的身边，去过以前那种相依为命的幸福日子。而且她并不愿意来做杀人的勾当，因此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并不想留在这里。

“我拒绝。”苏湘说，“我成为野保员就是为了挽救更多的生命，绝不是和你们这群杀手为一丘之貉。”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得可怕，所有人都黑了脸，包括一向笑脸相迎的蓝静语。

“你要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杀人。”高胜寒语气放低，“我说过了，警察和野保员管不了的人，就由我们来管。所有有罪的人，本就不得好死，我们只是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换句话说，我们就是在清除社会上的垃圾。”韩婵说。

苏湘听罢还是摇摇头，坚决地说：“我还是无法理解你们的所作所为，什么样的人会至于用生命谢罪呢？”

高胜寒冷笑一声：“那你觉得那只打死麋鹿的偷猎者该不该死？”

“我……”苏湘一句三顿，“我不知道……法律上只规定杀人偿命，杀动物应该不够定罪……”

“我没问法律，我问的是你。”高胜寒步步紧逼，“你作为野保员，难道要看着杀死野生动物的家伙继续逍遥法外？现在动物保护法并不成熟，没有人能够束缚偷猎者，但不代表他们可以为所欲为。如果没有相关的法律，那我们就成为法律，直到真正的明文法律出台。”

苏湘低下头，再次陷入了沉思。

这时，那个始终一言不发的短发女生开了口。

“可能你也有顾虑的事呢，其实我也劝你要想好哦。”短发女生说，“因为一旦做了这份差事，你就很难再见到你的父亲和未婚夫了。”

苏湘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曾似是我们这里年龄最小的，但也做好了觉悟。”蓝静语补充，“我们在决定成为刺客时，就意味着我们脱离了这个社会，必须隐姓埋名，消失在大众眼里，所有的亲情友情爱情都将成为过去，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就和死了没两样。所以，这个决定确实很难下，你可以着重考虑。”

苏湘听了这样的话，更加确定自己不会留下的决心。她还没那么高大上，能够放弃与亲人见面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坚定地回答：“我拒绝！”

蓝静语失望地闭上眼。

高胜寒微微摇头，忽然一种后悔涌上心头。她看着围桌而坐的几人，叹了口气说：“好吧，既然你不愿意与我们为伍，我们也不强求，毕竟强求的话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但是……”

她抬头与苏湘对视，把后者瞪得不禁吞咽口水。

“你一时半会儿，也休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