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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宋濂的赏识

“你说什么?”吴淮震惊的问道,“他是太子殿下?”

许安轻笑一声:“没错。”

“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奴仆,虽然极力装出普通男子的形状,还哑着嗓子说话,但我发现他没有结喉。”许安轻笑道,“而且他的手指总是不自觉的捏成兰花状。”

“可见此人是个太监。谁可以使唤太监?也就只有皇家弟子。”

“皇帝如今有十个儿子,但晋王以下,皆不足十四,故而可使唤黄门的皇室子弟也就只有太子。”

吴淮却反而更加担忧:“他既是太子,你这般批评皇帝颁行的政策,万一触怒了他,恐怕难免问罪。”

许安此番言论,若是有心人利用,足可以大不敬问罪了。

许安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其他人,或许会问罪无我,但若是朱标,他不会这点事情问罪的。”

朱标不但是史上最稳固的太子,同样也是最宽仁的太子。

许安甚至觉得他有点宽仁的过了头,特别是对他的兄弟们。在某种程度上,朱樉就是因为他的过于宽纵,才最后导致朱樉变成了为祸关内的“猪王”。甚至被朱元璋评价为“不晓人事,蠢如禽兽”。

“但愿如此吧。”吴淮叹道。

“博仁,你没事了?”徐老伯瞧见许安,上前问道。

“徐伯,没事了。他们虽然陷害我,终究大老爷英明,洗刷了我的冤屈。”许安笑着说道。

“那敢情好。你以后也要小心些,不要再着了那些人的道儿。”徐老伯轻声说道。

“徐伯放心。我以后小心就是了。”

许安自从来到南京城,与徐老伯比邻而居,是他难得的在这个世界感受到的温情。

他在这个世界,孑然一人,父母早亡,连个亲戚也没有。或许也是老天爷可怜他,让他没有了牵挂。

他变卖了所有的田产房屋,共计得了十万两的银子,而今四处花销,除掉苏了了手里的银子,还剩下三万两,足够他这段时间的花销了。

整个房子,都被应天府的衙役翻腾的乱七八糟。他们似其实并没有冀望在这个房子里找到什么证据,故而更加翻腾的厉害,以此来证明他们的用心。

许安乱糟糟的房子,但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毕竟他只是寄居在这儿,这些被弄坏的家具,都是房子里的原物,他须要赔偿这些损失。

不过他赁下这个房子,也只是每月五两银子,这些家具加起来也不足十两银子。

苏了了反倒是一股悲伤的情绪。

“你没必要跟着我的。”许安看着苏了了轻声说道。

“少爷将了了救出火坑,了了服侍少爷本就是天经地义的。”苏了了边收拾家具,边抹着眼泪说道。

许安倒是不在乎房子乱成什么样,他哪怕剩余的银两,也能买下十几个这样的房子。

“老爷,太子殿下来了。”宋濂闻言,将桌子上的白纸卷了起来,走下去迎接朱标。

“老臣参见太子。”

“老师莫非在写文章?”朱标看到桌子上的白纸,轻笑道,“老师文名动天下,学生倒是要一睹为快了。”

他走到桌子前,将白纸展开一看,却见上面写着一首诗三首词。

“老师原来在读诗。”

“这是士林中新出的诗作,据说是一个年轻的科举士子所做。虽然或许沉溺于情感,但却能以情感人,足见是个才学之士。假以时日,其成就怕是不下于老夫。”宋濂赞叹道。

朱标闻言,倒是一惊。宋濂素来推崇古文,诗词推重杜甫苏轼,而对于李商隐柳三变李易安之流颇多微词。

“老师竟如此推重他?”

“文学虽有派别之分,但才情却是无法以派别来区分的。”宋濂轻笑道,“若论对经史的研究,他自是不如我的,但其才情却远胜于我。即便我搅破脑汁,也写不出这等诗作。”

“只是这等才情之士,为何声名不显?倒是令人奇怪。”

宋濂啧啧称奇。他作为本次科举的主考官,自是不便与士子们多做接触,但也能看到些士子们的文章,而许安之名,他也是第一次听到。

“老师,孤今日见过了许安。”朱标轻声说道。

宋濂闻言,倒是一惊。

“太子以为如何?”

“不好说。”朱标摇头说道,“以孤所见,他似是有治国安邦的才能,却有口出悖言,着实令人不解。”

“不知他说了什么,让殿下感到疑惑?”

朱标将他与许安讨论之事,细细说给了宋濂。

“如此说来,的确有些狂悖。”宋濂反向朱标问道,“殿下以为如何?”

在宋濂看来,藩王供养制度弊大于利,数千年的教训甚至都让人麻木了。

小民心态,正是朱元璋的真实写照。

“孤心中甚是矛盾。故此想来寻老师做个评判。”

藩王供养,是朱元璋亲自指定的制度,他自然不会对此擅加妄议。

“殿下,唐太宗曾经说过,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或许可以为殿下提供些许启发。”

朱标闻言,轻叹一声,便从学士府离开。

大都督府,沐英正急匆匆的赶往监牢。

将牢门打开的时候,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同知大人。”看守监牢的乃是一个军官,因为这个监牢本就是大都督府所设。

洪武初年,大都督府是最高军事机构,掌管天下兵马。

而历来押解进京的俘虏,也都是关押在这个监狱当中。

“究竟所谓何事?”沐英心中有些不耐。他原本已经睡下,谁想却被自己的卫兵喊了起来。

“那两个俘虏闹腾了一晚上,非要见到同知大人不可。”监牢官说道。

“可曾有人见过他们二人?”

监牢官面色闪过一抹异色,将头低了低,说道:“回同知大人,并没有外人见过。他们是突然发了疯,打都打不住。”

沐英闻言,眉头皱了皱。只觉得事情有些不平常。

“将牢门打开,我来审审他们。”

“沐同知到了,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否则我的鞭子可不长眼。”监牢官将牢门打开,随即高喝了一声。

那两个发疯的俘虏,瞧见沐英进来,便立马上前跪倒:“大人,我们要检举揭发,我们要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