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复式班·多读了两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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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式班·多读了两年书

1971年2月初，又到了新学年的开学时刻。我哥哥八岁，按正常年龄上了小学二年级。我弟弟不足三岁，依旧被我母亲绑在她的背上，随大人们一起出工下地。我刚满五岁，上小学没到年龄，让大人背着出去干活又太沉，放家里又担忧会到处乱跑，再掉到河里去就凶多吉少了，整个成了中不溜秋、上下不挨着。

不得已，我父亲只好托关系，好说歹说把我送进了我哥哥就读的杨辉大队长港校，让我上了小学一年级。

大人们算是把看护我的重任托付给了学校了，放心、省心。我呢，年纪实在太小，能懂啥呀，只记得那时候是和我哥哥、邻居荣老二同在一个教室里上课读书的。每天上学、放学，都由哥哥牵着我一起出门、一起回家。教我的老师里有位姓翁的女老师，也是杨辉大队的，家好像就在学校附近。她的妹妹叫龙仙，是我一年级的同学，也是她的学生哩。

翁老师到底是本乡人，对我等小不点呵护有加，如同本族小姐姐一般。念书？不出乱子、安安稳稳过好每一天就是最大的收获，劳苦功高着呢，哈哈。

——“本族”叫“本家”发音“本嘎”。

由于当时农村的学校条件差、教室少，老师也少得可怜，只能把不同年级的学生合并在一起上课、读书。一个年级的学生在听老师讲课，另一个年级的学生就埋头做作业。一节课的一半时间差不多到了，再换过来。如此，能学到什么、学到多少，只有天知道。

我做了小学老师后才知道，那叫复式班。以前的农村学校普遍存在这种现象，也是贫穷惹的祸呀。现在呢，早不存在了，就连当时遍地开花的村校也都不见踪影了，包括我的魂牵梦绕的“唐桥校”。

我的学生时代从此开启。

尽管自身在学习上的天资极不聪慧，却毫无违和感的继承了我爷爷、我父亲爱玩的基因，玩得精着呢。

我的整个学生时代，差不多都在和玩耍相随相伴，学习成绩自然是惨不忍睹了。一路上，跌跌撞撞，或转学，或复读，原本十年半可以完成的小学、初中、高中学业，让我硬生生用了十二年半才收工。唉，面子丢足。

——“面子丢足”发音“米子丢作”，叫“洋相出足”发音“洋腔策作”。

就这样，我待在中小学的时间比同时起步上学的小伙伴们至少多了两年。怎么样？我对读书的“热衷”度没的说吧。

好多老朋新友至今仍觉得，我能“书包翻身”必然是学生时代脑子灵、很用功、成绩好的缘故。这不，连眼镜也早早戴上了。读书不用功，怎么会戴眼镜呢？

而事实正好“反过来”。有时，场合里的我实在忍不住，只能袒露心扉的实话实说。但在周边的人眼里，我的还原事实的解释反而成了故弄玄虚、玩深沉、假正经。晕！

——“实话实说”叫“真情讲”发音“真形纲”。

唉，明明是真话、真心话，可就是没人信。说一句真话就这么不待见吗？听一句实话就这么难吗？这人呐，还真难，我唯有苦笑。爱信不信吧，夸我从小就读书用功、成绩拔尖，我的脸上还有光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