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气狠了要暴躁
药雪茶戴着头巾，红了脸，被药钩吻挡着，药钩吻沉着脸，脚尖勾起一石子，打在为首的年纪最大的少年脑门上，少年两眼一翻，双腿一蹬，笔直的向后轰的倒在地上。
剩下的几人哪里见过这场面，愣神后尖叫，朝着已经走远的几人慌乱的喊道：“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
等几人看完地里的药材，新出窝的兔子原路返回，只剩药重陪着药钩吻。
几个少年迫不及待的拦路：“村长，就是他们，就是她杀人了，杀了药许。”
围了很多人，都是药香村的。
村长药厚实还没有说话，药许娘已经嚎哭着拿头去撞药钩吻：“给我儿偿命，给我儿偿命。”
“药许娘，住嘴。药许爹把你婆娘拦住，先把事情问清楚。”
“村长，”
“住嘴。”药厚实铁青着脸，看向药钩吻，眼神示意他会处理好。
药钩吻摇头，她看了药许一家三口的面相，药厚实懂了，走到药钩吻面前：“药厚实见过族长。”
药香村，如果一百户的话，有八十五户姓药，一半的青壮劳力都得了新差使，不在村子里，但家里人都知道以后族里的事物由新族长接管，当家人说了，族长见不得游手好闲不是生产。
族里新添了很多事情，到处需要人手，不要在没有走上正轨时给族里添乱。
纷纷行礼：“拜见族长。”
让族长碰到这种事，丢人现眼。
药许爹娘噗通跪在地上，身体筛糠。
药钩吻走到夫妇二人面前问：“你们就这一独子？”
“原本还有一女，生了这小子后伤了身，所以就，就，”
“所以就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当祖宗一样供着，甚至青天白日在路上打劫，调戏本族长？”
此话一出，站着的人都跪下。
药族不分男女，顶天立地，他夫妇二人犯错，与你们何干？都给我抬头挺胸站起来做人，要跪的是他夫妻。
药厚实带头站起身，大家都安静的等待族长的处罚。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死了人，自当报官依法秉公处理，只是药许还没有死，便按族规处置。”
药钩吻手中飞出一银针射向药许的脚板心，穿透其鞋袜进入体内，五息后药许喘着大气睁开眼睛，受伤的额头重新涌出鲜血。
活了！嘿嘿，居然真的活了，咽气两个时辰的人，没死？
“药厚山，比起你的针灸之术，本族长如何？”药钩吻请问，双眼如炬，盯着药许爹。
药厚实都懵了好久才记起药许爹的名字，药厚山，与自己是同辈，却是远支里的老幺。
只是，药厚山啥时候会针灸了？他是个愚钝之人，父母亲老年还得这么一幼子，欢喜的很。
生产的时间太长，生下来就是个死胎，一番折腾后才活了下来，但据说从此脑袋有点不好使，时而疯癫，甚是可怜。
再到七八岁时老父老母亲都死了，前面的哥姐都成了家，也都不宽裕，偶尔给点，全凭他自己做活养活自个。村里也照顾些，后来村里买了个逃难的女子给他做婆娘。
若有人说药厚山会针灸之术，还不如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药厚山跪在地上，不说话，也不起身，不是他不想起。他想起，他想跑，想逃，可是仿若有千钧力压在他背上，让他老老实实的跪着。
“药许，你和你的母亲只能活一个。你刚才已经体验过死亡的滋味了，你来选，谁活？谁死？”
药族人，没有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安静的看，安静的听。
药许看向他的母亲，披头散发，疯狂如颠，流着哈喇子。
母亲只要着急便会发病。
药许重重的跪在药钩吻面前：“禀族长，求族长照顾母亲。”
药许的额头磕在泥地上，不起。
药钩吻半蹲下身子低语：“你一直在等，好不容易等来了机会，真的就求这个？没想过为你的姐姐讨个公道，你可是姐姐手心里长大的。
就因为他是你的父亲，你便包庇他作恶，因为孝道压着你，子不言父母之过，你选择死，却要族人照顾你的母亲，凭什么？
凭你姓药？族人就得管？你为族里做过什么贡献？挣过一文铜板？没有嘛，你凭什么提要求。
只还父恩不顾母恩的东西，是母亲十月怀胎用精血元气孕育生命，你还得起么？下辈子还不知道你是畜生道还是什么道呢？
所以这辈子的债这辈子还。死，是最简单的事，母亲只能自己照顾。”
药钩吻站起身：“药五。”
一身黑衣蒙面的药五凭空出现在药钩吻身侧：“家主。”
“去查药族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小小年纪就当祖宗的，鞭三十送去巴布凉山挖矿，一天只给一个馒头。
生，不易，死，易，生活最不易，让他们吃苦受冻挨饿，以免他日做出祸害药族之祸事。”
“是，家主。”药五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又消失了，同时被带走的还有跟药许一起胡闹扔石子的几个少年。
一些人低着头，身为父母，他们不敢向族长求情，远处传来的鞭笞声音，嘴里堵了布条熟悉的哼哼声，怪谁？怪自己！
“子不教，父之过，惯子如杀子。你们希望你们的孩子平淡生活也好，富贵荣华也罢，至少都要教他们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难道你们希望有一天他们因为不知天高地厚在外丢了性命你们为其收尸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么？
那个时候哭已经晚了！父母再有本事，那是父母的，你们要把你们的本事教给你们的后人，把如何渡过难关，拥有强大的心里承受能力，让他们有立足的技能，这样的家族才会生生不息，生活美好。
不要怕他们摔跤，不要舍不得放手，麻雀和雄鹰，麻雀只能做盘中菜，雄鹰呢？它能翱翔天际。”
村里的几个村老留下议事，其他人各回各家，教育子孙，必须上学堂，可以没本事，但必须要有人品，实在不愿上学，即刻拜师学手艺，总之不能闲着。
族长说的对，总得要养活自个吧，不喜欢种地，那就做小买卖，那就学手艺，那就去做工，总有一样适合。
跑腿都算一技之长，对不对？
一句话，要有事做，要做事，不准在家里吃白食。